王中书文采很高,办任何缺德的事都不忘自己的老本行,文章告示写得有创意。他说,乡亲们,把钱都交出来吧,要不然金军杀进城里来,“男子杀尽,妇女虏尽,宫室焚尽,金银取尽”。“四尽”,比七百多年以后的“三光”还彻底。为此,开封城里的百姓把他和“六如给事”并列,加封为“四尽中书”。
这样的迎奉,换来的是金军更加恶劣卑鄙的丑行。这帮长白山里的野人突然暴富,不知所以,居然在开封城边把宋朝皇室的后妃、皇子、公主的坟掘开,以此取乐。这在中国来说是不可想象的,哪怕日后土匪杀人都不祸及祖先,金国以一国之尊居然做出这样的恶行!
他们是习惯了,这七八年里,金国在灭亡辽国的战争里节节胜利,夺得土地民众之余,他们把手伸向了辽国历代先人的坟墓。
辽墓以陪葬丰厚著称,每一座辽墓都是一座金矿,金军散开大队人马,尽一切手段去挖坟掘墓。哪怕辽墓都埋在深山老林里,也没能逃出毒手。其细致程度,让二十世纪时的考古学家们都破口大骂,辽墓全被金人毁了,可以说打开一座空一座,想写论文都没有东西研究。
此时的孙珲,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不但一定要向金人复仇,还要把那些逢迎金人的宋人混帐,如那位王中书、李邦彦之流,都通通弄死!
“此等血海深仇,小弟当为姐姐报之。”孙珲回想着脑中的历史知识,说道,“姐姐所言索你入金营的金将,可是名叫挞懒?”
“正是此人。”李师师点了点头,“贤弟也知道此人?”
“三日之内,我当取此人首级,送到姐姐面前。”孙珲正色说道。
“我刚刚只是觉得心中闷损,随口和贤弟说说,贤弟千万不可意气用事,轻身涉险。”李师师听到孙珲的话吓了一跳,有些着急的说道。
“姐姐且放宽心,小弟自有分寸,不会胡来的。”孙珲感觉自己喝了香茗又睡过一觉之后,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便对她说道,“时候不早了,小弟先行告辞,三日后再来叨扰姐姐。”
孙珲说着,向李师师一揖,亮出双翼,闪身飞出屋外,腾身上了天空。
刚刚对李师师的承诺并不是他为了讨好绝世美女而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他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其实从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的第一场战斗开始,他就注意到,金军当中有一支穿黑色甲衣的战斗力极高的部队。
自己一开始干掉的那个使用马槊和双鞭的黑袍武士,可以说是第一个对他造成实际威胁的人,而正是因为自己在第一场战斗中没有对他们产生足够的重视,结果才使自己在这次战斗中受了伤。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孙珲现在深刻了解了这句话包含的深意。
那么,现在最好就去金军的营地了解一下,特别是关于金军中的那支特殊部队的情况。
因为自己身上带伤,如果可能的话,要尽量避免和金军发生战斗。
孙珲思考着如何偷入金营的办法,突然间,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变成李师师这样的美女进去如何?刚刚李师师看他肩头的伤口的时候,她的手指已经接触了他的肌肤,他已经“学习”到了她的样子和身体结构。
孙珲心念微动,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
他略一低头,便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变成了“鹰身女妖”!
李师师现在毕竟是熟女一个,该大的地方,真的是好大啊!
孙珲想了想,还是打消了变成美女混进去的想法,他毕竟是男人,对于变成女人这种事还是蛮抵触的。
真给金军发现了,那干脆就直接放火烧营好了!
孙珲先飞去了高宠的城防驻地,此时高宠已经因功升为了虞侯,见到孙珲到来,他和周围的宋军将士都很高兴,孙珲拿回了自己的陨铁长刀,说了自己探营的打算,高宠和将士们立刻表示要和孙珲一道前去,孙珲没有同意,而是要他们安心守城,表示自己很快就会回来,不用担心。
孙珲手握陨铁长刀,腾身飞起,为了鼓舞守军的士气,他特意长啸着在城墙上空转了几圈,引得宋军将士齐声欢呼,然后直冲云霄而去。
孙珲振翼向城北飞去,由于金军退兵二十里,开封城下已经看不见一个金兵,孙珲沿着一望无际的平原向北飞去,寻找着金军营地。
这一带仍属开封城郊,孙珲看到了金军毁弃的一些营地,他再往前飞了一会儿,发现了一处燃烧的村庄,众多房屋还在起火,地上有多具村民的尸体,显然金军游骑刚刚打劫过这里。
孙珲心中恼怒,放低了飞行高度,沿着金军马蹄的印迹向前搜索飞行,很快便看见了向前奔驰的一小队金军骑兵。
孙珲本想飞下去一口火将他们全都烧死,但他看到有几匹骡马上驮着几个衣衫破碎的年轻女人,知道她们是给金兵从村里掳走的宋人女子,便改了主意,他将手中陨铁长刀平端,然后便急速俯冲了下去。
金军队伍最末的一名骑兵听到后脑传来风声,正要回头,孙珲已经从他身侧飞了过去,手中陨铁长刀平端不动,仅凭飞行的冲力,便一刀将对方的脑袋削了下来。
孙珲急速掠过前方金军骑兵的身侧,几乎是在一瞬间的功夫,连手腕都不用抬,就将十名金兵的头削落。
“哈哈,这办法好啊!”孙珲看到不费力气就杀了这么多金兵,不由得十分开心。
他的这个战术其实是吸取了阿拉伯轻骑兵在马上平端长刀,利用冲锋的冲力取敌首级的战术,当然他的飞行冲力要比战马快得多,所以自然作战效果要更好。
终于有金兵发现了孙珲这个飞行中的死神,大声发出了警报,并摘弓取箭想要向孙珲射击,但没等他将弓拿起来,孙珲已经飞到了他身边,手腕轻轻一挥,长刀横斩,将他连人带弓一斩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