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功说到这里,转向身后,用他那一贯严峻的表情盯着大家,嘴角流露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屑表情来,似乎在说,你们这班乖孙子,一个个不是人五人六,不可一世嘛,怎么了,现在悚了,逞不起英雄来了嘛。
这一幕恰巧被江成焕看得一清二楚,知道这家伙内心是怎么想的,又有什么坏招。面对这种情形,说实话,他虽然依然有些顾虑,但别忘了,他是不惧怕任何蛇的人,他似乎天生对各种蛇绝缘,不理解在蛇面前害怕究竟是个什么表现。他自是不服这口气,在众人傻楞在那儿不知所措之下,一声不吭纵身跳了下去。他这一招,可吓坏了大家,顿时引来一片喧哗。
要知道,这个坎子并非一般的坎子,差不多将近有两米的高度,朝下望去,有点眩晕,江成焕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跳,这是什么概念啊!最吃惊的人,莫过高功了,江成焕这一跳太出乎他预料,原本,他是难为一下这几个人,是故意让他们难堪,如此一来,确实出乎他的预料。他连着跨前两步,然后蹲下去,朝下面望去。似乎是要确认一下,跳下去的人是不是还好端端地站在那儿,他必须确认一下。
江成焕当然是稳稳地站立在那儿,再抬头往上看时,只看到一个个犹如伸长脖子的鸭子的头颅,脸上流露惊诧的表情。
“咦,你们怎么不下来,快下来啊,还待在上面发楞干吗?”
江成焕朝上招手,十分认真,但谁也没有应声,更没有人跳下去。他这时候才似乎想起什么来,这拨人应该是担心有毒蛇,于是,接着说道,“噢,这里的确没有蛇,坑里面干净着呢,毒蛇都冬眠去了。站在这里,可以看到车子了。”
其实,站在他的位置根本看不到车子,他只是藉此引诱他们下去。别的人可以不下去,但是,张可华和卞海波是必须下去的,因为,他显然无法查验车子,他不懂,这是那两个人的专项。
江成焕继续仰着脖子,在等候着上面的回应。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似乎没有了退路,他从下面隐约听到上面嘀咕声,不一会儿,便见张可华和卞海波的身影。显然,他俩果然在准备下来。不过,他俩可没有象他那样纵身一跳,而是沿着坑边上攀扶着斜侧着身子慢慢探步下来。快到坑底时,张可华不慎一脚踩滑,“刺溜”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坑地上。
“啊哟,我的妈呀……”
张可华这跤摔得显然不轻,一脸痛苦的表情。
江成焕见状,赶忙跨前一步拉了他一把,同时调侃道,“干吗,来就来呗,还打算在这里留下点印迹,张某某到此一游嘛!”
“呸,看你嘚瑟的,就是被你害的,”张可华好不容易爬了起来,一脸愁容,“好不容易把那个秃驴搞定了,偏偏你跑出来逞能,感情长本事了,乖乖,纵身一跳,多显能耐。我们还以为你一家伙去见阎王,不曾想还好端端地杵在这儿,跟人棍子一样。”
“嗨,别只顾唠叨了,下都下来了,说那么多干吗呀,”同时下到坑底的卞海波在帮着张可华拣滑下坑的勘查包的同时,一旁劝慰着,“咦,车子呢,不是说看得到车子嘛,在哪儿啊?”
卞海波四下里张望了一下,然后把目光转向江成焕。
咦,是噢,刚刚还在那儿躺着呢,这会子跑到哪里去了。真是见鬼了。江成焕装模作样在那儿张望了一会儿,故意这么说着。同时,还朝里面去。
“鬼才见着了,我俩算是被他坑苦了。这个倒败的家伙。”张可华继续抱怨着。
却见江成焕果真一头钻了进去,也不答理他俩。一下子令他俩没有了对手,便安静了下来。
刚刚的确是为了引诱他俩下来,但此时此刻,他必须找到车子,否则,他仨在下面干吗,也不是个事情啊,他就那么不管不顾地钻着,四周只是枯萎中的班茅,没有多大阻力,虽然如此,却还是有点割手,不一会儿工夫,他手上便是斑斑血迹,他不管不顾,干脆整个人钻进去,一路向前。不一会儿工夫,果真有重大发现,车子竟然在前面看得见的草丛中。这一次果真看见了,车子正好是跌落在草丛中,有一定的缓冲作用,估计损坏程度得到一定的抑制。
他几步跨了过去,待确认是那辆车子之后,才回转过身来。
只见那两个家伙正沿着他开辟的道路埋头一步一步向前,距离他还有一定距离,或许,在他们那个位置还看不到车子,他就那么静静寺等候着俩人越走越近。临近了时,才猛地一抬头。
“啊,到了,”张可华一脸惊喜的表情,“呵,你这个家伙,真沉得住气。”
“我不是沉得住气,我是怕再被骂呢!”
“去你的吧。”张可华灿烂一笑的同时,轮起拳头朝江成焕肩膀砸了过来。
虽然车子落在草丛中,但还是被砸得一团糟,前挡风玻璃碎掉,大灯损坏,后备箱完全变了形,别的地方一下子看不真切,估计不单单只是损坏了这些部位。然而,张可华和卞海波不关心这个,顶多这只是江成焕该关心的。他俩关心的是车子里可能留下的痕迹什么的,只要搞清楚这个,算是没有白跑这一趟。
他们重点需要勘验的位置就在车子坐位上和后备箱里,他们先易后难,从车子后备箱的位置勘验起,再查验车子座位,因为,他们拉了拉车门,居然纹丝不动,估计是变形卡住了。在敞开的后备箱内,还真是有重大发现,用肉眼就能够看见附着在后备箱底部和沿子上的斑斑血迹。这么大量的血迹是令人吃惊的,显然,当时的出血量并不少。当然,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出血量,又是什么血,现在还无法得出结论。张可华十分仔细地在后备箱的不同部位提取了血样保存好,一旁的卞海波帮助拍照。趁这个空档,江成焕朝车子里探望着,可是,隔着遮阳纸的玻璃,根本无法看清楚车内的情形。他在寻思,车子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下来,车子两侧的玻璃怎么一点没有损坏呢,真是奇怪。
勘验完后备箱,他俩也转向前面来,几个人齐心合力同时拉车门,尝试了几下,车门就是纹丝不动。无奈,他们只好隔着玻璃继续探望,好不容易才看清楚,里面是空荡荡的,没有储藏什么东西,更没见人影。至于血迹、唾液甚至****什么的,便无法得知。
勘验算是告一段落,稍微清闲下来的几个人在返回的途中不知不觉便闲扯起来。皆道这秃驴在车子后备箱中搁了什么,留下这么多血迹,各说各的话,各有各的看法,莫衷一是。但几个人比较一致的看法,就是这个秃驴很可能涉嫌坑害躺在断魂上半道上的女人案。果真那样,那果真就不是单纯的交通肇事逃逸案件,而是涉嫌刑事案件,如此一来,便没有林肯、江成焕什么事情了。
当然,现在下这种结论为时尚早,还有待于化验结果出来。但毫无疑问,车子莫明其妙掉下悬崖,后备箱中又有那么多的血迹,又有不明死因的尸体,若待一会儿,高功又无法说清楚血迹的来源,按规定,控制高功的自由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但他们同时都在担心待一会儿是否能够顺利地带走高功,这家伙武功高强,万一对抗起来,是不是他的对手。张可华惊叹江成焕哪来那么大能耐,在那么高的坎子上纵身一越,跳了下去。卞海波接着说的更玄乎,说江成焕在被高功追急了,居然腾空飞起停在半空中,令高功无可奈何。江成焕急了,反过来俏皮卞海波,说他脚尖踩在高功的手背上,直接上到肩膀上,把高功踹趴下。俩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往,直说的一旁的张可华是一楞一楞的不知所措。
还别说,有关江成焕腾空飞起时的那一段遭遇,连他自己还一直搞不末梢清楚呢,的确,记得当时,他的确是腾空飞起悬在半空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情呢,难道说,自己果真有了腾云驾雾的本领。
江成焕不由想起了九凤,因为只有九凤才会在关键时帮自己一把,除了九凤,便不会有别的什么高人在关键时帮助自己了。但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是绝对不可以说出去的。
他们几个人返回之后,张可华便向马尚魁轻声地嘀咕了一阵子,马尚魁便把目光转向高功,打算现场质问后备箱中血迹的来源,却欲言又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