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了。
吴言才逼着于子舟拿于昂起誓,在这个重孝的年代,于子舟是不敢的。
当然,如果于子舟更卑鄙一点,那他是可以坦然说不的。
但显然于子舟还没坏到那份上,所以面对着吴言才这话,他卡壳了,一张白净的脸涨的通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这个模样,在场的人顿时明了。
尴尬了。
侄子不认识堂叔,出手用这种手段耍人,以至于闹出了这么一场大戏。
杨文霄呵了一声,身子歪在椅子上,抬手捏起一串葡萄,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一出好戏,有趣。
“竟是你?”于昂气急,忍不住也脱下鞋子出手揍人,“不就是几个西瓜,你竟然为了几个西瓜出手设计童兴达?!”
于昂下手也挺重,于子舟被抽的身子不住的哆嗦,不过他站在原地未动,硬生生受着,“那何止是几个西瓜,那是十几万的银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西瓜如今到底是什么价。”
“管它什么价!十几万银子而已,人家乔小麦为咱家赚的早就超过这个数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就记得自己吃亏了,人乔小麦为咱家赚钱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去感谢?!”
于昂气的身子颤抖,手中的鞋底犹如雨点一般密集的落在于子舟身上。
于子舟忍不住蹲下身子抱住了脑袋,“可咱以前也没亏待她啊!她也通过咱极味居赚钱了,这次您倒是大方,十几万银子说给就给,而且给的还是童兴达,一个上不得台面的村夫也值得你这般厚待?!”
这话一出,于昂更气,胡子都抖了起来,“你懂个屁!童兴达是童三郎的亲爹,乔小麦的公爹,他怎么就拿不得了?这笔账早晚还是要算到乔小麦童三郎身上,你以为他们夫妻俩会白拿?”
“人情世故都不懂,白养你这么大,眼皮子浅成这样,出去别说是我教出来的!”
于子舟听了这番话,心里当真是又苦又涩。
十几万银子,这叫眼皮子浅?
就算是原先的沈家也不会把十几万银子当路边杂草,那是十几万两,不是十几两!
于家几十年的累积也不过几十万两银子,他一个月的例银只有一千两,让拿着一千两例银的他看不上十几万两,他真的做不到啊!
西瓜在外面成了传说,价格被抬到天上去了,于府的人每天吃一个,多了没有。
于家人都要计算着吃,童兴达凭什么一下子就拿走十个?
童兴达不会问乔小麦童三郎要吗?
非得来问他家要?
而且童兴达还不是自己,童兴达是拿去极味居拍卖!
从于家拿的西瓜,到于家的地盘上拍卖,还没有人敢赖账敢招惹,一个小小村夫都能嚣张至此,他不服他不忿!
所以他就找上了吴言才,想要坑童兴达一把。
若是坑成功了,那他和吴言才平分一千万。
那可是五百万银子!
他就是眼皮子浅,他就是看到眼里了!
“爷爷,您不能这样偏心呐我才是您的亲孙子,您待童兴达比待我这个亲孙子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