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高以泽竭力做了补救,可有关俩人恋情的报道还是以龙卷风的势头迅速席卷各大网站头条。
似乎人们天生对八卦绯闻的关注度要远远强过国内外的时事要闻,仅仅半日宏泰集团便成为热搜关键词。
这无形的的广告可做的真好啊,如果不顾虑到高老太太那边反应的话。
高以泽不知道自己哪个环节没处理好,但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与其被动挨打不若主动出击,见招拆招。
这边他刚安顿好楚寻,便直接开车去了奶奶住的老宅。
南希给他开门后,见到是他,一脸的惊讶。她是个和蔼的老妇人,神色谨慎的冲阿泽比划了下,压低声音道:“还在楼上发脾气,你当心点。”
“南希!谁来了!”高老太声音洪亮。
“奶奶,是我。”高以泽应声。
楼上没了声响,片刻后,高老太出现在楼梯口,银白色的发丝有几许凌乱,虽面无表情,却给人不怒自威之感。
“很好!我还没找你,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是做了万全准备逼迫奶奶承认你们关系来了?”
“事发突然,没做任何准备。”高以泽恭恭敬敬的站在楼下如实说道。
南希赶紧指挥保姆泡了茶,而后又随便给她们派了点事让她们出去遛弯去了。
高老太高傲的抬着头,一步步走到高以泽跟前,坐好。阿泽是她最疼爱的孙子,以往也是事事顺着她,此番在终生大事上如此忤逆她,怎不叫她大怒。
“说吧。”
“奶奶您先,我等您骂完了再说。”
高老太冷嗤一声,“真不愧是我一手□□出来的好孙儿,这么快就学会先发制人了。”
“孙子不敢。”
“呵……你不敢?你不敢,你阳奉阴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你答应我不会再和那楚寻有任何瓜葛,可是这才过去多久?你俩居然同游欧洲?我的孙子向来不是说到做到,何时变成一个言而无信之人?”
“此一时彼一时。”
“好一个此一时彼一时!”高老太目光一利,“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楚寻勾引了你?是她来找的你对不对?你不用骗我,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孙子,你的性子我最清楚。若不是她勾引了你,你既已心甘情愿跟我回了香市,就说明你俩之间之前根本没有什么。若不是她来找的你,你是万万不可能主动去找她!”
这话不假,可是高以泽显然不认可,“阿寻一直在我的心里,不管是谁先找的谁,结果都一样。我爱她,我就不能接受其他的女人。奶奶给我安排的相亲,我也只是走走过场,我不可能和那些女人有任何结果。”
“果然被我说中了!”高老太笑意更冷,“她先前不是挺骄傲的吗?对你也忽冷忽热,这会儿突然贴上来了。你知道什么原因吗?之前那叫欲擒故纵,眼看着这招不灵了,自然要及时变换招数。呵呵……果然是亲生母女,用的招数都是一模一样!那么现在,你过来想和我说什么?和你父亲一样,哭着喊着软硬兼施的逼迫我都要娶了那女人?你们父子二人娶了那母女二人,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父亲的事是父亲的事,我的事是我的事。本来我是想慢慢让奶奶接受阿寻,但是事情已经闹开我也不想瞒着奶奶让奶奶不高兴。”
“我已经非常不高兴了!”高老太拿起茶杯猛的朝茶几上一掷,旋即碎裂,“你母亲是怎么死的?还不是因为韩宛若那女人!君涟一辈子得不到你父亲的心,她最后那是忧郁而死的。你要娶韩宛若的女儿,是否也该想想你的母亲!”
高以泽眸色变了变,但是表情依旧的坚定,“我知道妈妈一直很得奶奶您的喜欢,我想她一定是一位宽容仁慈的女人。有这样的母亲,我想她或许会因为儿子的任性而生气,但也会因为儿子获得了幸福而高兴。毕竟,没有哪一个母亲愿意看到自己的儿子不开心一辈子,我说的对吗,奶奶?”
高老太被堵的哑口无言,第一次,她发现一直在他面前寡言少语的孙子居然这般的牙尖嘴利,句句咬人。
“我看出来了,你是打定主意要她了是吗?那么我再问你一句,你既然这般爱她,她爱你吗?她会为了你做出牺牲吗?”
这话一问,高以泽顿住了,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活在蜜糖一般的幸福之中,幸福的他千万遍的告诉阿寻——他爱她。但是好像一次也没有,她告诉过他——她也爱他。没有,一次也没有。
那停顿虽然转瞬即逝,可还是被敏锐的高老太捕捉到了,她呵呵一笑,面容缓和了许多,“没有是吧?亏你还口口声声这辈子非她不娶,只爱她一个人!一个不爱你的女人愿意和你在一起,你以为她图的是什么?你能保证她看上的不是你的钱?”
“不,我不能保证。”高以泽幽幽一叹。
“……”高老太紧蹙了眉头。
“每个人都有*,如果她是因为我的钱和我在一起,我也不会怪她。因为是我自己先对她有了私欲,我想和她在一起,不管她看上了我什么。况且……我也不知道除了赚钱的能力,我还有什么地方吸引她。”
高老太怔怔的看着她,突然一声暴喝,“荒唐!瞧瞧你说的这都叫什么话!反正你们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我还有其他事,奶奶,我先走了。您现在不答应没关系,我们会等到您答应为止,我不会像我父亲那样偷偷瞒着您领结婚证,这点请您放心。”高以泽一直以来最是敬重奶奶,他是奶奶一手带大,也佩服奶奶作为女人能独当一面,干出一番事业的魄力。所以,即使他有足够的城府与心机也从未想过对付奶奶,他纵容奶奶将眼线安插到自己身边,不是因为怕谁,而是他对奶奶的孝顺。
高以泽走后没多久,高老太就彻底暴走了,猛的一扔茶几上的茶杯,“韩宛若的亲生女儿!一个小模特!连大学都没有上过的人!她如何能配的上我的孙子!”
南希摇了摇头,默默的收拾碎渣,嘴里却不认可的嘀咕上了,“年纪不小了,就别这么大火气了,这血压一上来躺床上半死不活的,你还能管得了谁啊?要我说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那是阿泽要过一辈子的人,又不是和你,你激动个什么啊……”
高以泽回到住处时,楚寻不在家。这让他无比的心慌,他突然有些害怕。那几日的甜蜜或许真的只是他的一场美梦。
房门咔嚓一声,高以泽几乎立刻就从沙发上站起身,冲到门口。
阿寻拎着大包小包还未走进屋内,就被高以泽一把捉住揉进了怀里,他紧张又关切的问道:“你去哪了?”
阿寻被高以泽抱的紧,动弹不得,仰面温柔的笑着,“看你冰箱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便买了些水果牛奶,怎么了?”
高以泽捧住她的头印下一吻,“我以为你走了。”
“你不想我和你住一起?”
“不是,我是怕你不要我了。”高以泽长这么大第一次生出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这种感情一刻让他如在云端,一刻又身在冰窖。可是偏生为何恋爱中的男女又对这种情绪甘之如饴呢?
将冰箱收拾好后,俩人牵着手去了外面吃晚饭,后来又一起去超市买了各式的锅碗瓢盆以及油盐酱醋,商量着往后做饭的事。
高以泽从不知道挑选厨具也这般有意思,待他装了一车的生活用品装进后备箱后,看着楚寻一样一样的对着清单,心中从未有过的满足。
车子在经过龙河路口,停在了早早候在那里的经语面前。经语将一叠的文件交给他,高以泽笑容满面的接过,“最近我不在公司,辛苦你们了。”
高以泽这也是客气话,虽然他几天不在总公司,可工作半点没落下,有什么事都是远程遥控。
平时的高以泽都是一副公事公办,鲜少客套,这会儿倒让经语微微诧异了,不过她很快看到了坐在副驾驶的楚寻。
现在是网络时代,董事长的事今天也在公司内部传遍了,员工们有抒情感慨自己没机会的,也有大赞董事长眼光好,俩人倒也是郎才女貌,般配!般配!
经语说不清自己什么情绪,多少是有些心酸吧,但更多的是祝福他们。
俩个同样孤独的人走到一起,也算是上天的恩德了。
“阿泽你太客气了,是家里的传真机坏了吗?需要我明天找人去修理吗?”以往只要是高以泽的事,事无巨细基本都是经语一手包揽。
“不用了,阿寻已经和我重新挑了一台,只是怕耽误事让你先将这些文件送给我。那么,你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高以泽上了车。
经语矮身看向车内的楚寻和她挥手,阿寻朝她微微一额首,温柔的笑。可不知为何,经语却从她的眸中读到了疏离。
车子开出去一段路后,阿寻突然说道:“经语喜欢你。”
“哦,嗯,啊?”高以泽发出了不小的惊叹声。
“我吃醋了,”楚寻睨着他。
高以泽就是喜爱这样直白的她,捏捏她的脸,她能为自己吃醋只会让他万般欣喜,“你别乱想,我爱的人只有你,她只是我的秘书。”
“真的吗?”楚寻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好了,真是怕了你了,过几日我就将她调到别的部门好吧?我身边全招男助理,男秘书。”高以泽为哄阿寻高兴也是不遗余力。
“我也就是一说,”阿寻低语一声,而后快速的抬起身子轻咬了他的耳垂一口。
当夜,当俩人缠绵之时,阿泽终是问出了一直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的问题,“你爱我吗?”
“当然,我爱你。”阿寻回应的快速干脆。
高以泽只觉得堵在心口憋的他都快透不过气的那块大石旋即烟消云散了,心底融融的暖意,绵绵的爱意,无止无尽。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撞击着她时而温柔,时而粗暴,但相贴的肌肤每一寸都在喧嚣着他对她浓烈的爱意。
阿寻抱着他的脖子,珍珠般莹白的手指滑过他满是汗液的脊背,眸底却是一片晦暗,她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伸出留了修长指甲的右手,那纤细的手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折射出阴影,陡然,她虚空一抓,紧紧攥紧,嘴角诡异的笑意瞬间盛开!
他逃不开她的掌心了,她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