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妈妈的死亡真相(1/1)

妙玉来到上海后,买来地图才发觉,当年刘玉珍留下的那个地址是老城区还没有改造的时候,而现在,当年的好条老街全都拆了,还怎么找去。

只能去当地派出所谎称是失散多年的亲戚,于此来找到刘玉珍家现在的地址。

没想到,竟然是千语以前开水果店的那条街。

水果店依然开着,里面守着一位瘦小的老太太,妙玉觉得诧异的是,这个小小的店面竟然还有人接手,而当他看到旁边小卖店里的男人跑出来叫了那老太太一声妈后,她更加觉得不可思意。

竟然是那个陈大东接手了千语的水果店,她都走了这么久了,他还好好的帮她开着。

凭什么,凭什么这世间的男人好像都围绕着她凌千语一个人转似的,她究竟有哪点好?

妙玉指尖发凉,一种嫉妒心理由然而生,她的脸色自然变得寒凉了许多,所以在大东这时候发现站在人行道上的妙玉时,看到她的脸色,再想起那天气冲冲从千语家小院子里出去的女人就是她,不由也有些来气。

“喂,你干嘛,千语已经不再这里了,你还想怎样?”

经大东这一叫,妙玉连忙收拾好情绪,敷衍的笑了笑:“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来找一个叫做刘玉珍的老人家,请问大东先生,你知道吗?”

大东愣了一下,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不知道。”

妙玉多聪明的人,她发觉大东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回答得太快,而且店内的大东妈眼底掠过一丝不安,这小小的动作,全都被她捕捉到了眼底,她想,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

妙玉接着问:“可是我去派出所查过,她家就在这里啊,这里以前是老宅子,后来拆迁补助以后,分的新房子就在这里。”

大东不屑的:“你看到没有,这整条街都是后来新建的,谁知道你要找的人是哪一家哪一户,算了算了,别再来烦我,你自己找去,别影响我做生意。”

“哦,那好吧。”妙玉装做转身离开。

回到路对面自己租赁的车辆上,偷偷观察着大东母子两的反应,果然不同寻常,她看到大东走进水果店,不知道和妈妈在聊什么,越说越激烈,竟然吵了起来。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当他们在吵的时候,就不会留言到自己。

妙玉连忙把车子调了个头,无声的开到他家店面口停下,而这车窗玻璃是暗色,也是她故意这么做的。

“妈,我是为了你好,我看我们还是把店关了,走吧。”原来大东是在欠他妈妈,并不是所谓的吵架。

“我不走,这里是你爸的老家,好不容易才回到故土,我为什么要走。”大东妈抽泣着。

“可是人家找上门来了,你想一想,上海这个地方,有多少人知道你叫刘玉珍。”

妙玉心里重重一振,她没想到,大东妈就是刘玉珍,突然就这么轻易的找到了,又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现在说来一切都好像没错了,大东妈虽然岁数看上去比杨院长要大几岁,可是看她的面部轮廓,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个美人丕子。

这时候店里的大东还在跟刘玉珍吵,目的就是要说服她快点离开上海,可老太太却怎么也不走,母子两越说越激动,闹得不欢而散,正在这时候大东接了个电话,说是让他送货的。

“好了,你好好想一想,等我回来再拿注意,总之你是我妈,你到哪里,都有我这儿子陪着你就是了,再说了,我们开这小店压根就是为了消磨日子,开不开都无所谓,好吗?”大东把一箱水果端到他的车上,又交待了老太太几句,然后才放心的走了。

而此时坐在车里的妙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知道,是时候下车了。

……

“你……。”

大东妈正在擦眼泪,看到妙玉突然又再次出现在水果店门口,她吃惊并且有些慌乱的样子一览无遗。

“是,我又回来了,因为我现在知道,你就是刘玉珍。”妙玉尽量让声音放缓一些,她怕吓到老太太,然后什么都问不出来。

“你胡说,我不是。”大东妈吼道。

“你就是,否则你怎么会这么激动。相信你还记得杨院长吧,那么陆太呢,你又记不记得?”

妙玉走到她面前,直直的看着大东妈,只见她浑身一哆嗦,瞬间精神萎靡,终于无力的问一句:“你是谁?”

“我是陆达明的小女儿,我母亲当年和你在一个医院,而且刚生下我就死了,你是当时最有名的妇科医生,我母亲当时的死,你还记得吗?”

妙玉原本也没有想到大东妈会回答自己的问题,可是在她问完之后,大东妈竟然木然的答应一句:“我记得。”

“真的,那你告诉我,我妈当时是怎么死的?”她太激动了,她长这么大,除了陆达明,还是头一次和母亲有联系的人接触在一起,而且,她内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如果是好事的话,为什么那天霍天成会用这个来威胁陆太。

“你妈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接下来大东妈的话让妙玉大为吃惊。

“你说什么,我妈妈,是你杀死的?”妙玉双手抬起扶在大东妈瘦弱的肩膀上,她老了,那么瘦,肩骨在掌心里咯手。

“我没杀她,但是当时,她生你的时候,我被一个女人拉出了手术室。”

“谁?”

大东妈长长的吸了口气:“陆太。她当时跟我说,她要亲自帮你妈接生,因为他们是好姐妹,还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当时大东爸爸在上海这边得了重病,我手边缺钱,而且又觉得既然他们是好姐妹,也许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给彼此的情感留下意义非凡的一刻。当时,我就在手术室外等待,过二十分钟当我查觉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的时候,连忙冲进手术室,而这时候,恰好看到陆太把你抱到水池边,她放了满满一水池的水,正打算把你往里扔。我当时一看你妈妈已经流血过多,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便哀求陆太留下你,不要伤害你性命,那我就不把你妈妈被她存心杀死的事情说出去。”

妙玉浑身颤抖,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大脑一片空白,连指尖都没有任何血色,她吸了口气,掉着泪哽声问:“当时,她是用什么杀我妈妈的?”

“她把她的子官,全部拽出了体外。”再说起当时的情景,大东妈也不由得浑身一颤,太可怕了,当时的情景像一场梦魇,跟了她一辈子。

“不……不不……不,我妈妈她不会死得那么惨的,不……。”妙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紧紧的抱着头,发疯一般的摇头:“不可能,不可能。”

“孩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果当时我不是一时钱迷心窃,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情。后来,陆太答应我不伤害你性命,而我也把那些钱退还给她,从此离开j市,来到大东爸爸的老家上海,再也没有敢回去过。都是我造的孽,我从那时候开始,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今天你来了也好,我终于可以安心了,孩子,你报警吧,现在大东也长大了,我要走,也可以放心了。”

“不,我不报警,于当时的情况来看,你不过是一个间接的帮凶,而现在,我拿不到有力的证据不说,就算警察抓了你,最多也就判你几年刑而已,到时候你出来,你一定就会觉得自己轻松了,这债已经还清了对不对?我告诉你刘玉珍,你不能死,不能做牢,你得好好活着,永永远远活在这种自责之中,活在你的梦魇之中,永远生不如死。”

妙玉冰冷的脸上挂着泪珠,牙缝里迸出一句句如刀般的话,没错,她要让大东妈自己把自己给自责死,否则的话,那不是太便宜她了吗?

这就是轮回,那日做的事情,你要用今生今世来偿还。

妙玉冷笑着,流着泪着离开了水果店,来之前,她想过最坏的结果,却没想到是这么撕心裂肺的残忍。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内心里的那份深藏已久的牵引,妙玉把车子停到了莫言非公司楼下。

她下车,神情恍惚的看着公司楼下的人来人往,缘分,还是未断尽,她在这些人里,一眼看到神清气爽的莫言非。

他一手提着公文包,一边正跟同事聊着什么,聊得那么开心,露出一丝明眉皓齿的笑意。

莫言非也在这时候发现了她,他微微示意同事先走,而后向妙玉走过来,俊脸上的笑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疏离和冷漠。

“你怎么会来?”

“我来找你。”妙玉笑一下。

“什么事?”

“我从j市千里迢迢来到上海,只是想跟你要一样东西。言非,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妙玉上前一步,她的内心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卑微过,就算四年前她那么单纯求着莫言非爱自己的时候,她知道,自己的情感是纯洁高尚的,可现在,她的心里,已经有数百只魔爪在撩动。

她之所以来,恐怕,就是想要在自己的心还是红色的时候,再一次感受自己唯一爱过的男人,那深深温情的的怀抱。

可是……莫言非后退了,他后退了,眉宇间掠过一丝急迫:“对不起,我赶一个会议,再见。”转身走了,隐进人流里,再也没有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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