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候,外屋有人突然说了一句:“不行,不能让他们两人呆在一块儿,否则阿姐回来会骂。”
刚说完就有两个人进来把马律师拖到外屋去了,一会儿传来他们让他帮忙敲背的声音。
……
“表哥,我叫你出来,是有话要跟你说。”走去村庄的路上,阿姐前后看看没有人,这才开口。
“什么事儿你说。”大哥见表妹这么神秘兮兮的样子,也压底声音。
“是这样的,那个凌千语说她有一千万这件事情是真的,因为我曾经听陆太提起过。”
“真的,那太好了,如果她真肯把这笔钱给我们的话,我们下半辈子真的不用愁了。”
阿姐看了眼身壮无脑的表哥,叹了口气:“你真觉得我们有了这笔钱,会够用后半辈子吗?你想过没有,你这些兄弟,算一算,加上我一起八个人,八个人分一千万,每人才能分到多少?”
大哥拨着指头算了一下:“算不清楚,但照你这么说,的确是要少了很多。”
“那当然。”阿姐瞅了他一眼:“但如果只是我们两个人分的话,你想想,每人五百万。”
“五百万?”大哥的眼睛亮了,这是一个天文数字,恐怕就像让他用笔写他都写不清楚,可是,这么多的钱,那得多诱人。现在大哥终于有点开窍了:“表妹,你说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办。”
“那好。”阿姐招手让他伸过头去,在他耳边窃窃私语了几句。
……
两个人商量好一切进了村庄以后,随机找几户问人家里有没有要卖的鸡,大米之类的。
问到第三家的时候,他们进院忙着跟主人说话,一点都没有留言到小院里果树下睡在躺椅上的老太太。
老太太衣着普通,头上包了坏蓝底花布,整个一股子乡村味儿,别说阿姐和大哥,就算家里人进进出出,也没有人多看她两眼。
可是郑姨,她却在阿姐他们刚进院的时候就看清了她,连忙不动声色的把头上的蓝布把脸挡了大伴,装做微微侧着身子睡觉的样子,心里想,这不是陆太的那个贴身女佣吗,她到这里来做什么?
只听他们问大姑姐有没有鸡啊米啊,给的价格又高,大姑姐便高兴地把家里的老母鸡卖给了他们,一来二去,说叨了好一会儿才走。
这个过程之中,郑姨一直装做睡着了不出声儿。
等阿姐和大哥走后,郑姨才坐起来:“大姐,这两个人好像不是本地人啊,他们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听说租了王老头家守山的小房子,在那儿住了好几个年轻人,说是……什么……勘探地质什么队。”大姑姐忙着数钱,根本就没有留意到郑姨脸上的变化,什么狗屁勘探队,明明就是陆家的狗腿子。
她立刻想一了个主意:“姐,我这两天嗓子又疼又干,可能是要感冒了,这不过几天就要回到j市去了嘛,你能不能陪我到山上挖点我们家乡那种草药,管嗓子疼的那种。”
“哎呀,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吃那个,我给你拿药。”
“我不吃药,吃了胃不舒服,这样吧,你给我准备把锄头蓝子,我自己去挖。”
大姑姐实在没办法,加之家里还有其他活儿,便真的给郑姨准备了那两样东西,让她自己去挖。
郑姨用蓝头巾把头脸朦了大半,一边慢慢的挖,一边渐渐靠近老王头家山顶上的小屋。
很远就听到小屋里传出来的狂叫大笑声,还夹杂着说什么筒子,开杠之类的。
郑姨知道他们正在打麻将,可是有哪一个勘探队这么大老远跑来山上打麻将的,她不紧不怕的一边挖,一边躲藏着自己看着山顶上的情况。
就在这时候,那个佣人带着一个女人出来了,虽然隔着很远的距离,可是当郑姨看到那个女人后,呼吸一窒,是千语,一起住了十年,她的身形,她每一个步伐的方式,郑姨都再熟悉不过了。
她为什么在这里,而且看她的手好像不方便似的抱在前面,好像两只手上被上了手拷。
难道她被陆太给控制了?郑姨联想到前几天看新闻,看到霍展泽和陆漫玉订婚的消息,当时她还在想那现在千语怎么办,没想到,千语竟然被他们弄到这种地方来了。
真看不出来这些豪门中人,竟然这么卑鄙无耻。
郑姨怕被他们发现,连忙从山上下来回到村庄,把这事情跟大姑姐说了:“大姐,快点走,你跟我到镇子里去报警。”
家里又没有男人在,大姑姐也是热心之人,当下答应:“走吧,越快越好,否则那些人对千语这丫头做出什么来可怎么办?”
两老太太用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到达镇派出所,可所里只有一个值班的小民警,张口闭口要证据,没有证据,他凭什么往县里要出警。
好说歹说就是要证据,郑姨气得一巴掌拍他办公桌上:“老娘要是有能力拿到证据,还要你们警察干嘛?”
这下小民警更不得了啦,跳起来和郑姨大吵,说她扰乱社会治安。
越吵越凶,大姑姐只能把郑姨拖出了派出所:“好了,你发那么大的火干嘛,高血压住院的事情又忘了,这可是会丢命的事情,你就不能悠着点?”
“我悠不了,如果千语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活着真没有什么意思了。”郑姨两眼一酸,泪水叭叭往下掉,以前从来没有发觉,当郑好死后,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一直那么在乎的东西,其实一点都不重要。现在儿子没了,在她的心里,千语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是她的依靠和精神寄托。
“好了,别急,我们今天也不能去县里了,这一去就要好几个小时,我们必须得回去,只要他们不把千语弄到其他地方去,就一定有办法救她。”
大姑姐带着郑姨去买了半公斤巴豆:“这些个王八蛋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老娘这就回去给你们做巴豆饼吃。”
……
而另一边阿姐和大哥回到小屋后,大家七手八脚把鸡给宰了,做了顿好吃好喝的,酒过三旬,大哥发表讲话:“他妈的,你们知道我和表妹刚刚去买东西的时候,做了什么吗?”
“什么?”大家都伸长脖子。
“我们打电话回去请j市的朋友帮忙查凌千语的帐号,妈的竟然是空的,根本就没有她所说的一千万,这小贱人骗我们的。”
大家一听都愣住了,事情来得太突然,就在今天早上大哥和阿姐走后,几个人还偷偷算了下能分到多少钱来着,现在,这钱说没就没了。
里屋的千语听到大哥的话,心里一惊,就包括马律师也是吓得不知所措,被他们发现没有钱,那他这条小命还怎么保?
酒桌上一片死寂,大家都把目光转向阿姐。
阿姐这才愁眉苦脸的长叹一声:“没事儿,她骗我们就让她骗吧,反正做完了一次,我保证不会亏待各位兄弟,咱多的拿不起,每人十万,我一定会跟老板要给你们的,好不好?”
“十……十万和一千万相比起来也太少了点吧。”有人提出质疑。
话才说完便被大哥重重踢了一脚:“一千万一千万,他妈的都跟你说了,我们查了,那钱根本就没有,我们都上这小婊杂的当了。你他妈就知道念,难道我不想有吗,我恨不得有两千万。”
“好了好了,大哥,别生气了,他也只是随口说说。”
“是啊是啊,别生气别生气。”
众人开始欠道,一时间气氛沉重下来。
大哥装模作样的:“表妹,现在钱也拿不到,你说吧,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办?”
阿姐沉呤了一下:“先让几位弟兄把姓马的送回窑洞里去挖煤,这边我们等着老板的消息,把凌千语给处理了再回去和弟兄们会合,反正做了这件事情,我在j市也呆不下去了,到时候我会尽量跟老板多要一点,我们几个人平均分配,没有谁多谁少。”
“阿姐,那你能跟你的老板要到多少?”有人问。
“应该这个数没有问题。”阿姐竖起两根手指头:“两百万,我每人分给你们二十万,你们想想,你们得帮别人挖多少年的煤才能挖到这些钱?”反正只是嘴上吹牛,阿姐发现刚才说十万的时候,大家好像都有点不高兴,这会索性说了二十万。
大家一听这个数,脸色好看了许多:“好,就按阿姐说的去办,等天黑,我们就把这姓马的给弄走。”
“不不……阿姐,求求你了,别让他们带我走,只要你放了我,我……我去给你们搞钱,要多少搞多少,行不行?”马律师一听要带走他,吓得瘫倒在地上。
“别他妈再叫了,你能搞到钱还把自己弄成今天这死样?”大哥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小弟站起来踢了马律师几脚。马律师疼得嗷嗷叫,一边叫一边说自己多有本事,能弄到好多好多的钱。
可惜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他,阿姐不耐烦的:“把他捆起来,把嘴给堵上,影响我们聊天。”
千语坐在里屋不敢出半点声息,她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既然阿姐已经知道了她没有那笔钱,那会对她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出来,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