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过来了?”太子妃看见莫卿卿,脸上露出真挚的笑容。
莫卿卿见太子妃气色不错,便知她并没有因为宫里发生的事情而太过忧郁。
“我瞧你不错,怎么,身体没有大碍吧?”她见太子妃倚在chuang上,并没有要下chuang的意思,便自己主动走了过去。
太子妃握住莫卿卿的手,顿时一惊:“呀,你这手怎么这么凉?”
莫卿卿连忙把手抽了回来:“可别凉着了你。快自己捂热了才是。”
“你怎地这么半天才过来?才刚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太子妃察觉到莫卿卿神色之间似有不虞,便开口问道。
莫卿卿微笑:“没事,不过是遇见了姐妹,所以多谈了两句。”
太子妃素知莫卿卿与那莫冰冰之间并无什么真实的姐妹之情,便也就不可能存在任何令人愉快的谈话。
“呵呵!”太子妃笑得颇有些深意,“你明白的。我这人一向是深明大义的。我既然进了这太子府,自然是不会在意这些小猫小狗!”她眼睛都不抬,嘴角噙着冷冷的嘲笑。
莫卿卿知道自从李学静迈进了太子府的大门,她就已经算得上是脱胎换骨了。
所以,对于她如此冷静的提起莫冰冰这个暂时的“chong妾”,莫卿卿倒是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她无心探讨自己和莫冰冰之间无聊的谈话,却是一心想着该如何和太子妃开口,说让她帮着寻找自己弟弟的事情。
她尚且犹疑,却没有来得及开口。
因为碧环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太子妃,侯爷夫人来了!”
莫卿卿心知,这是安远侯夫人过来探望太子妃了。
她哀叹自己来的时间不妙,恐怕这一趟要空手而归了。
谁知道太子妃却说:“姐姐,你且去那边的耳房稍坐片刻,我寻思着母亲也不会呆太久。你似乎有话要说,何不等我片刻?”
莫卿卿本觉得这样有些无礼,可是又觉得如果今日离开了,自己心里不安。
便就点了点头,跟着碧环避到了耳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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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稍微整理了一下的妆容,随后才让人请了安远侯夫人进来。
碧环早早就放好了一张舒适的圈椅。然后就领着其他的丫鬟婆子慢慢退了下去。
安远侯夫人见太子妃虽然是松挽发髻,可是却是脸色红润,也不失太子妃的气度。
她心中略感安慰。
太子妃微微一笑:“母亲今日过来是什么事情?”
安远侯夫人微微沉吟,似乎是有些为难,只是说道:“嗯,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是想要来看看你!我怕我的外孙出什么问题。”她慈爱的看着太子妃,并且隔着锦被轻轻摸了摸她依旧平坦的小腹。
也许是因为怀孕,太子妃也变得有些敏感:“母亲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可是父亲那边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安远侯夫人的笑容越发的有些勉强,可是却是死撑着没有说出口。
太子妃秀眉微簇,似乎不怎么明白一向爽快的母亲,为什么却是这般欲言又止。
安远侯夫人有些不自在的起身,说道:“你且歇歇吧。我就是过来看看你可是安好!好歹也是摔了一跤!”
太子妃点头说道:“在宫里已经是让好几个太医看过了,都说是没有什么大恙,只要好好休息安胎就是。您放心吧。”
“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今天你父亲还有事情要找我商量,我就不久留了。改日我再来看你!”安远侯夫人轻轻抚摸着太子妃的秀发。
“母亲自去忙就是了。我今日感觉也很好,没有什么异状。”
按远侯夫人终于是扭头离开了。
等到她走到门外,跟在她身边许久的嬷嬷,看了她一眼,情不自禁的问道:“夫人……您可是说了?”
“不要废话!跟我回府!”安远侯夫人打断了那嬷嬷的问话,径直离开。
太子妃心知今日母亲必定有什么事情要说,可是却因为某些原因而隐忍不发。
她正一头雾水,那边莫卿卿却是自己从耳房走了出来。
莫卿卿在耳房虽然并不是特意要偷听,可是也把这对母女的对话听了个大概。
太子妃见她出来,也不避讳,自失的一笑:“母亲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怎地话说了一截,就不说了。”
莫卿卿不愿她在孕中还多思多想,便就说道:“许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
“嗯……也许吧……对了,姐姐,方才你欲言又止,又有何事?可不许再吞吞吐吐!”太子妃故意板着脸说道。
莫卿卿下了狠心,也顾不上什么好不好意思了,为了弟弟,她也只能是厚着脸皮把来意说明了。
“人就这么突然丢了?这倒是有些奇怪。”太子妃歪着头说道:“云贵那边倒是好说,我父亲的旧部还有不少依旧驻扎在那里。只是你肯定令弟能独自一人走那么远?”要知道京城距离云贵之地,即便是快马也要跑上半个月才能到的!
莫卿卿沉吟不语,半天方才说道:“不瞒你说,其实我这心里也怀疑那两个马车上坐的都不是亦风。只是如今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是尽力而为罢了。”
她自然是不愿意去想那种最坏的打算。
“姐姐这就是多想了。即便真的是歹人掳走了令弟,只怕也是为了威胁于世子或你罢了,这样自然是会好好的对待令弟!否则……说句实在的话,这不是徒劳无功了吗?”太子妃好言劝慰。
莫卿卿也知自己是关心则乱了。
她连忙说道:“不管如何,还请你帮忙在那附近找一找,总好过我站在这里胡思乱想!”
太子妃笑着答应:“你放心,我明日就命人传话去给父亲大人。”
莫卿卿得了她的准话,总算是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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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莫卿卿坐了马车从太子府离开,却是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匆匆也跑开了。
他一路回到了一个轩敞华丽的府邸,那朱红色的大门之上赫然写着“安远侯府”!
他匆匆从一侧的小门进了府邸之内。
此刻,安远侯正背着手,一脸恼怒的看着自己的夫人。
“我看你是老糊涂了!这样的事情你居然敢阳奉阴违?”
安远侯夫人低头不语,就是不肯抬头直视自己的丈夫。
“你真是要气死我不成?如今咱们府里的形势如此的紧迫,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明白?皇上明面上肱骨重臣般的捧着,实际上还不是防备着我?否则又怎么会让我从云贵回来?”安远侯气得直拍桌子!
“那样的话让我怎么能说得出口?静儿刚刚有了身孕,你却让我此刻去找她,让她帮着你去找什么太子的罪证?我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安远侯夫人也忍不住了,大声的反驳丈夫。
安远侯的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却是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的说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哪里想得到皇上打的是这样的主意?早知道如此,我怎么会把静儿嫁过去?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有摸清楚过那位的心思!我本以为他这是在借机考验我的忠心,只要我把静儿嫁过去,就能让他安心。哪里想到,他根本就是故意想要让我误会,变相挖了一个火坑,让我的女儿跳下去!”
“他凭什么!凭什么!他想要废了自己的儿子,却为什么要赔上我的女儿!这算是什么?算是什么?”安远侯夫人捂着脸,低声啜泣。
“凭什么?就凭他是天下的帝王,他自然可以随意的把任何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安远侯用力的敲了一下桌子,将桌边的杯子都震得摔落在地上。
“你的意思是说,如今咱们就只能听凭他的安排?牺牲了静儿的一生?你想想,如果真的找到了什么罪证,太子必然是会失势,到时候静儿作为太子妃,又能有什么好下场?难道你要亲自送你的女儿去黄泉路?”安远侯夫人直接过去,发泄般的拍打丈夫的后背。
安远侯硬生生的受着,却是无可奈何,他能怎么办?
若是要保住这安远侯府数百年的基业,那就必须要牺牲女儿!若是要救下女儿,却又一定会对自己的家族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
“父亲!你们方才说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