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才家的整个人愣在那里,一动都不能动,一动也不敢动。
很显然,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莫卿卿作为一个世子夫人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什,什么……”
张才家的半天功夫才艰难的蹦出了一句话。
“我说,你,给,我,滚,蛋!”
莫卿卿温柔的看着她,可是嘴里吐出的话却如同利剑一般能直接割破人的喉咙!
张才家的这才确定自己的确是没有听错!
她惶恐的看了刘嬷嬷一眼,不知道莫卿卿说得究竟是真是假。
刘嬷嬷心里可是明白得很,如今开来这位世子夫人可是不像看上去那样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这位只怕就是个脸酸心硬的难缠鬼!
可是这个张才家的,却是万万不能丢了不管的!
她赶忙强笑着说道:“世子夫人,这……这张才家的也是心直口快,无心之失,否则她断然不敢如此公然违抗您的!您看您,是不是……”
“刘嬷嬷!”莫卿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她笑米米的回头,问道:“刘嬷嬷,难道说夫人说的话都是儿戏?都是可有可无的?”
刘嬷嬷愣住,立即反驳:“怎么会!……”她刚说这句,就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这话说错了!
“嬷嬷想必也明白我要说什么了!既然如此,你还要继续为她争辩吗?”莫卿卿更是连正眼都不愿意看她了。
刘嬷嬷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张才家的只怕是保不住了。
方才莫卿卿特地当着众人面问她,夫人说的将中馈交给她,也将人事升迁交给她的话是不是真的,原来就是为了如今堵刘嬷嬷的嘴!
刚刚刘嬷嬷亲口说了:“应该是的!”
而今人家世子夫人要处置一个管家娘子,她却指手画脚,这不是等于公然打脸?
当然了,这打的就是陈氏的脸!
然而这张才家的虽然性格嚣张跋扈,可是却是的的确确是陈氏当年从娘家带过来的陪嫁婢女,后来嫁给了原来侯府的一个低等管事张才,这才成了如今的张才家的!
而今,她单单管着陈氏自己小厨房的采买事宜,可见其是颇受陈氏信任的。
若是今日她真的被赶了出去,那么陈氏只怕也有一番大气要生!
刘嬷嬷顿时觉得左右为难!
张才家的也不是个笨蛋,一见刘嬷嬷神色不定,却是突然一声不吭,不肯替她辩解了,她就明白事情必然是有变!
她一时慌了手脚:“世子夫人!恕罪!恕罪啊!我方才说错了!说错了!”
若是她真的被这么赶了出去,不管她将来还能不能回来,她这脸都已然是丢尽了!
众位管事看到张才家的这般模样,心下都了然,这就是世子夫人再故意给他们下马威!
可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下马威十分的奏效!
最起码,如今所有的人都不敢再轻视这位看似娇弱,实则心狠的庶女世子夫人了!
“你这话说得可笑!你方才振振有词,这里的人又都听得一清二楚!而且你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有心想要调换你们其中的一些人!”莫卿卿依旧是一脸的笑意。
低下站着的那些管事顿时哗然!
“世子夫人,你真是何意?”
“世子夫人,你可不能随意的就舍弃我们这些老人啊!”
底下的人方才看热闹人人都不肯出声,可是一旦牵扯到自己的利益,却是立马不肯罢休了!
“哎!其实我也很为难!不过,这都是夫人的意思,我有什么办法呢?”莫卿卿有些无奈的摊开手,睁着眼睛说瞎话。
世子夫人这么一说,那些管事的眼神都变了,个个都如狼似虎的盯着刘嬷嬷。
刘嬷嬷这下子可急了,她慌忙摆手解释:“世子夫人这话可不好胡说!夫人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哎呀!”莫卿卿脸上露出惊讶之色,“嬷嬷,你怎么如此贵人多忘事?难道你忘了,夫人前几天给我送的东西?”
刘嬷嬷心里咯噔一下,心道,不会吧,这位不会这么彪悍吧!
谁知道,果然,那边红锦就从门外一次一次搬进来了无数的账册!
刘嬷嬷顿时冷汗直流。
“这是夫人交接给我的最近五年的账册!这里面的……问题可是不少!”
莫卿卿斜了刘嬷嬷一眼。
刘嬷嬷顿时觉得,陈氏的那些心思压根就被莫卿卿洞穿了。
正常情况下,作为一个即将执掌中馈的当家夫人,她怎么可能把账册一事拿到人前公然来说?这不是明摆着是陈氏让她私底下看的东西吗?
她这么不按常理出牌,拿出来摆在人前,岂不是让这些管事都认为是陈氏故意找茬,就是想要把他们的错处暴露在莫卿卿的眼前?
这根她们最开始的设想可是不同的!
这不是等于不管莫卿卿做了什么都把陈氏拉下了水?
可是还不等刘嬷嬷想到如何挽回那些管事的心,就听见莫卿卿接着说道:“红锦,快把昨儿晚上我弄了*的东西,给大家伙儿好好念一念!千万要一字一句的说清楚了!”
红锦微微鞠躬,便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沓子纸,慢慢展开,又清了清嗓子,开始大声的念了起来:
“王某某,某年某月某日,因厨房买进鸡鸭鱼肉等物,贪墨银子四百六十八两。某年某月某日,因采买过冬蔬菜,贪墨银子一百二十两。”
“张某某,某年某月某日,因私自售卖园子果树上结出的果子,得银六十四两。”
“赵某某,某年某月某日,因赌博欠下赌债,私自挪用府里的银子三百六十两!”
……
每念到一个人的时候,底下就会有某个人不自觉得动一动。
虽然没有具体的姓名,也没有具体的年月日,可是谁做下的丑事,谁心里清楚!
刘嬷嬷明显感觉到所有的管事都呈现出来一种不安的状态。
她见状,反而心安了。
果然,虽然出了一些插曲,不管如何,莫卿卿还是按照陈氏的既定路线走下去了。
陈氏的打算本来就是故意让莫卿卿查出这些账册之中的猫腻,让她知道这府里的奴仆是多么的心贪手黑,让她明白这个中馈不是那么容易接手的。
如果莫卿卿是个正常人,那她无外乎有两种选择——
一是莫卿卿愤怒无比,将所有的丑事都揭出来,将所有的奴仆都直接撵出去,那么府里大半的位置都会空出来,整个侯府无异于瘫痪。而且所有大家子的奴仆都是盘根错节,互相有亲眷关系的,这些人互相包庇,互相扶持,形成了不可小觑的关系网。刘嬷嬷对安平侯府这些奴婢更是了解得太透彻了,他们根本就是蛀虫中的蛀虫!又最是护短心切!一些人被赶走,另外一部分人又怎么可能安心当差?届时,莫卿卿就会成为整个安平侯府奴仆的敌人!到时候,只怕是连个赶车的车夫都没有!那时候莫卿卿才真的会成为京城的大笑柄!
第二种情况,就是莫卿卿料想到了以上的情况,于是选择隐忍,维持现状,那么她就必须继续忍受府里这种贪墨懒惰横行的情况。到时候憋屈的也是莫卿卿这个新媳妇,而一旦让这些奴仆在一开始就占了上风,她以后的苦日子也就可以预见了!
总的来说,不管莫卿卿做出何等的选择,她都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
这就是陈氏给莫卿卿挖的一个无论如何都必须跳下去的坑!
可是若是莫卿卿做了这两个任何其一的选择,她都不该把这堆账册拿来!
所以,如今刘嬷嬷虽然心中稍定,却又不知道为何生出了一丝的不安。
站在下面的管事们,一个接着一个的脸色变得铁青。
莫卿卿细细的观察,竟然发现这其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幸免于难!
她不得不叹了一口气。
这安平侯府果然是个巨大的黑窝!黑到想要看到一丝丝的灰色都难!
等到红锦一口气把纸上所有的条目都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口干舌燥了。
莫卿卿顿了一顿,这才说道:“各位管事,管家娘子。大家都是聪明人,相信也都明白,既然我敢这么说,就绝对不会单单只是从账册里找到什么纰漏这么简单。实际上这里每一条,我都找到了可靠的证据和证人!”
果然,底下的人又都同时瑟缩了一下。
如果在找到证据和证人,那就不只是逐出府邸那么简单。只要莫卿卿愿意,她可以随时把这些直接押送顺天府,安上一个偷盗贪墨的罪名,直接治罪!
刘嬷嬷倒是没有料到莫卿卿还有这一手。
她眯了眯眼睛,始终作壁上观,不肯多说一句话。
莫卿卿看了一眼刘嬷嬷,知道她正准备看一场好戏。
可是她是不可能让刘嬷嬷如愿的!
她慢慢站起身,又一次如同女皇一般低头俯视着所有人。而那些人迫于压力,谁都不敢抬头看她。
“红锦!把这堆东西拿出去,一把火烧了!”
“什么!”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失声惊叫。
把这些账册一把火烧了!
那些管事们似乎不敢相信莫卿卿说的话,纷纷抬头,看着这位世子夫人。
莫卿卿丝毫不回避,直视着他们的眼睛。
而红锦则是真的开始一点一点的又将那些账册都搬到了院子里。
等到她全部搬完之后,莫卿卿笑着说道:“我知道诸位不相信,自然可以跟着我出去看一看!”
说完,她率先走了很粗去。
那些管事、管家娘子面面相觑,却都是毫不迟疑的跟了出去。
只剩下刘嬷嬷好刘文正姐弟二人,瞠目结舌的愣在当场。
“姐姐,这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别多问,跟出去看看就知道了。还有,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也别出头。对了,那死老头子今日没来?”刘嬷嬷边走边低声问道。
“我哪里知道?他整日里摆谱,弄得神秘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侯爷!”刘文正撇着嘴,满脸的不屑。
正说着,两个突然觉得外面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就有热气传来。
他们对视一眼,连忙一起走了出去——
顿时映入眼帘的就是火光冲天!
“真的烧了!?”
刘文正觉得难以置信。
刘嬷嬷的身子矮了半截,忽然觉得有些腿软。
这个女人……
好手段!
就连她也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既让这些无法无天的管事们知道他们并不是做得天衣无缝,只要想要查勘,他们的把柄到处都是!
可是这一把火却又少了这最有利的证据,让他们每个人都安心不少!
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
“诸位!今日,我莫卿卿在此立下誓言,之前发生的种种,既往不咎!”莫卿卿一摆手,大声说道。
“世子夫人英明!世子夫人英明!”不知道是谁先开口,人群中迸发出阵阵的欢呼!
莫卿卿这次又摆了摆,随即,那欢呼声既然是戛然而止。
“诸位,请回花厅之中,我还有话要说。”
此时此刻,莫卿卿令下必行,所有的管事和管家娘子居然都乖乖的,没有任何异议的跟着莫卿卿进去了。
刘嬷嬷见此情形,心中大叫不好!
只怕这一招使出来,这些管事中的大半都要归顺了莫卿卿!
此刻,她只有无奈的跟着众人重新回到房中。
“各位管事都是府里的老人,也是安平侯府得以安稳存活至今的基础。我不敢担保以后一定会带给大家荣华富贵,可是但凡我莫卿卿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让大家饿着!”莫卿卿的话简单,甚至有些粗俗,可是却是带着莫名的神奇力量,让这些惯于耍尖卖滑的世家奴仆们都忍不住心中有了一丝的触动。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过了今日,还有任何贪墨怠工的情形被我发觉,那就连同前罪并发,一起处置!到时候,就不是逐出府邸,交上赎金那么简单!我要交给世子处置!我想世子的手段,各位还是知道的吧!”莫卿卿轻描淡写的说道,却是又让方才心情稍微放松的众人紧张了起来。
刘嬷嬷冷眼旁观,世子夫人这一番恩威并施,已然是将下面这高级奴仆玩弄于鼓掌之间了!
这一招棋,夫人只怕是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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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新来的世子夫人可是不一般。”王成和王功两个人入了夜之后才悄悄来到侯府的一处格外轩敞的房舍。
这里既不同于那些下人们居住的后街的简陋住宅,又不像是主子们住的院舍那般奢华精致,倒是瞧着令人有些迷惑了。
“熊孩子!小点声,看别吓着了我的小乖乖!”一个苍老却又带着一丝天真幼稚的声音响起。
一位须发洁白,身穿粗布衣衫的老者,怀中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儿,正怒目而视。
二王见状,立即躬身,压低了声音说道:“小人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您别怪罪。”
那恭顺谦卑的模样,比起在二管家刘文正面前的趾高气昂,简直判若两人!
老爷子轻轻抓了抓那猫儿脖子上的细毛,果然引得它舒服的“喵”了一声。他笑着说道:“你们这么兴冲冲的过来,可是有什么高兴事儿要告诉我?”
王成上前一步说道:“老爷子,世子夫人果然非同凡响!”
“这话怎么说?你一向眼高于顶,寻常人难入你眼的,怎地今日这般模样?”老爷子那双眸子精光一闪,一丝一毫老年人的浑浊之感都没有。
王成赶忙将白日发生的事情细细说了,临了还加了一句:“哎,说起来,我们兄弟两个也被拿住了把柄啊!老爷子,这可如何是好!这可都是按照您的吩咐!”
“猴崽子!你这是来邀功了?若不让你跟着他们胡搞自污,那女人早就想方设法把你们弄下去了,你们还能安安稳稳做到今天?你们难道不知道那个女人的手段?”老爷子一放手,那只慵懒的猫儿就一跃跳到地上,自去一边玩耍。
王功也走上前来,涎着脸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咱们呢听了老爷子的吩咐,说是要避其锋芒,保存实力吗?”
“你们自以为那女人真的不知道你们是我的人?可别小瞧了她!她生不出孩子,还能把夫人这个位置坐稳,并且盼到了侯爷去世,这就不简单!”老爷子摸了摸有些稀疏的胡须。
“那是因为之前府里没有能和她抗衡之人,都是由着她自己独断专行!而且世子毕竟是男子,这后宅的事情搀和多了,名声就污了,否则您又何须隐忍至今!而今这位世子夫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三下两下就把那些歼猾的奴仆都震住了,只怕这下子那女人也要睡不好觉了!”王成不怀好意的笑道。
老爷子眯了眯双眼,说道:“如此看来,也该是我出山的时候了?”
“您的意思是?”王成和王功都是惊喜过望。
“新夫人入门,我自然是应该去拜会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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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一个夜晚,却也有人不那么心情舒畅。
陈氏板着脸孔,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嬷嬷,一言不发。
刘嬷嬷感到了一丝的压力,也觉得自己的膝盖已然是跪得生疼,可是如今,她哪里敢自行起来。
直到她觉得自己的双腿都麻木了,她才听见陈氏淡淡的说道:“你起来吧。我知道你是尽力了。”
刘嬷嬷有些摇晃着起身,却也不敢拿大,一拐一拐的走到陈氏的身边,老老实实的伺候着。
“夫人您消消气。”她亲自给陈氏倒了一杯温茶。
陈氏接过茶杯,确实并不喝,反而不停的在手中转动着,显然是心绪不宁。
果然,不一会子工夫,那茶杯一歪,茶水就不小心倾倒在了陈氏精美的八幅留仙裙上。
刘嬷嬷赶忙拿了帕子,帮陈氏擦拭。
“呛”的一声,陈氏将茶碗摔在了身边的小几上。
她从齿缝中间吐出来几个字:“我倒是小瞧了她!”
真没想到这个莫卿卿居然有这样的手段。几日之间把所有的账目查看清楚,并且准确的找到了所有管事的贪墨证据,这绝非常人可为!
“如今看来,倒是我拱手将这中馈之权交给她了!”陈氏也明白了,经过这么一遭,只怕是她再想要耍什么手段,把中馈管理权要回来,也没有那么简单了。
刘嬷嬷心中发苦,她早就提醒过陈氏这个问题。什么东西不都是一样,送出去容易,想要要回来却哪里有那么简单。
然而彼时,陈氏自然是人为自己的主意天衣无缝,莫卿卿肯定是要中计,弄得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只要闹出几个大笑话,到时候她再顺理成章的把中馈收回来,真是完美无缺!
可是事事不如人意,人家显然手段更加的高杆!
“夫人,不是奴婢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位世子夫人绝非寻常之辈,咱们只怕还得好好调查一番!否则将来吃亏的是咱们!您也明白,这府里流出去的都是些些小钱,只有那边的,才是咱们的命脉!”刘嬷嬷意有所指的说道。
陈氏点了点头:“我怎么能不知道!你可知道,安宁侯夫人今日又让传消息过来了。说是银子花的差不多了,让我再准备一笔。”口中颇多鄙薄,可是还有三分无奈。
刘嬷嬷咋舌:“前两个月才送到宫里一万两银子的银票!这就没了!夫人!这……若是这样下去,咱们只怕是也承受不起!”
陈氏叹了一口气:“那又能怎么办?到底还是因为我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如今想要立足,自然只能是依靠这位远方堂妹!只希望这些钱没有白花!若是八皇子……那我就高枕无忧了!到时候再除了府里这个小野种,找一个嗣子继承侯府,一切就都回到原来的轨道了。”
刘嬷嬷听到陈氏的声音愈发的哀愁,心里也不舒坦。
她和陈氏一样,都是膝下荒凉。只不过陈氏是生不出来,而她则是终生未婚。
当初青春貌美的时候,也曾经有无数人仰慕她,追求她,可是她都拒绝了。
这其中的苦涩原因,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对了,陈素玲这几天怎么样?”陈氏知道这件事情已经是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便也不想自寻烦恼,反倒问起了素玲姑娘的事情。
“不过就是在房里绣花看书,倒是没有什么其他的营生。不过听说,秋彤不知道为什么病了,而且病得还挺严重!”刘嬷嬷回答。
“病了就病了。不过是一个丫头,就是死了又如何?她的底细你可是已经查清楚了?”陈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她总是觉得这个陈素玲可以利用一番,可是却又不放心她的底细是否干净。
“去南边的人估计还得几日才能回来!毕竟路途遥远!”刘嬷嬷赶忙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罢了,且由着她吧。你只找人看紧了就是!”陈氏吩咐完毕之后,也就不堪疲惫,直接回寝室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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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刚刚“大战三百回合”之后的谢安然和莫卿卿,正拥在一处说着*头悄悄话。
“你今儿可真是威风八面,连我都要甘拜下风了!”
“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吧?”
“对了,我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难道你真的把账册烧了?没了那东西,哪里有办法钳制这帮小人?”
“烧了!自然是真的烧了!只不过烧得都是我紧急命令那些账房先生帮我重新抄写的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