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桃花运等于霉运。
这个等式是说得通。
布加勒斯特是罗马尼亚的首都及最大城市,位于东部瓦拉几亚平原中部,多瑙河支流登博维察河畔。
相传在13世纪,有一个名叫布库尔的牧羊人从边远山区赶着羊群来到登博维察河边,发现这里水草肥美,气候温和,因而定居下来。
此后,来此定居的人逐渐增多,商业贸易也日益兴隆,这块定居地逐渐发展成为城镇。如今,在登博维查河畔还兀立着一座以牧羊人名字命名的蘑菇形塔顶的小教堂。
市区十二个湖泊同登博维察河相平行,一个连着一个,宛如一串珠光闪闪的项链,把布加勒斯特装扮得分外艳丽。而城市北郊有著名的伯尼亚萨森林,许多富豪看中了绿荫成群的清新环境,纷纷建起别墅。
然而就在今天凌晨,其中一座别墅发生了命案。凶手趁其主人不在,潜入并虐杀母女二人。
指望警察尽快将凶手捉拿归案是很不现实的。
因为伯尼亚萨森林地处北郊,虽然环境优美迷人,但人烟却很稀少。
等到别墅主人回家发现尸体再报案就已经晚了。
除此之外,能够任意进入别墅的人,不是附近住户的话,那一定就是凶手了。
——寻常人十有**会如此认为。
对方虽然不是寻常人。但那寒风般冷冽的敌意却不是假的。
“年龄虽小,身心锻炼得异乎寻常的强。这么说,你就是最近入侵这个国度的魔术师同伙吧?特地派遣数人潜入敌腹搞破坏。这种战略战术纵观历史也不罕见,因此干脆大大方方承认‘杀人鬼’的身份如何?啊对,也许在你看来,那是能称为‘功绩’的东西,那就更没必要遮遮掩掩了,你说是吧小鬼。”
狮子的呻吟,猛虎的咆哮。这个动听的女声蕴含着与之匹敌的威压。
端庄秀美的脸蛋。犹如含羞草一般地站姿。媲美丝绸的黑色秀发以粉色发带绑成两束,垂在胸前。头上还戴着莲花绽开的头饰。看起来大概在十七八岁左右。
披着蓝色绸缎织成的长袖外衣,胸口以下是长长的纯白衣裙。
简直就是一幅深闺宅女的样子。
这可不是比喻,也不是cos。
这名少女的确有种静谧淡雅的气质。
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
在遥远的东欧国度——
在僻静的郊外——
无论如何,这三者的区别也只是‘令人惊讶’的程度不同罢了。
少女就像打量路边石头似的扫了凌易一眼。从嘴里吐出的言辞却异常犀利。
“尽管我很想以轻浮的模样调侃两句,不过对于您这般眼力的武者来说,只是无意义的遮掩。那我便如阁下所言,坦诚相待比较合适一点。”凌易收敛起笑容,虽然说不上严肃,但至少不会失礼。
“简而言之,我来的时候,他们便死了。”
“否认‘杀人鬼’的身份吗?”
“不,如果阁下是指最近出现在罗马尼亚的连环杀人案凶手。那应该是我没错。”
“你想说,有些人并不是死于你手吗?”
“也不能这么说。”
凌易出乎意料的否认了。
“我个人觉得,正因为是我的一系列行动。才发生了这种事。说是间接杀人也无妨,所以就算被栽赃嫁祸,我也并不感到愤怒着急。”
少女眯起凤眼,对上了凌易的视线。
相较于她那堪破一切迷惘,平静蕴含强烈压迫力的视线。
凌易的双眸只能予以‘清澈’的评价。
说是不在乎也好,坦然面对一切也好。
总之都不是能让少女感到满意的表现。
“没人教过你。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吗?可别觉得只要承认错误然后道歉就能抹消你所带来的阴霾。”
“胜者生,败者死。”
凌易慢悠悠地说道。同时解下背上长包。
长包‘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从古至今不就如此吗?什么是错什么是对,与其计较这个问题,倒不如让那些恶言诽谤自己的人统统闭嘴....虽然也有置之不理的选项,但我个人更倾向‘以不分对错的方式’让对方哑口无言。”
拉开长包外侧的拉链。
里面是两把外观精致的剑,虽然藏于剑鞘之中,但从咒力波动的强度来看,应该是两把称得上‘珍品’的剑。
比起从古代流传至今的魔剑、圣剑自然差了许多。
但在众多经过现代工匠之手,加持魔术的武具当中,称之‘珍品’并不过分。
这也是光头大叔能帮他弄到的最好的武器了。
凌易把手放在剑柄上,深深记住这冰冷坚硬却熟悉的手感。
——然后,将之拔出。
抬起头,直视少女双眼。
“所谓‘不分对错的方式’,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的,战斗。”
没有丝毫犹豫、迷茫、困扰。
如同清亮澄澈的弦鸣。
“原来如此,我们是同类人呀。虽说是初次见面,但我居然没有认出来,到底是你的面具太具有欺骗性,还是我的眼神不行了呢。”少女微微颌首,以不符合至今表现的懊恼口气嘀咕着‘太失策了’。像是打算掩饰这份尴尬,她有意无意的加大音量。
在奇怪的细节上异常较真呢。
凌易百般无聊的想着。
回过神时。发现少女正用压迫力十足的目光盯着他。
开玩笑的吧,这种程度的眼力也敢说不好?
凌易不由腹诽,为了不再继续惹恼对方。立刻宣战道:
“还愣住干嘛?不出手的话,我就要动手了。”
也许是这句话的关系,少女呆了呆。
尽管只是一瞬间,但凌易的眼力也不差。
总觉得打破了从她登场以来的冷艳高贵形象。
不过算了,战斗前一刻思考这些纯属作死。
必须专心致志才行,对方就是值得他这么认真的强敌。
也许...仅凭眼下状态是打不赢这个少女。
就算是本体出马,胜算也不会超过五成。
不得不承认。这是凌易至今遇到过的最强之人吧。
哪怕是那个靠着投机取巧勉强干掉的英雄王也及不上她一半。
爱尔特璐琪虽不如英雄王,可她要是尽情施展支配之力。足以短时间内纠集一批可怕的战力。
莉莉倒是单打独斗的好手,只不过面对技高一筹的对手,那一丝差距犹如宛如天渊之隔,难以跨越。
“——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呢。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不过倒不失为另类的体验。这番话应该让我来说才对。”少女在笑着,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
“出手吧。让我见识一下你那‘不分对错’的方式有何威力。”
“好吧!”
凌易就像是气血方刚的年轻人似的,凭着气势向少女冲去。
这既不是冲动也不是故弄玄虚。
给人的感觉就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战斗方式。
只见凌易猛地踏出一步,斩出漂亮的一剑。
而少女,用一种让人联想到散步般的姿态,在即将擦到衣服之际躲开了。
凌易没有停下,继续猛烈地攻击。
这是为了和上位对手战斗。而拼尽全力猛攻,强行制造破绽。
不过,少女却感到了一丝违和感。
无需置疑。她对自己的判断一向很自信。
同时也为自己的判断而感到愤怒。
“粗糙不堪的剑,就像丢下锄头去耍剑的乡民一样,光凭着一口气乱砍,你就是这样杀掉那些男女老幼的吗?的确呢,魔术师的亲属多是魔术知情者,而不一定精擅魔术。只要有那个胆量的话,就像入室行凶一样。只需要单纯的暴力就足够了。”
少女越说越生气,姣好的脸蛋因愤怒而覆上冰冷之色。
身形如翩翩起舞的蝴蝶般轻盈,但又快得不可思议,往往能够砍中的一瞬间,总能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躲开,直到现在连一片衣角也没触及。
而凌易则不听不闻,仍旧持续着‘高强度’的‘斩击’。
“够了,真是浪费我时间。我也是难得犯了一回糊涂,居然被这样的小鬼利用了武者的独特心理。嘴上说的那么漂亮,却只是草包吗?”
少女突然停下动作,也不见她如何攻击。
凌易浑身一震,攻击架势直接被打破,整个人犹如被火车撞飞,勉强安全落地之后依然不免翻滚了几圈才卸去咒力带来的冲击。
没错,少女只是把咒力引出体外,继而形成看不见的手。
虽然是简单得令人不可思议的攻击方式,但必须拥有可观的咒力以及精妙的控制技巧。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皆属罕见。
“咳咳...真不像武者的战斗方式呢。”
凌易捂着胸口止不住咳嗽,尽管一瞬间有种内脏尽皆破裂的痛感,可是仔细感觉一下,其实只是错觉罢了。
这不代表少女实力不济,也不是凌易的魔术起到了什么用处。
而是少女不知为何把威力降低到了‘仅仅痛得快爬不起来’的程度罢了。
看样子被手下留情了。
很好,第一目的达成。
尽管有点对不住这个少女,但谁让他不在状态,强行去打只会迎来败亡结局,充其量只是让少女多出几招而已,没把握赢的战斗不值得全力应对。
凌易并不想暴露底牌。
“我没有兴趣对小鬼说教,也没有兴趣为死在你手上的亡者报仇.....话虽如此却莫名感到失望。”少女低语着,已经有了干脆回去的念头。
她之所以大老远地跑到这个东欧国家。
说到底,仅仅是武者的本能发挥了作用。
所谓‘春风未动蝉先觉’。
在民间武术圈子也曾流传着类似的至高境界。
——天人感应。
与这个看似机灵实则鲁莽无能的少年相遇、交谈,在她看来仅仅只是无趣的插曲。
突然,少女表情一凝,似有几分惊讶地看向远处的天空。
即便是再怎么半吊子的魔术师也无法对那般凝练昏暗的咒力视而不见。
仅仅刹那,天空变成了一片黑暗。
犹如被灌满墨汁般,相比以往的夜空,显得更为深沉浑浊。
光是站在这片天空下,就有一种沉甸甸的压抑感。
恐怕连身经百战的骑士,也会因此失去平常心,熟练于心的技巧也变得生硬起来,感觉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硬要形容的话,就是——
“不分敌我的诅咒吗?终于出现了....护国的军神。”
少女眺望着东方,口气充满欣喜的味道。
至于凌易的事已经被她抛之脑后了。
所以她并没有发现那个弱小的对手消失了。
(虽然很多人支持我创新,不过老实说这样也很累,一旦卡文简直是末日啊。码一章至少要四五个小时,还要尽可能贴近原著...所以求票!求订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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