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佣人们个个面露怯色,其中一个佣人终究是受不了这样折磨人的气氛,随即战战兢兢的说道,“少爷,我们真的不知道少奶奶去哪了。”
少爷从外面回来没多久,一回来就再次将她们叫到了客厅里,而他们还没有站稳的时候,就听到了少爷冷到几乎要结冰的声音。
可是他们今天真的没有看到少奶奶啊,他们更没有看到少奶奶出门啊,他们都知道少爷亲自驾车出去找少奶奶了,结果显而易见,不然少爷也不会这么的暴躁不安。
也只有少奶奶一个人有这样的能力,能够让少爷失去所有的冷静。
“啊,流年!”
因为佣人的话,连城翊遥猛地惊醒,对,流年,流年还在储藏室里,他居然将这么大的事情都忘记了。
听到连城翊遥的惊呼声,司律痕便倏地抬头朝着连城翊遥看去。
随即便看到连城翊遥一刻也不停地快速的朝着一楼楼梯下面的储藏室跑了过去。
由原来的麻木,到突然想到了什么,司律痕也赶忙站了起来,朝着连城翊遥的方向跑了过去。
将从门外反锁的储藏室打开,“流年!”
储藏室门打开的瞬间,连城翊遥便看到流年晕迷在地上的样子,忍不住惊呼一声。
正准备跑进去的连城翊遥,便觉得自己的整个身子被狠狠地推开。
“流年?”
司律痕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流年会在储藏室里,而且,而且还是连城翊遥打开储藏室的。
“流年,流年……”
司律痕跑过去,将流年轻轻的扶坐了起来,不停地叫着流年的名字,甚至用手掌轻轻的拍着流年的脸颊。
可是流年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整个人的脸色也苍白到了极点。
来不及细想到底是在怎么回事,司律痕急忙将流年抱了起来,此刻流年的身子冷的吓人。
“都还愣着做什么,叫家庭医生过来啊,顺便快点给言亦打电话。”
司律痕几乎是怒吼出声的,今天他让人将整个帝都都翻遍了,却没有流年的任何踪影,而他也几乎跑遍了所有流年可能去的地方,就连朗涟的家,司律痕都派人去过了,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流年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无论他发动多大的力量都没有办法找到流年。
于是司律痕告诉自己,有可能只是他小题大做了,流年只不过是玩的有些开心忘记回家了,兴许流年在某个他们忽视的角落里呢,兴许流年已经在回家的路上了,兴许……兴许流年遇到了什么危险……
无数的可能都不停地在司律痕的脑袋里闪过,他甚至让人去追问调查了帝都所有的医院和诊所,以及,在这五个小时里,他甚至让人封锁帝都的各个路口,仔仔细细的排查每一辆车,还有监控视频……
短短的五个小时,他让人做了无数事情,都是为了寻找流年。
可是最后却一无所获。
司律痕只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在揪着,他不停地派他的手下出去,人数都是有增无减的。
正当司律痕觉得自己快要陷入无边的黑暗的时候,连城翊遥却突然回来了,连城翊遥这个时候回来与否,司律痕一点也不关心。
可是他却将流年找了出来,就这样在他的面前。
来不及失而复得,却看到的是流年这样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痛心与怒火几乎同时在胸腔里喷发欲出。
而被推搡在一边的连城翊遥惴惴不安的看着这一切,此刻的他愧疚极了,他原本只是想着恶作剧一下,却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到这个地步。
连城翊遥正要迎上去看看流年的情况,却不想这个时候正抱着流年往出跑,迎面便毫不犹豫的撞开了他。
肩膀被撞的有些疼,但是此刻连城翊遥哪里还能顾得了那不算疼的疼,抬脚便跟了上去。
司律痕抱着流年,想让自己的速度快一些,但是此刻他又不知道流年是什么情况,只能抱着流年稳稳地朝着楼上跑去。
到了卧室里,司律痕将流年放到了*上,拉开被子便为流年盖了起来。
此刻流年的身体凉的厉害,抱着她的时候,司律痕都觉得,那股凉穿过了他的掌心。
“家庭医生什么时候来?马上给我催,限他五分钟之内赶到。”
司律痕握着流年的手,微微颤抖,流年现在的状态让他害怕的不得了。
佣人们在司律痕开口下第一个命令的时候,就已经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家庭医生住在西边的宅子里,距离这儿,稍微有点距离,不过坐车的话,也就两分钟左右的事情,他们刚打完电话,家庭医生们就已经往过赶了,估计现在这会儿应该也快要到了。
至于言亦,他们也打过电话通知了,他们对着言亦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言亦此刻也正在往这边赶。
“少爷,家庭医生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儿,家庭医生便来了,他提着医药箱匆匆的走了进来。
一刻也不敢停留的便来到了流年的身边。
“快来看看,流年到底怎么了?”
医生们全都过来了,有序的开始了他们的检查工作,他们的设施都带的很齐全,所以便很是熟稔的为流年检查着身体。
“少爷,少奶奶的情况就像是在密闭空间里呆的时间有点久,导致她有些缺氧,而且少奶奶又因为怀孕的关系,动了胎气……”
医生一字一句的说着,每一句话都让司律痕的心脏揪的紧紧的。
“我不要听这些废话,我现在让你们给我治疗流年,而且你们必须给我保证流年能够毫发无伤。”
他不要听这些原因,他要的是让流年醒来,毫发无损的醒来。
“是,少爷。”
不敢再有任何的耽搁,医生们开始治疗流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此刻司律痕的整颗心都在流年的身上,听着医生戴在她身上的仪器发出的声音,司律痕只觉得更加的暴躁不安了。
而此刻连城翊遥也是一样的,现在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因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如果自己没有做这个恶作剧的话,如果他今天出门前,将流年从储藏室里放出来的话,如果……
此刻,尽管连城翊遥再怎么后悔,他知道都没有什么用了,大祸已经酿成了,不是吗?
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流年不要有任何的事情,否则,不要说司律痕不会放过他,就连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更加的不会原谅自己。
正在两人无比焦急的等待的时候,言亦这个时候也匆匆的跑来了。
在听到流年出事的时候,言亦用最快的速度带上了可能会用到的工具,紧接着便没有一刻停留的朝着这边赶来。
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言亦这才到了司家大宅,车子还没有停稳,言亦便跳下了车。
所以此刻,出现在流年房间里的言亦不停的喘着气。
“流年,她……”
佣人们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医药箱,言亦看到流年*边围的一群医生,便连个喘息机会都不给自己,直接奔到了流年的*边。
看到言亦,就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言亦,你快去看看流年。”
连城翊遥急忙为言亦让开了路,让他顺利的来到了流年的病*前。
言亦的医术他们都知道的,所以此刻连城翊遥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了言亦的身上。
几名医生看到是言亦,随即便为言亦让开了一个位置,很快言亦也加入到了他们里面去了。
“司律痕,连城翊遥你们先出去,还有你还有你你,你们三个留下来帮我,其他人都出去。”
没过一会儿,言亦便沉静开口。
此刻言亦的话就像是圣旨一样,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他们也只好退了出去。
虽然司律痕有所犹豫,但是最后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了房间门。
出了房门的司律痕,不停地在房间门口徘徊,内心担心极了。
“哥,你,你不要担心,流年,流年他……”
和司律痕一起出来的连城翊遥,看着司律痕走来走去的样子,无措极了,几次想要上去和司律痕说几句话,可是却都没有那个勇气。
最后,连城翊遥还是下定了决心,随即走上前去,对着司律痕小心翼翼的开口说道。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司律痕便这才想起来,一切都是因为连城翊遥而起。
上前一步,狠狠地揪住了连城翊遥的衣领,“到底怎么回事?流年为什么会在储藏室里?而你又为什么知道流年会在储藏室里?”
刚刚因为太过于担心着急流年,所以事情的起因过程他都没有多余的脑细胞去仔细的想一想。
可是现在,流年依旧昏迷不醒,一看到连城翊遥,他的怒火便蹭蹭蹭的往上涨。
“哥,对不起,我只是,我只是想要恶作剧一下的,却没有想到……”
连城翊遥的话还没有说完,下巴处便袭来重重的一拳。
“连城翊遥,你特码的混蛋,你是不是有病?”
连城翊遥的坦诚让司律痕更加的生气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只是连城翊遥想要恶作剧一下,就让她的流年变成了现在这样。
此刻司律痕的脸上带着寒意,走过去再次揪住连城翊遥的衣领,此刻他真的恨不得将连城翊遥千刀万剐了。
“连城翊遥,我问你今年多大了,恶作剧,恶作剧,难道你都没有想过后果吗?”
说着,司律痕伸出一只手,握紧成拳,随即再次朝着连城翊遥的脸上招呼去了。
自知自己做的不对,对于司律痕的拳脚相向,连城翊遥没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司律痕真的是气极了,所以拳头没有丝毫的留情,怎么重怎么来,最后他将不做任何抵抗的连城翊遥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看着司律痕毫不留情的揍着连城翊遥,佣人们,还有刚刚出来的几位医生都不敢上去阻拦,只能在一边默默的低着头,连一个眼光都不敢往上凑。
“连城翊遥,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流年出了什么事情,还有我和流年的孩子一旦出了任何事情,我一定,我一定会亲手送你下地狱的。”
此刻的司律痕已经停下了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还摔在地上,此刻一定不动的连城翊遥,语气就像是浸了冰一样,寒冷无比。
话落,便不再看连城翊遥一眼,继续盯着紧闭的房间门看着。
良久,连城翊遥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抹去嘴角的血丝,他却依旧坐在地上。
“对不起”
连城翊遥垂着脑袋,声音懊恼的说道。
对于连城翊遥的道歉,司律痕却像是没有听到似的,没有给予任何的回应和眼神。
对于司律痕的毫不理会,连城翊遥早就料到了,自知自己有错,所以对于司律痕刚刚毫不留情的拳头,连城翊遥这才没有任何的躲避,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自找的。
是啊,这件事情是他做错了,他不该如此幼稚的想着去报复一下司律痕,却不想最后还将流年拉扯了进来,还害得流年昏迷不醒。
司律痕时不时的抬起手腕看时间,可是明明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可是言亦他们怎么还是不出来呢?
司律痕第一次知道,等待是如此的熬人,是如此的折磨人。
就在司律痕忍不住就要破门而入的时候,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她到底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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