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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章:是天意要杀曹天安(1/1)

曹天安的棺材用料极为精致,江侍伟自然不会出面,但曹老将军府还在,有曹老将军府的一些旧人,那些家奴做事也并未因曹天安过世而有疏漏,更因为,没有人愿意因此得罪到江侍伟或者姜氏。

姜氏换了一身孝服,跪在棺木前哭的眼睛都红肿了,不是每个人都晓得江侍伟还活着,但都知道这里的事情由这位身份有些特殊的姜氏打理,没有人会仔细盘问姜氏的身份,曹老将军府的老奴们听她的,这就可以了。

况且,曹老将军过世,宫里自然是要去通禀,太后娘娘和当今皇上也会派些官员过来祭奠,这些家奴们也不会失了体面被宫里的人拿了短处。

明知道是江侍伟派人所为,姜氏却仍然是装作不知,一身孝服亲自赶到江侍伟藏身之处,跪在地上哭着说:“是妾身疏忽,昨晚竟然让曹老将军出了意外,请主子责罚。”

跪是真跪,头也真磕,几下过后,额头也是真的有了红肿之意,她不能说破她知道是江侍伟所为,就算江侍伟知道她是知道的,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她知道这一切是江侍伟派人所为。曹天安是江侍伟的义父,甚至确切的讲是江侍伟的亲生父亲,一个做儿子的派人毒杀了自己的父亲,这要是传了出去,纵然以后江侍伟真的得了这天下,成了皇上,也要担个弑父的罪名。

当年,他以皇子的身份被关进天牢,罪名就是弑父。

江侍伟抽搐的五官哆嗦着,眼睛里流出泪来,他已经有很久没有落泪,甚至不知道落泪是什么感觉,他不是难过,只是觉得他得哭,不哭出声,也得有眼泪才算是心里不那么的不舒服。

“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江侍伟的声音严厉,盯着跪在地上的姜氏,提高声音训斥道,“只不过是要你好好的照看义父,你竟然会疏忽到让义父出了意外,甚至义父离开的时候,身边连个伺候的奴才都没有,让我以后如何有颜面去地下见他老人家?我如今不方便出现在众人面前,你安排好老将军府的人为义父好好操办,派人去通知宫里那两位,要让义父在世人面前走的安好。”

姜氏也落泪,周围的护卫和奴才也个个表情悲伤,都垂首而立,呼吸声也极轻微,只能听到江侍伟悲伤的责问,以及江侍伟的呼吸声。

“是妾身的不是,是妾身的不是。”姜氏并不争辩,只是跪在地上,时不时的以额头触地,重复这样一句话,没有人可以看到她的表情,只是听声音很是惶恐,也很是悲哀,就算是没有人知道这事与江侍伟有关,也能十分肯定的保证,曹天安出事,一定与这位姜氏半点关系也没有。

“你们都下去吧。”江侍伟摆了摆手,示意身边的护卫和奴才们离开,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姜氏,缓了缓情绪,才继续说,“我母亲她如何?”

姜氏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妾身当时不在,待妾身清早赶到那里时,曹老将军已经过世多时,身子都,僵硬了,妾身让老将军府可靠的老家奴为老将军擦净了身子,更换了衣服,放入早早备好的棺木中,然后妾身赶来向主子寻求如何为老将军办理后事。不过,妾身到是有听照顾老夫人的奴婢说起过,当时,老夫人好像还未安睡,这些日子天气不好,老夫人身子也不是太利索,怕是有听到些什么。”

江侍伟面无表情,五官依然纠结,一直在颤抖,静静听姜氏说完所有。

“既然已经如此,人走了,再伤心也是无用。”停了一会,江侍伟语气平静的说,“好好的发丧吧,该通知的人通知到,对了,派人去通知简王府的小公子简业,好歹他也得给我个面子。”

说到这里,江侍伟突然不再说话,自言自语的说:“梦里,他死了,似乎就是死在我的手里,原来不仅梦里会死,如今也是会死的,而且也确实是由我送他离开。看来天意他便是要死的,也不算是我杀了他取了他的性命,是天意要他死。好好的为他发丧就是我仁至义尽了。”

姜氏没有听清楚江侍伟后面的话,但听他声音突然变小,知道后面的这段话一定不是要说给自己听的,便也没有追问,只是恭敬的说:“妾身这就按主人的吩咐做,一定要风风光光的为曹老将军办妥身后之事。”

今天天气是真的不好,风刮的厉害,听在耳朵里突然让人心里发慌。

半掩了窗户,但是,亭内温度并不低,容青缈窝在软软的椅子里,身上搭着件浅红色的薄毯,手里拿着本棋谱偶尔瞧上一眼打发时间,进忠和进喜都守在外面,不一定瞧得见他们的身影,但确定他们一直在。

一早,宫里便派人请走了简业,说是曹老将军出了事情,太后娘娘要简公子立刻去宫里商量事情。

容青缈并不意外,一则太后娘娘有意让简业快些登基,所以遇到事情不和当今皇上商量却寻简业入宫,二则梦里头曹天安是死在江侍伟的手中,如今曹天安出了事情,怕是也就是和江侍伟有关。梦中江侍伟是因为恨曹天安才杀了曹天安,因为江侍伟恼怒曹天安暗中帮着准备从他手中夺走帝王之位的全焕才起意杀人,并不一定知道曹天安和全焕的真实身份。但如果现在出事,容青缈却有些猜不出有可能为何。

“夫人。”进忠从外面走了进来,面上有些犹豫之色,轻声说,“江侍伟来了,只带了一位暗卫,就在门外,说要见您,看他脸色听他言语,似乎是有什么事要和夫人说,属下觉得他似乎无意于伤害夫人,但确实是要和夫人说些什么事。如今主人进了宫,赶去宫里通禀主人也来不及,江侍伟一向行事不管不顾,若是他一意闯入——”

容青缈点点头,“江侍伟没那么傻,趁着相公不在对我下手取我性命,今早太后娘娘派人叫走相公,说是曹天安出了事,曹天安与江侍伟关系密切,表面上是义父养子,实则是亲生父子。他若是有事与我说,也必定是知道相公不在府中,而他急于有事情与我们商量。请他进来吧。”

进忠点点头,转身出去带了江侍伟进来,只有江侍伟一人进到亭内,暗卫被留在院落里,进忠虽然带他进来,但眼神和身体都很戒备,手始终放在肋间的兵刃上,而且没有离开,静静候在亭内。

“你出去,我有事要和容青缈说。”江侍伟不耐烦的吩咐。

进忠却没有反应,既没有动,也没有回答。

“他是相公的贴身侍卫,相公有什么事情也从不隐瞒他和进喜,你可当他并不存在,反正,若真是有什么事情,我还是要和相公提及,若是事情紧急,还是要吩咐他们兄弟二人中的一位赶去宫里告之相公。”容青缈微微一笑,语气平静的说,“再说,若是你真的想要对我不利,何必要这样不加筹划的就闯到这里来?既然只是说事情,且说。”

江侍伟犹豫一下,五官快速的抽搐几下,没有再继续撵进忠离开,但是却是开口主说:“容青缈,你相信梦吗?”

“梦?”容青缈怔了怔,对于江侍伟这话到有几分意外,略顿了一下,反问,“什么梦?”

江侍伟长长出了口气,快速的说:“前些日子我做过几个梦,如今已经不太记得清楚梦中的内容,不过,我还记得在梦中我曾经亲手杀死了曹天安,梦中他帮着全焕对付我,所以我用匕首杀了他,他死的很痛苦,我还亲眼看着他离开,就看着他在面前血尽而死。他是我的义父,也是我的亲生父亲,可是我在梦中的时候看着他死觉得很痛快,而昨晚的时候,我派我的手下送了毒药给他,取了他的性命,只不过,我念在他是我义父,算是对我有救命之恩,没有让他在梦中死的那样痛苦,毒药毒性很大,药效发作的也极快,他死的时候也应该很快,没有痛苦。”

江侍伟说的极快,五官虽然如同往日一样是纠结丑陋的,还一直不停的在哆嗦,但是,明显的还是透出了几分茫然。

“我想是天意吧,在梦中提醒我,这个所谓的生父,表面上对我不错的义父,甚至是救我出天牢的人,不过是想要利用我帮着那个什么所谓的全焕,我突然间冒出来的一个侄子压取皇帝的位子,让我在梦中杀了他。”江侍伟语气突然间变得冷漠,“我想梦是天意在提醒我,那个全焕不就是我的亲侄子吗?不就是如今被你和简业收拾了吗?梦中,他似乎还要伤害你。”

容青缈半天没有说话,她以为这样的梦只有她在做,原来,江侍伟也在做同样的梦,基本上没有区别的内容,这是为什么?不就是梦吗?可是为什么两个人会做相同的梦?

“容青缈,你发什么呆?”江侍伟见容青缈没有回答他的话,甚至没有看他,只是表情有些困惑的发呆,不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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