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厉拿着药,正准备就水服用,听到这话,手指微微僵硬。
不过,也只是停顿一瞬,仰头就吃了下去。
都说祸害遗千年,他从不是什么好人。
他站在商业的顶端,明里暗里不知道让多少人家破人亡。
想杀自己的人也不在少数。
他自认,这些年手上沾了无数鲜血。
他从不是好人,可在林初夏面前,他只想做一个好人。
愿她所见之处,一片光明。
他呢……
替她遮风挡雨,堵住所有的阴险黑暗,让她看到这个世界的美好。
看着她笑,看着她闹,至于自己……他从未考虑过。
他会努力活着,毕竟……他还贪心的想要和她长长久久的走下去。
服了药,引得喉咙不太舒服,咳嗽了几声。
脑海深处,浮现出的全都是那丫头柔软的面庞。
想到她的样子,似乎……也没有那么痛苦了。
而厉训出门后就被夫人叫去。
谢珺也陪伴着,焦急询问陆厉的病情。
厉训只能解释以前留下的顽疾,以前陆厉也受过大大小小的伤,旧疾复发未尝不可。
他出了陆家大门,回到了车上,陆微一直在车上等候。
车子发动,两人不发一言。
车厢气氛诡异,最后是他开腔,道:“他身体不是很好,咳了血,虽然抢救过来了,但以后还不清楚。”
“那是他活该!背信弃义,抛弃妻子!还和那个谢珺搞在一起,甚至连我都骂。你看他现在哪里像一个丈夫,一个兄长!我看他是被那个女人迷晕了脑袋,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疼死他算了,好让他清醒清醒!”
陆微别扭的看向窗外,气愤的说道。
可手却不自觉的抓紧衣袖,紧张的在颤抖。
厉训握住她的手,温声说道:“你关心他,你怕他出事,不然你也不会跟过来,却又不敢进去,不是吗?”
“我没有!他现在在我眼里根本不是一个人,我没有……”
“他会有生命危险。”
“我……”
厉训短短几个字,瞬间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微微,我有件事需要你去做,你一定要帮我。不,不对,是帮你哥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厉太傻了,把自己逼上绝路,什么危险都留给自己承受,甚至给情敌机会。如果再这样下去,误会加深,他就算保住了性命,如果失去了林初夏,那就真的生不如死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陆微瞬间意识到不对。
厉训抿唇,虽然两人早就说过,陆微性子急切,少一个人知道更好。
但现在,也只有她能帮助自己了。
陆厉对待林初夏的事情,从不马虎,所以才给简机会。
但,感情的事情哪里有绝对的公平,给对手公平,就是给自己死路。
他都知道的,但为了林初夏还是这样做了。
他这个兄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必须帮他一把。
……
林初夏被简接到了曼尔顿。
以前她最讨厌这个城市,异国他乡,找不到任何归属感。
她的儿子在这儿出事,自己也险些丧命。
这儿有太多痛苦的回忆,也有……很多甜蜜的。
她第一次来,误会他和温以晴,还和陆厉大吵了一架。
陪沈青来参加慈善夜,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圣诞节。
雪夜中,她还向他请教余生。
她的华尔兹,就是在这座城市学会的。
她在这儿认识了戈登。
她的婚纱是唐纳德做的。
这一切都是陆厉带来的。
曾经有多甜蜜,现在就有多痛苦。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京城这个城市待不下去,反而来到曼尔顿避难。
来到凯特林的第一天,她沉默不言,把自己关在房间,但依然好好吃饭,只是谁都不见。
第二天,季流川就来了。
因为听到了京城那边的消息,陆厉竟然要和她离婚,和谢珺好上了。
季流川一直敲门,道:“妹妹,你别难过,陆厉敢对不起你,就是对不起我们季家。放心,姑姑已经跟我说了,这件事她来做主,她要让陆家那小子吃不了兜着走。”
“没,我爸出远门了执行任务了,我妈在来的路上,还有二伯听到消息,生意都不做了,从国外赶来。”
“别急,还有我那些兄弟,你的哥哥,一定给你出去的。让那小子知道什么叫单挑对群殴!”
季流川气不过,毕竟季家阳盛阴衰。
季悠然这一辈,只有她一个女孩子。
到了林初夏这一辈,哥哥有三个,她母亲去世,姐姐没了,他们总觉得亏欠她太多太多,自然是实力宠妹。
消息一传到季家耳朵,季家的人分为两拨。
一拨人马赶到曼尔顿,季悠然一波在家里主持大局,狠狠报复陆厉。
季流川正在喋喋不休的时候,房门打开了。
林初夏除了精神欠佳以外,气色还不错,没有多少伤心过度的样子。
季流川见状,不禁松了一口气。
“你肯见我就好。”
“哥,你让阿姨别去找陆厉麻烦了,这是我们的事情,她身为长辈掺和,于理不合。”
“那不行,我季家出了名的护短!”
他摇头,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那我给阿姨打电话,这件事我自己都没弄明白,就让她别凑热闹了。”
她细想了整整一天,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她没有证据,也找不到蛛丝马迹,只能在这儿干着急。
她怕阿姨越帮越乱。
她给季悠然打电话,电话打不通。
而此刻京城……
秦越拿着手机,道:“老婆,初夏又打电话来了。”
“不管!”
“老婆,你别激动,我来开车吧,你开的有点彪。”
“给老娘坐好了!人失踪了,没告诉我们,人回来了也没说。要不是景安管理出入境这一块,察觉到凯特林的动作,我们都不知道初夏被简的人带走了!”
“***,真的当我们季家无人啊,我们家唯一的宝贝闺女,就能这么被欺负了?靠,陆厉这小子当初拱我家白菜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许下诺言,现在又给我玩这一出!”
“可是……老婆,你这不是去陆家的路啊?你这是去哪儿?”
“冤有头债有主,我倒要看看那女人,有多大的魅力,挤走了初夏上位!”
“你?是要找谢珺麻烦?”
“叫她贱人,否则你就给我滚下车!”季悠然霸气无比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