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桥归桥路归路(1/1)

秦越幽幽的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你多爱这个女人,我最清楚。我知道你半边天已经塌了,但是为了言诺,你不能孤注一掷,不然你死后如何面对沈青?言诺身上,留着沈青的血,是她生命的延续。”

“影子……”

言晨终于开腔,话一出口带着浓浓的悲切之情。

喉头的哽咽,隔着电话听得清清楚楚。

“我真的好想她,我总感觉她还在家里,我一转身就能看见。夜里经常醒来,总想抱着她,可是探手一抹,半边床都是冷的,怀里空空如也。”

“这个家,已经不是家了。二十五年……太短了,不够,真的不够。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什么都不要。我不要步步为营,我不要处处算计,我只想要她。”

“影子,我活着,生不如死。可是我还要强迫自己活着,你知道……我有多痛苦。”

言晨压抑至今的情感终于爆发,他已经无人可诉说了,只能告诉自己多年挚友。

秦越听到这番话,心如刀割。

他和言晨有过命的交情,见他这样,秦越的心中也不好受。

“我知道你能挺过去,黑市老九,不是浪得虚名的。”

“我也知道我能,可付出的代价……太大了。”

“晚点找你喝酒,不醉不归。”

“好,我准备好酒等你。”

男人之间无需多言,一瓶酒就可以诉说一切。

电话挂断,秦越还有些悲伤,感同身受……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季悠然,她不知何时来到阳台。

她见他眼眶微红,心脏一紧。

她自始至终都知道,他是个有情有意的汉子,铁骨铮铮,却又满腔柔情。

他是能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人,也是至情至性的男人。

可偏偏,她们桥归桥路归路。

“听人讲电话,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你绑架人,难道就有礼了?”季悠然不客气的回击着:“不过,你说的是对的,他现在满腔怒火的复仇,只有死路一天,说不定整个言家都得赔进去,言诺也不会有好下场。我还以为男人一直没脑子,看来你还不傻。”

“事关我好兄弟的性命,我从不敢马虎。我晚上要出去喝酒,你一个人在这儿可以吗?”

“我要回去!”

“当年的帐不算清楚,你哪都别想去。反正我已经涉嫌绑架,我不介意涉嫌强奸。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这身子……应该不如二十岁的小姑娘了吧?”

“你……”

季悠然听到这话气得面色涨红,直接抬手就是一巴掌。

“流氓!”

秦越没躲,硬生生的接下。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屋内。

季悠然没想到他竟然不躲,也是微微一愣,手指微微抽搐,疼得厉害。

“你怎么不躲?”

“我想看看你对我到底有多狠心。既然你说我是流氓,那我晚点回来不介意做点流氓的事,你可要做好准备。”

“我会让阿姨给你来做饭,你乖一点,我要先走了。”

秦越仔细叮嘱后,他就离开了。

季悠然看了眼门锁,很简单的输入密码,这种系统很容易篡改。

她随便找个人都可以,但……她并不想逃。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季阳打来的。

“妹妹,被绑架的感觉怎么样啊?”

“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选个吧。”

“额……”

这根本没得选好不好,左右都是死啊!

“我和你二哥决定出差,家里只有几个后生晚辈。希望我们回来,能够参加你四十岁的婚礼。”

“滚!”

季悠然炸裂,能不能不要提醒她的年龄。

她保养得很好,成熟有气质,一点都不怕小姑娘的!

电话挂断,季悠然气得把手机砸在沙发上。

头微微疼着,她无力靠着。

明知道不合适,为何……不舍得走。

头疼!

……

言家沉寂了很多天,大家都以为他们父子会意志消沉,一蹶不振的时候。

但很快,他们就回到言氏继续工作,先是召开记者发布会,解释前因后果。

另外,力挽狂澜,把原本的市场都一一找回来,再加上和四城的合作,立刻将热度炒了上来。

进来的新闻版面到处都是言晨的身影。

林初夏看到他们振作起来的样子,也替他们开心。

陆厉说他们并未振作,而是把所有的痛苦都化作动力。

复仇的动力……

言晨还没有死心,想要和兰斯算账。

但他深深明白,自己不过是螳臂当车。

林初夏听到陆厉的话,也不知道该笑该哭。

她和言诺见了几次,他脸上再也没有往日的温和笑容,整个人都冷冰冰的。

看到她匆匆收回目光,然后就忙碌去了。

她们好几次撞见,都没有打招呼。

林初夏忙完言家的事情,也猛然发现不对劲。

谢婉不见了。

言家出事,到风波平静,已经过去半月的时间。

她和谢婉也有半月没见,她心理压抑的厉害,想找谢婉谈谈心,却发现她手机号码注销了,去谢家找人,谢母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留下一封书信,说是要去找厉训,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只带走了简单的衣物,还有一张银行卡。

林初夏觉得最近发生了很多事。

沈青去世了。

言晨快要疯了。

言家也变得死气沉沉,她再也不敢去吃饭了。

影子大叔也变得忙碌起来,听说和阿姨在一起。

谢婉也离开了。

她的论文搁浅了很久,提不起任何思绪。

这段时间……像是一个梦,噩梦。

她很想哪一天起床清醒过来,所有的梦都醒了,一切都是假的。

可这些都是她一个人的幻想而已。

一切……回归风平浪静。

秦越将季悠然关了三天,没有做任何逾越的事情,虽然两人时常吵吵闹闹,各自损人。

他也没有问出结果。

第三天午餐,他道:“计程车在楼下,吃完就离开吧,我家里不养闲人。”

“这就让我走了。”

“既然你不肯说当年为什么离开,那我就信你对我没感觉,我只是你玩弄的男人之一。虽然迟了二十年才知道这个结果,没关系,总比迟了一辈子知道的要好。”

“季悠然,找到你,我心里的石头也算放下了。从今往后,你我老死不相往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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