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西娅闻言苦笑,道:“你是在逼我死心,对你动手。你想和凯特林作对,那也要看看你是否有这个本事了。合约谈结束了,我也该离开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她没有逗留,一颗心疼的厉害,她需要独自静一静。
她起身离去,陆厉没有拦着。
林初夏刚到集团楼下,没想到正好遇到出来的露西娅。
她们还没有打过照面,但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对于对方的印象,彼此都无比深刻。
此刻,四目交汇,空气都好像凝固了一般。
露西娅个子高挑,踩着细高跟,显得气场全开。
二十九岁,成熟稳重,富有心机。
她经历了很多事情,是年轻稚嫩的林初夏无法比拟的。
她淡淡的扫了眼,很想看看林初夏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伯尼如此对待。
她明显不敌,在她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可偏偏倔强的挺直了背脊,小小的身躯就像是注入了钢筋水泥,怎么也不会屈服一般。
可她越是如此,露西娅就越是怀恨在心,恨不得上前让她低下脑袋,垂下目光,对自己露出敬畏害怕的神态来。
林初夏捏紧了小手,她知道露西娅很厉害,肯定不简单,但是没想到眼神这么犀利,让她近乎招架不住。
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疼痛……反而让自己清醒了不少。
“你好,露西娅小姐。”
林初夏先开腔,礼貌的伸出了手。
露西娅不屑一顾,冷冷看了一眼,大步朝前走去,直接将她无视。
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露西娅冷寒的声音传至耳畔。
“别得意的太早,这场仗我还没有输。我会告诉你,感情在权力面前,不堪一击。”
说罢,身后传来高跟鞋清冷的声音。
每一声像是踩踏在她的心头一般,尤为沉重。
露西娅果然不会善罢甘休,看来以后的麻烦不会少。
可自己既然选择了回来,似乎一切都不准许回头。
她已经破釜沉舟,现在只能勇往直前。
哪怕前面是坚硬的南墙,也要撞毁了继续前进。
她没有直接去找陆厉,而是找了谢婉。
两人坐在茶水间里,谢婉听到了李玫的事情,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
“千万不要相信,都是骗局,她指不定在打着什么小九九呢!”
“我也是怕这样,所以我没告诉陆厉,先跟你商量商量。李玫说的是实情,如果动动嘴皮子就能帮助她,我很愿意。所以我才应承下来,但……我不准许她对我男人有半点觊觎的心思,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哦?怎么个不舒服法?”
谢婉笑的有些古怪,戳了戳她的肩膀。
而林初夏烦躁的趴在柜台上,搅动着速溶咖啡,头疼的说道:“我喜欢吃肉,是食肉动物。我身边有一块顶级雪花肉,超级好吃好看的那一种。我每天护着我的肉,抵地方别的人来抢,好心累哦。”
“你既然这么在乎这块肉,当初还要分手做什么?”
“肉太大……护不过来。”她懊恼的说道:“心里会不舒服。”
“你这是吃醋了,是好事,陆厉要是知道你这么在乎他,估计要偷着乐了。”
“切,麻烦都是他惹出来的。长得丑多有安全感,长得那么帅能当饭吃吗?”她气呼呼的说道:“我都不知道这事该如何跟陆厉开口,如果自己可以变成缩头乌龟就好了,躲在壳里,什么事情都不用烦恼就好了。”
“那个……我去办公室有点事,你等我一下。”
“哎,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还要离开,心更痛了。”她撇撇嘴说道,趴在柜台上郁郁寡欢:“你早点回来陪我,我之前看到你桌子上有面包,给我拿过来,我要化悲愤为食量。”
“是是是。”
谢婉无奈的应道,转身离去。
她冲着门口的陆厉使了使眼色,笑着关上了门。
林初夏有些颓废,不仅是因为李玫的事情,还因为在门口看到了露西娅。
她说的那话,让她心惊肉跳,有些不安。
色相,是所有痛苦的来源。
以前陆厉没钱没势,长得又丑,她根本没有这么多烦恼,而且还很满足。
“没事变的那么帅,那么有钱干什么?就像是一坨翔,一下子吸引了很多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嗡嗡嗡的,难受死了。”
身后的陆厉看她为自己烦恼,既开心又心疼。
但听到这话的时候,他一张脸瞬间沉了下来。
翔?
她就这么比喻自己?
就不能想点好的?
他狠狠蹙眉,额头满是黑线。
他家的小娇妻,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上帝啊,你要是看到我现在的苦恼,你就给我指点迷津吧!如来?观世音?真主安拉?随便来一个也好啊!”
“你心不诚,叫了这么多神仙,就不怕他们怪罪你吗?”
陆厉开腔,从背后轻轻拥抱住了她娇小的身子。
她心头一颤,惊讶的坐起身子,道:“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进来的?”
“你骂我的话,我听得一清二楚。”
“额……”
她咽了咽口水,道:“童……童言无忌,可以吗?”
“可以,你在我眼里和孩子没什么区别。”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就这点小事,把你愁成这样,真是笨死了!我直接吩咐李阳去做,我根本不需要出面,李玫就算有别的主意,也打不到我身上,一举两得。”
“对哦,我怎么没想起来?”
林初夏激动不已,立刻起身拍了拍脑袋。
她情绪亢奋,拍的有点疼,下一秒龇牙咧嘴,皱起了小脸。
陆厉心疼不已,将她拉入怀中,柔声说道:“对不起。”
“怎么……怎么好端端的跟我说对不起?”
“因为我让你如此为难,很奇怪……我喜欢你单纯善良,像是一张白纸,可以让我的心灵得到净化。可现在……我让你变得苦恼,变得辛苦。”
“你会不会怪我,怪我自私,把你拴在身边,不让你离开?”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萦绕耳畔,敲击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