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萌的眼神嗖嗖嗖地射过去,他马上把人推开,捉住她的手。岳萌甩开他:“办正事!”
郦锦程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去打听郦盈盈的下落。得知郦盈盈没来,抓住岳萌就跑。
出了酒吧,岳萌踩他一脚:“你挺受欢迎啊?”
“年少轻狂不懂事,黑历史不要再提!我现在改了!真的改了!”郦锦程抱住她,“我对你怎样,你还不明白吗?”
“当局者迷,我可能真不明白。”岳萌推开他,“上车!快一点,下一家!磐”
郦锦程想到下一家也是这样的场景,忍不住擦了擦汗。
找到第四家,岳萌的脸已经冷得不像话了候。
郦锦程讨好地拉着她,带她走进酒吧,发现酒吧的气氛特别high!站了没一会儿,就有人拍他们肩,叫他们自己去拿酒,多贵都行,因为郦盈盈买单!
“她人呢?”郦锦程急忙问。
那人往人群中一指,郦锦程牵着岳萌挤过去,一直走到比较隐秘的角落,见郦盈盈趴在桌上,周围围着一圈醉鬼。
一群人都喝高了,还不停地举着杯子碰来碰去,嘴里哇哇咧咧……
郦锦程拨开人群,把郦盈盈抓起来:“跟我走!”
郦盈盈看了他一眼,费力地甩开:“干什么?!”
“干什么?妈在家担心你,你在这里喝酒!”
“我的事不用你管!”郦盈盈大叫。
郦锦程瞪着她,看到她倔强的双眼,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岳萌突然扑到他身上,大叫:“我被人踩了!脚疼!”
“这就走。”郦锦程搂着她,另一只手扯着郦盈盈往外挤。
郦盈盈想挣开他,他使劲全力扯了一下,郦盈盈一个踉跄,撞在了人墙上,顿时一阵头晕眼花。
“o——”有人站在桌子上,拿着香槟乱洒,整个酒吧一片混乱。
郦锦程挤到吧台前,告诉酒保,“狂欢结束了!到这一刻的账记在我头上,其他的不管!”说完带上岳萌和郦盈盈离开。
走出酒吧,岳萌终于松了一口气,一把推开他,靠在车上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郦锦程急忙走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郦盈盈看着他们,蹲在地上哭起来,哭着哭着,又吐了起来。
郦锦程回头看了一眼,觉得她死不了,又去关心岳萌:“你怎么了?”
岳萌歇了一会儿,叫道:“里面太闷了!”
“好了好了……”郦锦程抱住她,“不生气了。以后我都不去,她要是再去,我也不管她。”
岳萌靠在他肩上,歇了一会儿推开他:“没事了,你看看她吧。”
郦锦程看了看她,见她的确不生气了,转身去拉郦盈盈:“走了!”
“放开!”郦盈盈叫道,“不要管我!混蛋!都是混蛋!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为什么……”
岳萌担心地看了一眼:“先送回去吧。”
郦锦程把人抱起来,塞进汽车,两人一起把人送到了田文芳的住所。
田文芳问:“这么晚了,你们要不要就住这里?”
郦锦程摇头:“我明天过来。”
“那你们路上小心。”
第二天,岳萌仍然陪郦锦程过来。进门时,郦盈盈正坐在桌边喝粥。她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精神萎靡不振。
“你们吃早饭了吗?”田文芳问。
“谁像她啊?现在都几点了?”郦锦程架起二郎腿,“午饭吃得早的都收桌了!”
砰!
郦盈盈突然把勺子扔过来,勺子在他肩膀上撞了一下,弹到地上碎成了好几截,碎片飞得到处都是。
“你干什么?”田文芳叫道,赶紧走到郦锦程身边,拿纸给他擦了擦,又叫保姆过来收拾地。
“伯母我来吧。”岳萌说,坐到郦锦程身边,给他擦了擦衣服,见他脸上溅了一点,也给他擦干净。
他看着她,忍不住笑了一下。
岳萌没好气地推开他,扭头看着郦盈盈。
田文芳把郦盈盈面前的桌子也擦干净,重新换上一把勺子,她却直接把勺子拿出来扔在桌上。
田文芳一窒,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郦锦程怒道:“你能耐了啊!在外面受了气,回来对着自家人发火!这么有脾气,去找人讨回公道啊!”
“我不要你管!”郦盈盈站起来,叮叮叮跑上楼,不一会儿拿着包下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满是亮片的衣服,脸上也化了妆。
郦锦程叫道:“你要去哪里?”
“找朋友玩!”郦盈盈咬着牙说,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很高的高跟鞋,“不就是被男人骗了吗?我就当喂狗了!放心,我不会受打击的!我会过得比谁都好!”
<“比谁都好?就是去酒吧请大家喝酒?以此来证明你受欢迎?!”
郦盈盈震了一下,扭头大吼:“你管我!”
“我管你?你才23岁,你要这样过一辈子?!你要是打算明天就死,我不管你!你要是想活到七老八十,你这样也好意思?社会的蛀虫!”
“噗——”岳萌忍不住喷了。
郦盈盈猛地看着她,她低头捂住嘴。
郦锦程说:“你有两个姐姐,你看她们怎么过日子的!你有那个能耐吗?”
“我和她们不一样!”郦盈盈激动地说。
“怎么不一样了?是你自己不努力!”
郦盈盈捂脸哭起来。
“你这样下午也行,我绝对不会再管你!我看你钱花光了怎么办!”郦锦程说。
“闭嘴!”郦盈盈大吼。
岳萌突然说:“如果是被骗的话,可以报警吧?”
“闭嘴!”郦盈盈再次大吼,“你少管我的闲事!”
“你以为她愿意管你的闲事?”郦锦程吼,“你这是沾了我的光!”
“你不要脸!”
“你——”郦锦程撩起衣袖,想打人。
岳萌头疼地说:“行了,你们吵,我先走了!”
郦锦程跟上去:“我跟你一起!”
说完两个人真的走了。
田文芳无奈地说:“你好好想想吧……这钱是你爸给你的,你也好意思让外人给骗去?叫你认真过日子,你过不了三天——”
“我怎么不认真了?!还不是老天爷和我过不去!”
田文芳一窒,转身说:“老天爷再和你过不去,也不会逼得你走投无路,还不都是你自己……”
“你还是不是我妈!”郦盈盈叫道,大哭起来,“我好恨你!好恨他!你们做了这种事,为什么要留下我?我不要这样的身世!”
田文芳一震,转过身,她已经跑出了门。
……
岳萌坐在办公室里,左手支在桌上撑着脑袋,中指不停地揉着太阳穴。
秘书问:“老总你没事吧?”
“我头疼……”
“要不要买药?”
“买药有什么用?哎……”一想到嫁给郦锦程,就要收获那么一个不靠谱的妹妹,她就愁死了!这种关系又撇不掉,郦盈盈无论怎么说不要他们管,但一旦出了事,还不是他们买单?
“哎哟——”岳萌痛叫,“我头更疼了!”
她一边儿不想嫁给郦锦程,一边却想着嫁给他之后的情况,还直接把自己和他当成一体……这事情大了!怎么办啊?真心不想嫁,但又觉得肯定会嫁……
“我还是给你拿点药……”秘书忧心忡忡地离开办公室,不一会儿推门进来,“老大!郦盈盈找你!”
岳萌一惊:“谁?!”
“郦家大小姐……啊不——不是郦家小姐了……”秘书突然觉得自己的智商有点捉急,无奈地说,“反正就是那位,在外头。”
岳萌想了想:“叫她进来!”
她走到会客室坐下,片刻后郦盈盈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来。
郦盈盈皱着眉,别扭地看了她一眼。
秘书放下咖啡就离开了,岳萌端起来猛灌一口,头疼地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警察在找你知道吗?”
“找我干嘛?”郦盈盈一惊。
“你哥报了警。警察把林成抓了,等着找你作证呢!”
郦盈盈一愣,呆了片刻问:“抓了他?”
岳萌突然悟了什么,惊讶地问:“你不会真的喜欢他吧?”
郦盈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没!我是想问,只抓了他一个?还有一个呢?”
岳萌自然明白还有一个指的谁,头突然没那么疼了:“他是老油条,比林成聪明多了。林成说一切都是他主使,他撇了个干净,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估计最后坐牢的只有林成了。”
“坐牢?多少年啊?”
“他骗你的可不是几块钱,总要坐一阵吧。你喜欢过他?舍不得?”
“没有!”郦盈盈叫道。
岳萌撑着下巴,缓缓地说:“我和林成认识很多年了,他追若水时,我就认识他了。”
郦盈盈浑身一僵,看着她,想从她嘴里知道更多的消息。
“他这个人呢,特别会说话、骗得女孩子心花怒放。最开始我都羡慕若水,但后来就不了。绣花枕头有什么好羡慕的?我天天祈祷若水看清他的真面目,别一趟浑水蹚进去,没想到成真了!
他到底是不是受范中柏的主使,只有他和范中柏知道。不过就算范中柏没叫他这样做,也不妨碍他这样说。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不会把那么多钱交给范中柏。自己拿在手里,不是更实惠?你说是不是?”
郦盈盈牙一咬,突
然站起来:“我去一趟警局!”
岳萌疑惑:“你来找我干嘛呢?”
郦盈盈一顿,转身看着她,突然笑靥如花。
岳萌一个激灵:“干嘛?”她眼花了吧?郦盈盈怎么可能对她笑?
“大哥说的话,我仔细想过了。我23岁了,的确不能做社会的蛀虫。”
岳萌黑线:敢情你们都是社会主义的好青年啊?!
郦盈盈的眼珠滴溜溜一转,岳萌觉得大事不妙,郦盈盈接下来说:“嫂子,我看你这家公司挺大的。我现在没钱了,不如过来签个卖身契,去演演戏。别的演不了,本色出演个嚣张跋扈的千金小姐应该可以吧?不至于让你签了我吃亏!”
岳萌直接摔在地上,半天爬起来,死死地盯着她。
郦盈盈迷惑:“你看我干什么?”
岳萌一拍茶几:“准了!明天带律师过来签合同!”
“我没律师!”
“找你哥借!”
“他……他还不帮着你吗?”
岳萌黑线:“律师是有操守的……”
郦盈盈觉得自己被鄙视了,猛地转身,走到门口回头问:“你怎么就答应了?”
岳萌看着她:“你漂亮!”
郦盈盈愣了一下,昂起头出去了,觉得这个理由比什么都让人身心愉悦!
……
若水家的阳台上,几人在享受美好的下午茶时光。
“所以你签了郦盈盈?”顾明月惊讶地问。
“她那个脾气,恐怕容易得罪人。”若水说。
岳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露出满足的表情:“正好把她丢到娱乐圈打磨一下,杀杀她的锐气!”
“你就不怕出事了,郦锦程和田文芳找你算账?”顾明月问。
“他们现在都感谢我呢!不然叫郦盈盈继续混着?天天泡酒吧里,哪天出事了都不知道!”
若水忧心地说:“娱乐圈也是大染缸啊……”
“她又不是完全没背景,还不至于被人捏圆搓扁,其他的就看她造化了。你看她去年弄那个养生馆,多有干劲啊?没正事干了,就胡来!我可不想结婚后天天晚上不睡觉去酒吧里找她!”
若水一笑:“真要结婚了?”
岳萌吃了一口冰激凌,担忧地说:“你说我拒绝的次数多了,他会不会不敢向我求婚了?”
“不会的。”若水神秘兮兮地说,“相爱的人,彼此感觉得到。”
“为什么我们家叶泽没感觉到啊?”顾明月不满地说,“还不向我表白!”
“哟~你挺急呀~”顾明月打趣道。
“我跟嫂子同年,再等下去大宝都打酱油了。”
若水看了一眼大宝:“没那么快,他还在吃奶呢。”
顾明月窒了一下,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只管自己吃饱,哪管他人饥荒?”
……
晚上,孩子睡觉后,顾有榛问:“明天要去打预防针?”
“嗯。”
“几点?我回来接你。”
“算了吧。上次你带他去,他三天不要你抱!”顾大宝被扎了一针后,就把账算在了顾有榛头上。
顾有榛郁闷:“为什么你带他去,他还是让你抱?”
若水想了想:“大概有奶就是娘?”
顾有榛:“……”
若水吐吐舌头,不好意思地笑了。
顾有榛使出抓奶龙爪手:“别睡了!”
“别乱碰啊!”若水叫道。
“小声点,被你爸妈听见。”
“唔唔……”
第二天,顾明月送若水去医院。离医生办公室还有一段距离,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
顾大宝一惊,睁开眼骨碌碌地看着四周。随着若水的脚步往前,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然后……
顾大宝扯开嗓子,和那边嚎成了二重奏!
走到门口,里面传来一声冷冽的声音:“叫外面那个不许哭了!”
若水和顾明月吓了一跳,接着门打开,赵志成出现在眼前。他刚要开口,看到她们立即萎了下去。
“顾小姐、童……顾太太。”
若水和顾明月知道里面是谁了,走进去,果然看到胥靖谦。
胥靖谦一身正装坐在凳子上,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