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哦。”小娟这才放下心来,偷偷松口气:“少奶奶醒了吗?”
每天早晨她负责季小筱的梳洗工作,即使很多时候季小筱喜欢自己动手,但是小娟仍然会死守在身旁。
毕竟她是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身边有助手帮忙递东西,季小筱梳洗起来会更快更妥当。
然后,她还会帮少奶奶挑选适合她的衣服。
少奶奶要什么衣服,什么颜色,必须有她的帮助才能完成的。
依旧是冷漠的语气:“醒了。”
他向来对佣人没有两句,有什么事情都是让管家吩咐下去。
故此对小娟亦是如此冷淡。
他二十岁前在中国北京生活,说的是纯正的普通话,印象中季小筱的普通话也很标准。
而小娟呢,她的说话带着浓浓的家乡腔调,很不标准。
听见她说话就犯堵了,尤其她总是哦哦哦地哦个不停。
高申然走至窗前,背着小娟打开窗户,悠悠然抽起烟来。
因为他们住在一楼的卧室,这里没有露台,只有临近后花园的大窗户。
打开它,外面微凉的空气顿时飘进房间内。
一个舒服气爽的早晨。
小娟看着高申然伟岸出众的背影,心里没有丝毫的不开心。
她当下人的自然知道,主人家没有几个是好服待的。
像季小筱那样亲切的人世间少有,而像高申然这样淡然态度的,已经是不错的态度了。
她曾经服待过一户人家,男主人总是一副色迷迷相,女主人总是呼呼喝喝,要打要骂。
把她当成古代的婢女般奴役,没有人性和自由可言。
小娟走近被褥凌乱的大/床,着手整理床单,这也是她工作的范畴之一。
干净雪白的床单一掀,一抖,对折摆放。
骤然,一抹血红呈现在她的眼前,被单被染得一滩一滩的。
血!!
很多很多的血渍。
小娟的脸色刹白了,她记得新婚第一晚少奶奶已经落红。
这时候床/上的血渍,绝不可能是季小筱的少女红。
那么说,有人受伤流血了?
不可能是少爷,他体魄强壮如牛,感觉永远不会受伤的样子。
此刻少爷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那么只能说是少奶奶受伤。
想到这里,小娟惊呼:“少奶奶受伤了吗?怎么会流这么多血?”
被单和床罩上的血渍多得吓人,即使少女初为人妇时,落红也没有这么多。
血渍已经凝固起来,变成暗红色。
高申然转过身,蹙起浓眉轻斥:“这不是小筱的血,愣在那里干嘛?快去把新的床单换上。”
男子眉头轻蹙,脸色不悦。
之前他看了一下,死不了的小伤口。
他肩膀上的伤口已经凝结,只需要消毒一下,敷些药膏就会好。
出生入死无数次,身上的刀伤枪伤,哪一个不比这个严重?
死不了的,所以不需要大惊小怪。
“但是,但是少奶奶……。”小娟想去看看季小筱是否安好,然而高申然的脸板得紧紧的。
他高大硬朗的身形透着强悍的怒意,一双深邃浅绿的眼眸,射出两道冷冰的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