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大坐在陈骏德的身边,满脸慈祥的看着他,心里暗下决心,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治好,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白艳儿听着手下兄弟的汇报,知道陈骏德暂时没什么事,而且大哥对这子关怀备至,竟然还给他买了两个丫鬟。
大哥这是抽哪门子风呢,难道这个所谓的救命恩人比二哥还要重要吗?这事决不算完,来日方长,子,大哥可不会永远待在你身边的。你让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礼尚往来,我这就去打探打探你的底细,待一切都安排妥当,姑奶奶也让你尝一尝失去亲人的痛苦!
打定主意之后便开口道:“知道了,以后多多打探,关于他的消息都要告诉我,马上派人去查一查他的底,我要他和他的家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白艳儿俏脸阴沉,冷酷无情的声音让听她吩咐的兄弟都不寒而栗。正是“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
聚义堂齐大嘴着个猪头,浑身发抖的站在刘老大面前,自从今早在聚义堂走了一遭,自己的一切就都变了。前几日的风光如过眼云烟,之前出门前呼后拥,现在看见自己像看见老鼠似的,一脸的鄙视,远远的就躲开自己。也就这么短短的半日光景,齐大嘴就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势力,什么叫世态炎凉,心里好不是滋味。
刘老大看着齐大嘴狼狈的模样,手指不停的敲打着桌面。脑海里无数次的闪过这几日与陈骏德相处的日子,面色变化不停。
齐大嘴听着手指落在桌上的“哒哒”声,心里也跟着手指的节奏上上下下。这事闹大了,自己这肩膀看来是扛不住了。但此刻的他并没有后悔,这跟做买卖一样,有输有赢,压错了宝,死活都是自己担着了!
刘老大慢慢的喝了口水,放下水杯张嘴道:“齐大嘴,你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齐大嘴心里“咯噔”一声,来了,用于进入正题了。可自己也听不出刘老大到底是何用意,也只好凭着本心来回答了。什么花红柳绿,都是浮云,生与死又能咋滴啊?脑袋掉了碗大的疤,二十年后又是一个好土匪。老子窝囊一辈子了,这回决不跪着活,要死也得站着死。
“全凭大爷处置”,齐大嘴义正言辞的道,只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嘴也不太利索,话粘牙倒齿,嘟嘟囔囔的四下漏风。
刘老大看着模样滑稽的齐大嘴,也没听清的是什么,没有太过在意,接着道:“本来以你的所作所为,按山规得三刀六洞以儆效尤,但念你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拼死效忠,我就不许追究了。以后你就跟着照顾骏德吧,什么事都听他的吩咐就行了,明白了吗”?
齐大嘴感到很奇怪,自己硬气起来竟然啥事都没有了,果然有骨气的人才会有前途,自己这二十多年都白活了。要是早硬气,兴许自己现在都成为五当家的了。既然大爷吃硬不吃软,老子就硬气到底,也许能捞得更大的好处也未可知呢。
“大爷,让我伺候他你找错人了,我恨不能砍下他的肉一口一口的吃喽,大爷要杀要剐随意,我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爷们。”完仰着脖子,一副大义凌然,慷慨赴死的模样。
刘老大“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口中破口大骂道:“你他娘的敢跟老子叫号,我看你这是嫌命长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好啊,通天大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来投,老子就成全你!来呀,给这个王八蛋绑好了扔进山里,我看看老天爷是收他不收”。刘老大怒火连天,招来手下,就要收拾齐大嘴。
齐大嘴被一脚踹倒在地,上来两人二话不,直接就开绑,齐大嘴还沉浸在刘老大给他更好的条件之中,完全忘记了挣扎。绑好了齐大嘴的两人,拖着他就往外走。
齐大嘴这下反应了过来,看来这回真要弄死我啊,哎呦,这下自己可玩大了,把自己要死了要。急忙挣脱开了,一个重心不稳“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如杀猪般的破锣嗓子对着刘老大声嘶力竭的喊道:“大爷,你老可饶命啊,的是脑袋糊涂了,言语冲撞了大爷,的该死,的该死”。一时间眼泪鼻涕喷涌而出,以脸抢地,端得痛不欲生。
刘老大看着像虫子一样在地上拱来拱去的齐大嘴,仍是怒火未消的道:“你子刚才的能耐呢?不杀剐随意嘛,老子让你心想事成,给你活路你不要啊,这可怪不得我”!
“大爷,大爷,你就把的刚才的当放屁吧,我愿意,愿意,大爷我以后把陈骏德当祖宗伺候,让我干嘛我就干嘛,求大爷手下留情,就饶了的一命吧”。齐大嘴心里都想给自己一个嘴巴,莫不如自己一开始从了就是,何必现在命悬一
线,前途未知呢,唉,悔不当初啊。
“哦?想通了,大嘴兄弟。”刘老大玩味的问道。
“想通了,大爷给的安排事,哪有的挑三拣四的道理。的感谢大爷不杀之恩,感谢大爷提拔之情,的给大爷扣头了,”完扭动着身体,以脸触地,动作之熟练,毫无矫揉造作。
刘老大了头,“既然如此,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免得别人我不给兄弟机会,对兄弟不仗义”。
“这哪能呢,大爷义气无双,谁敢造谣,让的知道了,打烂他的狗嘴。”齐大嘴满脸谄媚的对着刘老大道,脸上的眼泪一瞬间都没了踪影。
刘老大无奈的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就这一回,再有下次……”。
“哪还敢有下次啊,大爷你放心,以后你往东我决不往西,你让我打狗,我决不撵鸡”。转危为安的齐大嘴又恢复了原先人得志的模样。
“好了,给他松绑,回去之后去管李郎中要药,脸上的伤好好将养,以后你呢,就搬到隔壁来吧,有事也好照应着,去吧”。刘老大对着齐大嘴拜了拜手。
“哎,大爷,的这就去收拾”。松了绑的齐大嘴快步的走出聚义堂,又在鬼门关前走一遭,我得人算算命,破破煞,今天流年不利,是犯人了怎么的,边走边摇头。
刘老大的屋子给了陈骏德养伤,自己在旁边的屋子住下了,自己最近的身体一直不好,刚喝了李郎中开的药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睡梦中脑海里重复着十来年前的事。
疼,钻心的疼,是陈骏德唯一的感觉,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皮肤火辣辣的,骨头里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咬一般,疼的难耐,痒的难忍。
“疼”陈骏德口中突然出话来。
正在他身旁坐着的丫鬟一激灵,看着皱着眉头,满脸是汗的陈骏德道:“少爷……少爷”?
回应她的依旧是“疼,疼”的低喃。“你快去找老爷去,跟他公子话了,可能是要醒了”。
“哦”这个年纪的丫鬟急忙跑了出去。
程琳儿看着这个可能自己要服侍一辈子的人,心里满不是滋味的,想自己也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家里日子过得还凑合,只因父母早亡,自己被叔叔收留,可谁曾想在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婶子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成亲,把自己卖给了孙员外当丫鬟,是丫鬟,其实竟是……。今天出来买胭脂水粉就被他们给抢来了,不知道日后会变成什么样,也不免的担心起来。
用热毛巾敷了敷他的额头,他脸上青一块红一块的,都高高的肿着,不知道是谁下的手。怎么这么重呢,听黑子哥今年他今年还不到二十岁呢,比自己整整了有六岁。程琳儿用手轻轻的抚摸陈骏德的脸,躺在床上的陈骏德突然浑身一抖,显然是碰到伤口了。
“哎呀,姐姐弄疼你了哦,”看着他红肿的脸,程琳儿有些心疼,于是俯下身来,对着陈骏德的脸轻轻的吹气。
昏迷中的陈骏德感觉到火辣辣的脸有一处变得清凉异常,舒服极了,不自觉的向产生清凉的源头靠近,脑袋向着清凉处扭动,不想牵动了伤口,疼痛来的猛烈,陈骏德浑身一僵,感觉自己的嘴唇贴在了那处清凉的源头,努力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女人的眼睛,只是这双眼睛里充满了惊讶。
“呀,”程琳儿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瞬间面红耳赤,条件发射的将陈骏德推开在一边。
“嘶,我擦,”这下给陈骏德疼的,感觉就像有人用锤子狠狠的打在自己身上,全身的骨头由里到外的疼。
这一幕被刚刚走进房门的刘老大撞了个正着,顿时眉毛立了起来,对着程琳儿恶狠狠的骂到:“好你个臭丫头,你在干什么?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完看都不看程琳儿一眼,快步走到床前,声音颤抖的道:“骏德啊,你咋样了?没摔坏哪里吧”?
听完刘老大话的程琳儿吓得瘫在了地上,脑子里只剩下刘老大之前警告过她的话,一时间恐惧的泪水爬满了俏脸。
陈骏德看着紧张得要命的刘老大心里十分诧异,他怎么了,怎么突然之前这么关心我了呢,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得加心啊。
这时郭黑林黑子提溜着吓傻了的程琳儿往外要走,陈骏德连忙制止道:“刘大当家的,这事不怪她,是我刚才的行为有些孟浪了,是我有错在先,怨不得她,放下她吧,不要难为她了”。
“贱婢,看在骏德的面上我就饶了你这次,再有下次决不轻饶,老子告诉你,骏德是你的主子,日后你给老子记住了,不管他的什么举动,你都得受着,再敢胡作非为,老子有很多方法炮制你,听明白了吗”?
回过神来的程琳儿哆哆嗦嗦的了头,此时看向陈骏德的目光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刘老大回过头来苦口婆心的对陈骏德道:“骏德,你这个时候就不应该想那事了。你身体有伤,身子弱,应该好生将养才是,那事等伤好了在做也不迟”。
陈骏德顿时无语了,自己被人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误会了自己心里别提多郁闷了,狐狸屁股没摸着,反而自己惹了一身的臊。
“对了,以后别叫我大当家的了,这么叫就太生分了。我膝下无子,又是与你一见如故。我已经跟所有人都过了,你是我的义子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山寨的少主了”!
“什么”?
刘老大的话吓了陈骏德一跳,急欲起身之际却是牵动了伤口。也是刚刚醒来有些虚弱,受了刺激之后便又昏迷了过去。
吓得刘老大急忙喊人去叫李郎中,山寨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