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妙音阁的氛围蓦然变得微妙起来,显然这两人的到来,给整个妙音阁也带来了很大的冲击,并非他们没来过,而是二人从不曾一起过来。
莲香妈妈扭着腰快步向着下面迎来,那激动的神态就差没将那柳腰扭断,摇着手上的扇子,一脸笑意。
“哟,二位爷,实在难得。今日什么风竟然将二位爷全都吹来了?”
站在楼梯上的白浅歌身形猛地僵硬在那里,看向唐玉泓的目光带着恨意,但是又染着绝望的色彩,随后更是多了一抹哀怨。看着这最后的眼神,唐晏烽将目光收了回来,缓缓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确实是好茶。”
“可不是,糕也不错。”唐颜艺并未多什么,但是她知道今日后她的哥哥将不在对白浅歌有任何心思。但是这感觉为何就这么奇怪呢,她是从谁那里听来的消息,对了是红拂,那么红拂呢?
这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还是让她觉得十分不爽啊,只是这次就算了,至少不是什么坏事。但是这也给唐颜艺提了个醒,身边的人,还是要多注意的,亲王府也并非铁桶一块,实在不能看一个能将手伸入皇宫的人。
大厅门口,衡王脸上挂着笑,缓声道:“五弟,没想到你也来了,今日听妙音阁来了一位琴技绝佳的姑娘,我就忍不住过来看看,没想到五弟也收到消息了。”
“皇兄不是向来不喜音律么,怎么,今日竟又感兴趣了?”
“本王虽听不大懂,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本王来此又有什么不妥的?”
两人丝毫没有让步的想法,莲香妈妈显然对这场面不陌生,急忙笑着道:“哎呦,两位爷,二楼包厢已经准备好了,今日来的贵客可不少,二位爷都来了,那是我们轻舞的福气啊。”
唐玉衡笑着道:“妈妈,你可是将这轻舞姑娘的琴技,夸得人间少有。我听闻,大唐音律绝佳的年轻女子当属白浅歌,怎么,难道那女子还比得上白浅歌不成?”
莲香顿时闭了嘴巴,也不打包票,最重要的是她清楚白浅歌的身份。一旦出事,她也不想担下窝藏罪犯的罪名。
于是急忙笑着道:“四爷听过不就知道了?”
“哼,他听得懂么?”唐玉泓一脸气愤的转身向着二楼走去,本来因为唐玉衡他失去了白家,失去了喜欢的人心中就颇为不爽。让手下的人安排好了白浅歌,人是救了下来,但是却始终没机会去见见,深怕唐玉衡的人跟着抓了尾巴。
两人一左一右,将唐晏烽和唐颜艺的包厢夹在了中间,如此一来唐颜艺挑了挑眉:“哥哥,看出来没?”
“此人当真好本事,这醉情楼背后的势力怕是不简单。”
“岂止不简单,藏的深呢。”
唐颜艺笑着吃了一块糕:“哥哥,这可不是醉情楼的糕,应该是芸香斋的糕。”一面着,唐颜艺倒是一也不客气。
闻言,唐晏烽信手取了一块糕,尝了一口顿时眸色深沉:“这酒楼的主人倒真是有心了。”
唐颜艺微微了头:“那是当然了,他希望哥哥当这个证人,怎么能不费心思?只是不知道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随后将目光转到了一楼舞台中央的白浅歌身上。
相信某人现在已经坐不住了吧,想到这里,唐颜艺反倒是笑了出来。确实是一场好戏,只是,醉情楼竟然甘愿冒这样的风险,到底是为了什么?
“怎么回事,为什么,为什么浅歌会在这!”
只听左手边的房间传来巨响,勤王一下子将桌上的茶杯砸了出去,一脸阴沉的看向身旁的林达:“给我将人带上来。”
“王爷,还请冷静些,今日衡王也在,若是让她知道台下的就是白姑娘,爷将来再想来就难了。当初属下将人安排在这,就是为了方便爷和白姑娘见面。”
唐玉泓一巴掌拍在桌上:“混账,你竟然将浅歌安排在这样的地方,未来她怎么再做本王的侧妃,马上将人给我带回去。”
只见林达单膝跪了下来:“王爷,还请三思。若是让娘娘知道,白姑娘还活着,王爷觉得娘娘会放过白姑娘么?再者,王爷,成大事者不拘节,将来王爷,若是将白姑娘带回去,别人也不会什么。但是此时衡王也在,若是让他知道白姑娘的身份,怕是会坏事啊。”
唐玉泓的手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再次握紧,如此来来回回,恨不得将眼前的林达撕碎。
“王爷,属下若是安排白姑娘在别的地方,王爷是可以保全白姑娘的身份,但是白姑娘将永不见天日的呆在那里。王爷也不能见到她,难道这是王爷想要的?属下看来,白姑娘若是明事理,该为王爷的前途着想。”
唐颜艺惊愕的看着这包厢,按理,妙音阁的包厢隔音效果应当十分好,若不然唐玉泓恐怕也不会在这里直接发脾气。而且他闹这半天,也不会无人过来。
但是为何这侍卫压低声音的话,都传进了她的耳朵里了?唐晏烽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这个位置,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艺儿,恐怕今日这事,陛下是肯定要过问了。”
唐颜艺无奈的了头:“可不是。”
接下来的事,果然十分狗血,楼下白浅歌一曲结束后,唐玉衡了她上去单独弹琴。此时,唐玉泓自然也了名,但是轻舞竟然直接去了唐玉衡的包厢。
如此一来,可不是简单的刺激,顿时让唐玉泓失了理智,强行冲入了唐玉衡的包厢,两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发生争执。
唐晏烽无奈的摇了摇头,缓步走了出来,带着唐颜艺匆忙的离开了:“妹妹,觉得今日这事,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唐颜艺笑着道:“若不是知道太子姐夫无心皇位,我都差以为这是他出手了。”
而此时,郎景麒正无聊的站在三楼,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随后看向身后的郎景飞:“哥哥,做这么多,他暂时又不来京城,有必要么?”
“有些事,不是必要和不必要的关系,是要做和必须做的关系。”
郎景麒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哥哥,为何一定要让他们兄妹二人作证呢?”
房间内,郎景飞的手抚琴弦,弹奏起来,道:“不会牵扯到她,只不过是让世子出来句话而已。至少不能将醉情楼卷入进去,若不然陛下一怒之下,醉情楼没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郎景麒抓了抓脑袋,反正这些事他也想不明白,也懒得去想。转身一跃而下,如鸟儿一般越上屋喝酒去了。
郎景飞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也好,将来,醉情江湖,总比这庙堂高冷要好的多。”
事情闹的一发不可收拾,勤王最后竟然失手打了衡王,如此一来,整个场面就更加混乱了。好在唐晏烽带着唐颜艺已经离开,若不然怕是真的脱不开身了。
这件事就这般闹到了陛下面前,看到唐玉衡脸上的伤,唐皇一怒之下将面前的东西尽数砸在了勤王的身上。
“混账,混账,这是你皇兄,谁给你胆子以下犯上?为了一个女人,你两竟然大打出手,还真是给朕长脸啊?”
唐玉衡想要辩护几句,却没想到有人率先咳嗽一声:“陛下,老臣先行告退。”
原来兄弟二人来之前,工部尚书谭华清受召前来,与唐皇商议唐晏烽与他女儿的婚事,没想到竟然见到了这么意外的消息。
心中忍不住嘀咕,这两位王爷实在是有失体统,好在当初没急着站队,太胡闹了。
“谭华清你个老东西,给朕站住,你给朕做个见证人,这两个逆子,你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