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没有人相信,我还从未与客人发生过关系?
我挣男人的钱,但是,我内心里依旧认为男人是肮脏之物。
那年,走投无路,我来到了一品红楼,同来的还有好多小姑娘。
红姨问我们是不是清白之身?因为如果是,那是可以卖个好价钱的。
人人都说是,但是红姨随意问了几句,一个个的谎言轻而易举地被戳破了。
红姨说:“是有是的好处,不是有不是的出路,毕竟,要来声色场所找雏儿,也是一种讽刺不是?”
于是,我就自己把自己给破了。
因为是处女的话,立刻就会被拍卖初yè。
红姨还挺可惜我的,说我有姿色,却缺了最重要的东西,不然更有前途。
于是,她就把我当成“熟女”来训练了。
大家心知肚明,并不是每一个客人都值得我们去伺候的,但是收了人家的钱,不伺候也不行。
不过,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过墙梯。
遇见了不想伺候,又不得不伺候的主儿,就使点小计策。
总之,男人兴奋的时刻,智商为零,甚至是负数。
总之,女人脱了衣服长得都一样,不一样的是那张脸,找个替身就蒙混过去了。
早上往被窝里一钻就万事大吉了,到了我们这样的身份身价,他要是想睡第二次,也怕没那么容易了。
如他这样,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准备,人还没有混熟,名字都没有搞明白,就直接开始的,的确让人意想不到。
别的客人,恨不得把我当个“玉人”,好好地欣赏一番,在思考着如何霸占与拥有。
恨不得像刮奖一样的,一个字一个字地扣,享受这个“逐渐得到”的过程。
所以,我这也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吃了个严重的哑巴亏。
说他强jiān吧,这可是明码标价的公平交易,何况,谁会相信有人强jiān一个妓女?
就好像没有人会相信一个高富帅会强暴一个爱慕他的女生一样,那肯定是你喜欢人家,所以自动献身的啊。
这就算了,他还把我一顿毒打了。
要是换个普通人,我还能让一品红楼的保镖狠狠地将他修理一顿。
可是如他这种可以拿着几十万现金随意出门、随意消费的人,怕也是有权有势。
我惹不起,故此,只能打破门牙和血吞,想着就当自己被狗咬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厌恶男人、厌恶他?
在他的凌辱施暴之下,竟然找到了快感,甚至享受这种快感。
这是个很不好的信号,身体跌落到尘埃,如同花随风飘入了泥土,是一种无可奈何之举。
但是灵魂上的堕落,这种“被屈服”与“享受屈辱”的思维,则是一种自我选择。
我自嘲地说:“有些人生来卑微,只配活在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不比您家产万贯,可一掷千金。”
听了我的话,他低头来瞧我,手指捏着我下颚,让我抬头瞧着他。
与他目光对接的那一刻,也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他与所有的男人都不同。
他问我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回答说:“我叫颜如玉。”
“不问你的艺名,我问你的真名。”
“朱颜……”
“朱颜?”
我点头说:“是,是朱颜。”
“我叫林昊宇。”
我说:“林先生好。”
“多大年纪啊?”
“二十一……”
他放开了我,有点冰凉的手指落在我背部,如同弹钢琴一样地敲打找我的背,因为刚刚被鞭打过,故此,有点刺痛的感觉。
他轻声问道:“在这里几年了?”
“五年。”
他沉思着说:“五年了?那十六岁就来这里了?”
“是!”
“你父母呢?”
我说:“父母在我十三岁那年就死了,有个姐姐在我十五岁那年,也死了。”
“怎么都死了?”
这些话,从未有人问过我,我也从未向人提起过,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竟然如此从容地回答了?
“意外……”
良久,他不再说什么,只是抚摸我背部的手似乎变得温柔了些。
他看我的眼神也变得很是柔情,这里有“怜悯”,甚至还有“善良”。
我的人生距离这两个词语已经很远、很远了。
他取出电话,吩咐说:“送个药箱过来。”
把人打成这样,涂药的时候,还一副“怜惜”的样子,好像这一身的伤痕都是别人打的?
轻声问我:“疼不疼?”
我说:“不疼。”
他笑说:“你的确像只猫,温顺的时候,很温顺,不温顺的时候,浑身的毛羽都变成了刺。”
我说:“我哪里有呢?”
他说:“你的眼神……冰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