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立即开打。
阴脸男子怒极而笑,抢攻在先。虽然邓忆上来便显示出一身不俗武功修为,但他是趟过刀山火海的人,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场面没见过,岂会害怕?
身如鬼魅,速若闪电,掌如海啸,黑气缭绕,当面拍来,邓忆立身而定,目中淡然,双掌一起,狠狠的迎了上去。
轰!
一声炸响,整艘巨舰都为之一动,剧烈摇晃,强烈的气劲四散开来,将围观的海盗震得抱头鼠窜。
阴脸男子只觉心口一痛,咽喉一甜,一口逆血喷出,身形如炮,径直向后弹去,重重撞在船楼上,砸出一个人形大洞,不知道有多深。
“本座说过,今日是来送你去死的。”
邓忆站于原地,纹丝未动,冷冷注视着洞中的身影。
“好……好高深的内功……”
阴面男子骇然的注视着邓忆,双手撑着甲板,趴在地上,欲要爬起来,可刚才那一掌放对,受伤极重,浑身酸软,竟一时间爬不起来。
“大家并肩子上,杀了他!”
船楼中另一个声音响起,中气十足,气势惊人。随着此音一落,便有二十余人冲杀出来,将邓忆团团围在中间,远处更有无数喽啰做好了战斗准备。
“此人内力惊人,莫要与其硬拼,困杀他。”
“大当家放心,老三教训在前,我等晓得。”一个老年模样,拄着拐杖,满头白发的妇人应道。
“上!”
随着大当家一声令下,二十多人同时发动,使的武器五花八门,攻击方式各有不同。
有皮鞭抽向邓忆的脖颈,有大刀砍向背部,有长剑刺向心脏,有拐杖点向眉心,有使暗器的,还有远远发出掌力、刀罡剑气,等等。
一时间,邓忆封锁在中间,无路可躲,无处可逃,无论哪个方向都需面对三种攻击以上。
邓忆目光一闪,瞬间下蹲,躲开上半身所有攻击,同时蓄力,身如弹簧,砰的一声,将脚下甲板踩出一个洞来,如子弹出膛,扑向那位大当家,沿路有所攻击,皆被拍飞。
大当家不惊不慌,脚下轻点,如有滑轮一般急速后退,双手持剑,劈刺出一道道惊人剑气,连成一片,直奔邓忆胸前和面门。
邓忆掌随身动,劲风如刀,将剑气尽数绞灭,速度丝毫不减,继续追击压进。身后众海盗亦是不慢,攻击如潮水般追至,邓忆无奈,右侧身移,躲过大部分攻击,又反身一掌拍飞剩余攻击。
大当家乘机闪身躲进船楼,邓忆哪肯放弃,随即跟进,却不走门口而入,一掌在墙上开出一个大洞,钻了进去。身后的众海盗紧随其后,一拥而入。
然惊变陡起,邓忆竟杀出一个回马枪,进入后并未继续追击,却反身截击,对后入的海盗展开截杀。
握掌成拳,狠狠捣在一黑脸汉子后心,如绷破的沙袋,瞬间四分五裂,血肉飞溅,洒得到处都是,溅了几个海盗一身。
翻身一脚,重重踢在一彪形大汉颈肩之上,大汉慌忙格挡,奈何邓忆力道太强,如山岳压顶,瞬息崩溃,如一滩烂泥,甲板也多处一个深深的坑洞。
眨眼击毙两人,众海盗面目狰狞,怒发冲冠,再次围杀上来。
邓忆无惧,强势突围,从船楼中冲出,再次来到外面,然后身形闪烁,隐藏的墙下,欲要估计重施。
海盗狡诈机警,哪会两次上当,此次他们亦是不走寻常路,竟纷纷发力,将墙壁打穿。若邓忆再敢藏匿墙下,必会被逼出形迹来。
确如海盗所想,邓忆被逼出形迹,无法继续隐藏,但他们忘却了一件事,邓忆之武功,远胜他们单独任何一人,如此分开施为,岂不正中下怀?
故,邓忆将计就计,同样暴起发力,与里间海盗狠狠对上,墙破人亡,一个青衫男子倒飞出去,撞在后墙之上,没了声息。
灵动力战舰墙体多为金属铸造,邓忆顺手撕下大块墙体,如同盖板,当面盖向最近的另一海盗。
那刀疤汉子大惊,欲要后退,奈何盖板来得太快,退已不及,只能勉力抵挡,但哪能敌得过邓忆巨力,当即被拍成肉饼,再无生机。
“可恶!大家莫要再追,免得上了这贼子的当,被个个击破。”
电光火石之间,便去四人,都是好手,团中流砥柱,大当家心头如滴血,下令喝止了众人一窝蜂的胡乱追击。
“大当家!”
一黄杉男子面色扭曲,目含泪花,极为不甘的注视着大当家。
“我等合为一处,方可有与其一战之力,大家切记不可被其抓了单。”大当家对黄杉男子的注视未作理会,冷静剖析战况,确定战斗方案。
待得部署完全,众海盗才在大当家带领之下,谨慎走出船楼,与邓忆对持。
邓忆亦是清楚,接下来当再无偷袭,个个击破的机会,故而施施然站立甲板中间,不躲不藏。
大当家走出船楼,望着邓忆,眼角跳跃,脸色越发阴沉下来,不止是大当家如此,其他人亦是如此。皆因邓忆手中多了一柄剑,一柄非同一般的剑——神兵“神威剑”。
双方对持,空气越发凝重,宛如要凝固一般,让人难以喘息。
“阁下好胆识,好本事,王某佩服。”大当家咬着牙,打破沉寂。
“好说好说。”邓忆始终淡然。
“说吧,阁下的要求。”
“束手就擒。”
“阁下在开玩笑吗?我们求生存,你们也是求生存,阁下当真要断我们活路,恐怕你们自己也讨不到好。”
“是吗?”邓忆不可置否。
“你一个人杀不了我十万儿郎,我们却能让你全岛再无一艘商船往来。”王姓大当家昂首说道。
邓忆注视着大当家,沉默了一会,道:“不错,这话实在。你们走吧,莫要再来我逍遥岛,否则尔等将无后悔之机。”
说罢,邓忆跳下海盗旗舰,驾着小船,潇洒而去。
“大当家!”黄杉男子大吼,悲从中来,声色沙哑,面红筋爆。
大当家摆了摆手,道:“不要说了,我们奈何不得他,更留他不住,此次我等只能认栽。”
“他还能一人杀光我十万弟兄不成!”黄杉男子继续怒吼。
“是,他杀不完我们十万儿郎,甚至杀不完我们这一船人,但你想我们死多少人才肯罢休?逝者已矣,我们活着的人还要苟活。此仇记在心里便是,他日来报亦是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