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流女君站起身来，泪眼朦胧的看着晚泉上神，此刻早已没了忘川女君的威仪，只是一个得不到爱情的可怜女子。
“女君，本尊早就说过，本尊对你没有任何心思，还有，不要把你的脏水泼到本尊的身上，风越醋意很大，本上神很难哄好的！”
“……”
陌风越感觉脸烧烧的。
清流女君看着晚泉上神，他的眼里，只有这个魔族丫头，她不甘心啊，不甘心……
“对了，清流女君，做一张脸，需要三百多个女子的脸皮吗？”
这一点，陌风越有些不解。
“如今什么都被你们知道了，本女君还有何惧！”清流女君慢慢平静下来，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元罗泾的换脸秘术只是初级之术，本女君做的脸皮，本要不了那么多脸皮，只是元罗泾杀人杀上了瘾，本女君想着，脸皮自然越多越好，有备无患。”
“你们，还真是——残忍！”
陌风越不自觉攥着手心，为那些无辜的女子悲哀。
“上神，诛仙台中，是你救了她？”
清流女君看着陌风越，她没有想到，这个魔族丫头竟然对他有这么深的影响，若是早知道，她绝不会放过她！
“是，清流女君，日后谁打风越的主意，就是与本尊为敌！”
晚泉上神斜睨着清流女君，希望她真的不要有那种想法，相交多年，他不想对她下杀手！
“上神，你真的是疯了，六界的安危，你都不管不顾了吗，上神，你明明知道……”
清流女君嫉恨着陌风越，晚泉上神的变化，更加让她觉得荒唐。
那个公正无私无情无欲的晚泉上神，已经消失了……
她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她不会收手的！
最终清流女君离开了。
这个太极殿，又安静了下来。
水阙再没有言语，又闭上了眸子，安静的像是死去了一般。
他的一生，都是一场耻辱悲哀。
陌风越与晚泉上神出了太极殿，在皇宫中慢慢的散着步。
白雪飘飘，覆盖了整个皇宫。
夜色下，白茫茫的一片。
“上神，清流女君，真的变了许多。”
陌风越玩着晚泉上神的胜雪衣袂，小脸萌萌的看着他，夜色下，一双桃花眼好像散进了星辰，浩渺闪亮，明净而璀璨。
“或许，她本来就是如此呢。”
晚泉上神没有在意清流女君，他本无情，看在眼里的，只有身边的这个小丫头。
陌风越想了想，知人知面不知心，清流女君此人，她也只是一面之缘，不足以让她挂心。
“风越，你有没有想过，你要代替秦襄，要代替多久？”
他已经不舍得让她经历这些是是非非了，他以前想着让她经历人世悲欢，看透人心，只是与她每一次的相处，他已经不舍得了，他喜欢她天真的模样，他不想他的小丫头，染上血腥之气……
“上神，你在担心我？”
陌风越笑着开口，抿着小嘴儿笑眯眯的瞅着晚泉上神极为好看的脸。
“嗯，担心，很担心很担心！”
“我知道了。”
“所以，风越，你还想代替秦襄。”
“上神，我走不了。”
秦襄与二狐，都需要她。
“上神，我想变得强大，强大到无坚不摧，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不想一直躲到你的羽翼下，我害怕哪一天上神你有危险时，我只能在一旁看着，哭着，什么也做不了……”
她想做一个与他势均力敌的伴侣，可以跟着他往上走，而不是一个拖累他的累赘，包袱……
“风越，本上神很欣慰，也很难过！”
陌风越瞅着他低垂的眼眸，在月光下扬起嘴唇，眉宇之间一片释然。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他们还在，还安好如初，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忘川。
奈何桥边。
清流女君还没有到多久，就已经有一人在奈何桥边等着她。
桥底，忘川河水静静的流淌着，水声清浅。
投胎的鬼魂有条不紊的走上奈何桥，喝完孟婆汤，然后继续走着。
今日的夜有些静。
美人灯笼在空中漂浮。
清流女君走过忘川，看着奈何桥上站立着的人影，眉心一蹙。
“清流女君，好久不见。”
火元仙君一袭玫红色的衣袍，摇着梨花扇，步履悠闲的从奈何桥走了下来，站在忘川河边，眉眼幽幽的看着清流女君。
“放了本女君忘川的十万恶鬼，还没过瘾？”
清流女君一双眸子淡若幽泉，面上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
“若不是女君你的默许，青丝怎么能放出忘川的恶鬼，人间死伤累累，女君也从中得利，这事儿，也算不得什么了，今日本仙君来，就是想拿回属于本仙君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