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伊泛告诫过她,她真想告诉玉无邪她的真实身份,不管她是有意无意,她都对不起身下的女子。
“无邪姑娘,我不是个好人,不值得。”
“一般男子拒绝女子,无非几种原因,一是嫌弃女子身份卑微,而是心中另有其人,三是有什么苦衷,陌风越,告诉我,你是哪种!”
“你真想知道?”
“是。”
玉无邪静静的看着陌风越。
“我爱他,不问今夕何夕,像是贪念时光一般,辗转了半生,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他……”
陌风越抬头望着星空,繁星璀璨,像是他眼中的光亮。
“那个人是你的昔昔吗?”
“不是。”
“那个人知道你的心思吗?”
“或许,知道吧。”
玉无邪发呆的看着陌风越此刻落寞却又耀眼的脸,有些愕然。
“你告诉那个人没?”
“爱如禅,不能说,一说就错。”
陌风越轻声回了声。
“爱如禅,不能说,一说就错?可是,陌风越,你不说,那个人一定不会知道!”
玉无邪坐起身来,今日的她,还是一身桔红色的衣衫,分外美艳。
“我不想他知道。”
其实说与不说,结果都是那一种,以前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奢想着一场荡气回肠,此生不换……
结果一个巴掌打下来,将她彻彻底底打醒了。
“陌风越,和我说点开心的吧。”
“想听什么?”
“什么都好。”
玉无邪重新躺了回去,她看着陌风越,此刻她的心中很平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
“你听过这首诗吗,李白的静夜思。”
“我知道,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我那个时候在念小学,先生叫我起来翻译,气的先生想掀桌子,你知道我如何翻译的吗?”
“你说。”
“咳咳……有个叫明月的姑娘脱光了站在李白面前,她的皮肤就像地上的霜一般白,李白抬头看着明月姑娘,又想起了家乡的娘子,这首诗充分的说明了诗人在异地他乡想嫖妓却又思念着娘子的矛盾心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后那先生一看见我就一阵儿脑仁儿疼,现在想来,真是年少无知啊……”
“你的童年,真是精彩……”
“还有还有,我那时候有个小伙伴,我和他一起在街市上瞎逛,刚好碰见他二舅,结果他张口就喊,‘买舅啊,二菜。’他二舅一个扫堂腿就飞了过来……乐死我了……”
东里商星的这句话,让她笑了好几个晚上。
陌风越带着玉无邪玩了好几日。
陌上阁中,气氛却有几分严肃。
陌风越此时还不知道,她的悲惨日子正在候着她。
夜拂崖站在伊泛的书房中,看着这两尊神下着棋,一阵厮杀,互不相让,一个君临天下,实则暗潮汹涌,危机四伏,一个强弩之末,实则绝境重生,柳暗花明,两人不分伯仲。
“陌风越那小丫头这几日玩的可是快活,比之两位过的有趣多了,说实话,小丫头肯定乐不思蜀了,有玉无邪那小妮子暗送秋波,管她是男是女又有何畏……”
“出去,你的话太多了。”
晚泉上神看着棋盘,神色淡淡。
“上神,我不说了,看你们下棋,下棋……”
伊泛抬起头,温润的眸子看着夜拂崖的怂样,摇了摇头。
几番厮杀下来,夜拂崖看的心惊肉跳,却还是难分伯仲。
夜拂崖看着两人的风采,不由得想起一个人来,那人的棋艺在六界中无人能敌,不知对上晚泉上神与伊泛,会是何种场面,鹿死谁手。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陌风越的阿爹陌云浪。
只不过,六界再无这人了……
“上神在我化外之境逗留如此之久,怕是不妥吧?”
伊泛继续落下一子,眉头微挑。
“伊泛这是在赶本尊的意思?”
“上神可以理解为是。”
“可怎么办呢,化外之境美景数不胜数,本尊流连忘返。”
“可六界,离不得上神。”
“伊泛说的是。”
“有些人,有些事,该忘记的就得忘记,该离去的,就得离去,区区神力,扭转不了天意……”
“本尊相信,人定胜天,本尊偏偏,喜欢挑战……”
夜拂崖听着两人一阵唇枪舌战,像是走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被他们唬的一愣一愣的。
果真是两尊神,吵架也能吵的充满禅意。
他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歌舞坊中。
陌风越与玉无邪坐在安静的雅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