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从腰间取下“猎”,这把被南泽尚秋家视为传家宝的剑本来是要在婚宴结束后送给汪达坤的礼物,没想到,提前用上了。
汪达坤是爱剑之人,一看到好的刀、剑、匕首一类的冷兵器,眼睛就能变亮,好像几年没开过炮的汉子看到脱光了衣服的女人一样贪婪和兴奋。可如今看着这把百年难得一见的稀世宝剑,汪达坤眼里却没有任何惊喜,反而都是阴森的杀气。
孟传奇让到一边,看着这个血气方刚的未来孙女婿,眼里有无尽的赞赏。经过汪达坤身边时,老爷子拍拍他的肩膀:“交给你了,给菡凝出口气。”
汪达坤叼着烟,手上握着那把闪着银光的“猎”,一步步走向村木一郎。
后者慢慢爬起来,身子靠在墙角。
他知道自己今天跑不掉了,落在这些人手上,下场一定好不了。不别的,就是刚才那个老爷子随便伸几下手,他就已经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像一锅粥似的搅在一起。他胸口极闷,喘不上气,上忍对人体构造也是相当熟悉,甚至他们的医术不比医院里的医生差。此时村木一郎已经意识到,他的肺已经被刚才那老爷子击穿。
“呵呵……哈哈……”看到汪达坤走过来,村木一郎反而笑了。
他是一名忍者,一名高级的上忍,所以他是骄傲的,不比南泽尚秋差分毫。
“来,杀死我。忍者的鲜血就应该洒在战场上才光荣。你来成全我。”
汪达坤听不懂对方有叫嚣什么,他也不需要听得懂,一双腥红的双眼里看到的只有仇恨,只有怒气。
孟雪凝把村木的话翻译出来,汪达坤听后,嘴角高高扬起,他看向面目狰狞的村木一郎,只了一句话:“你这种卑鄙人,不配有光荣。”
完,刹那间数道银光闪过,寒气逼人。
南泽尚秋曾经主过,如果村木一郎去招惹楚天,那么下场会比他还惨。
果不其然,村木一郎此时的情况糟得不能再糟。
几天之后,他的被装在一个大木箱里扔到了岛国某处庄园大门前。几个下人把他抬到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面前。那人个子很高,身材魁梧,黑色长袍一直延伸到脚边,大红色肩衣罩在袍子外面,使他看上去庄严神圣。
他手上持有一根金色手杖,上面有一种看不懂的奇怪图腾。可是没人敢否认手杖以及男人的权威,也没人能看清他的脸,因为人人都不敢抬头正视他的容貌,那是对神圣和尊贵的冒犯。
箱子打开,村木一郎浑身是血,四肢被斩断,只留下头和躯干。他身上各处扎着很多银针,看起来像是孩子玩的恶作剧。
忍者执行任务失败只有两种下场,一是被对手杀死,二是——当场自杀。
可是像村木君这样被敌人羞辱一番再送回大本营来,这简直就是对他,以及对所有忍者的一种极为严重无礼又嚣张的挑衅。
高大男人走近木箱,冷眼看了看奄奄一息的村木君,道:“你的血没有洒在战场上,这是对忍者的侮辱。村木君,你让我很失望。”
村木一郎还能话,要不是楚天用银针封住了他的血脉,这些天他的血可能早就流干了。
他看着面前高大又神圣的男人,有气无力的道:“上帝大人,这个对手真的很强,我……”
“噗”的一声,被称作“上帝”的男人随便一甩手,宽大的袖子里不知道飞出什么东西,瞬间刺进村木一郎的喉咙,本来就沾瞒血渍的脖子上,有三个细的血洞。
村木一郎还没来及得汇报楚天的情况就被上帝给解决了,他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他想不通,自己不过就是想在死前汇报一些情况而已,上帝为什么边这个机会都不给呢?
我知道我任务失败了该自刎剖腹,我也知道我没脸回来面对你,可是——也不是我想回来的好不好?
你总得让我把话完!
上帝抖了抖宽大的袍子——不得不,在炎炎夏日,他即便在自己家里也穿着这种黑色大长褂子,的确是一件很装逼的事情。
有人问:“上帝,看来华夏那边的计划不太顺利。村木君死了,蝴蝶的计划可能受到影响,是不是应该及时补充一名上忍过去?”
上帝想了想,用手仗在一面挂满忍者照片的墙上一指:“派她去,她可以胜任。”
墙上的照片密密麻麻,个个英姿不凡,上帝所指的这位,正是在齐天山与鹰和佐海成在一起的石桥美奈,一名剑道高手。
订婚宴上的风波除了孟老爷子和在场的几个辈,外人没一个知道。监控室一摊血早就被人清理得干干净净,一痕迹不见。那个把准新娘弄丢一直哭哭啼啼的保姆在看到孟菡凝完好无损的回来后竟然激动的一下子晕倒过去,直到后来好多年她也没搞明白,孟大姐在那几分钟时间到底去了哪。
这件事情以后,孟菡凝与汪达坤的感情好得如膝似胶,形影不离。恨不得一天二十四时都腻在一起,叫别人只有羡慕的份。
某日,深夜,房间里有七彩灯忽明忽暗,那是汪达坤特意为孟菡凝准备的。地上,七彩灯被摆成一个大大的“心”型,中间放着无数新鲜盛开的红玫瑰,美到不忍直视。
花香飘散,红得耀眼。灯光迷离,如痴如醉。
“心”型周围有蜡烛作缀,光线昏暗,却将两个幸福之人的脸映得无比清晰。
两人依偎在一起,汪达坤一只手搂着女友的肩膀,细长均匀的手指穿过孟菡凝的黑丝,顺滑无比,爱不释手。另外一只手轻揽住她的腰枝,纤细,柔软,比发丝手感更好。
不自觉的,汪达坤的手滑了一下,顺势在她身上游走。即便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衫,仍能感觉到她肤质细滑,柔软,极有弹性。
腰间尚且如此,浑圆丰挺的某处,那丝丝入心的手感就更引人遐想。
孟菡凝盯着面前的灯光发呆,丝毫没有注意到腰间有一只手正在轻轻抚摩。或许,她即便感受到了也不想去纠正。
“好浪漫。”孟菡凝看着一朵朵盛开的玫瑰,不禁感慨道:“女人如花。”
汪达坤头称“是”,道:“的确,很美。”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孟菡凝突然念道,表情凝重,甚至,有些害羞。
汪达坤读书少,用他自己的话,一共就上了两天课,还赶上大礼拜。
所以,他没能听懂孟菡凝话里的玄机。
孟菡凝这次真的有些急了,一转身与汪达坤面对着面,略显娇嗔道:“有花堪折直须折。”
人家都转过身来了,汪达坤也就不好意思一直把手“粘”在女朋友腰上。他悻悻的收回手,一时无处安放。
愣了好一会,他语出惊人道:“我都折了几百支花了,你还让我折?”
“————”孟菡凝气得想当场轰他一拳,没化,真是没法沟通。
孟菡凝走到一边把地上的灯关掉,屋子只剩下几只红色蜡烛摇曳着烛光,一动一荡,映得两个人影也是一摇一晃。她把双臂搭在男朋友脖子上,接着,两人就真的摇晃起来了。
一开始是慢摇,轻缓婆娑,彼此交换手感。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的衣服掉了,差盖住火红的烛光。很自然的,他们坦承相见,彼此再无隔阂——花儿为他们做见证。
房间里充满玫瑰花的香气,还有一股淡淡的体香。气氛安静而美好,没有杂音,于是两人的呼吸声就明显了。由轻轻呼吸变成了剧烈胸口起伏,还夹杂着一声声娇喘,以及,肌肤摩擦的声音。
然后,就出现了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
吱呀——吱呀——吱呀——
几百块一张的双人床,果然很坑爹。
天台上,楚天正在打拳,最近一有时间他就伸伸胳膊腿,功夫在练,否则再深厚的功底也要荒废。
而且最近楚天有一种预感,总觉得他与马南府,或者这个叫蝴蝶的人之间要大干一场。
那天在水港仓库,禾田冈次话刚了一半就被蝴蝶甩进来的飞针要了命,那么可以肯定,楚南的下落禾田冈次或许不清楚,可是蝴蝶一定知道。不然,他也用不着杀人灭口。
在没有抓到马南府就是蝴蝶的证据之前,楚天不能轻举妄动,硬来的话以马南府的性格,一定不会出任何有关楚天的消息。
所以楚天在等,等他露出马脚。
一套拳打完,楚天用早就准备好的干净毛巾擦了脸,这时,汪达坤一脸喜悦的走上来。
汪达坤“嘻嘻”的傻笑,楚天看着今天这子很反常,好奇道:“捡宝了?这么高兴。”
“哈哈……”越越来劲,汪达坤竟然笑出了声。
楚天更感莫名其妙。
好半天,汪达坤终于不笑了,神秘的凑近了楚天:“昨天,哥们我有了重大突破。你猜,是什么事。”
楚天不以为意的“切”了一声:“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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