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锦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但是话已经说出来,她也不能收回来。只抱紧了身前的包袱,死死不肯撒手。
果然,张流子脸色一变,眼神阴狠了起来,“哼!我张流子失不失手是我的事!你既请了我办事,自然就是要给我辛苦费的!”
“事,事都没办成,所以我,我只给你一半的钱可成?”她攥紧了手中的包袱,这些衣料子可她自柳郎那里得来的,心中自是有些舍不得。
“所以怎样?”张流子玩味的扫了一眼田锦玉那张涨得通红,光洁姣好的脸盘,心里突地一动,“不知摸上一把会是个什么滋味?”
这样想着,他鬼使神差的抬起右手,竟真的往田锦玉脸上摸了一把。只觉得入手温润滑腻,那感觉竟是比他上次在陈捕快家摸的绸缎感觉还要好。他的心中不由一荡,连田锦玉在说什么都没有听清,只胡乱的点了点头。
田锦玉只觉得羞愤无比,她自认自己从头到脚都是“柳郎”的,却没想到今日这脸竟被这个小流氓摸了去!
“啪!”
“不要脸!”
怒极之下,田锦玉忘了对面站着的是白水镇一霸。扬手就往对方脸上扇去。
张流子本人正心猿意马于手上的触感,而他手下带着的几个弟兄们也被自家“老大”先前的动作惊人的动作骇得一呆——他们虽然在这白水镇横行霸道,可是那也仅限于集市上收收“保护费”。这**良家妇女的事儿,还真没干过。
因此在场的几人,竟没有一个人阻止田锦玉的动作。只听“啪”地一声,张流子的脸上就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躲在一旁的落落也吓了一跳,不由有些焦急了起来——他们怎么还不说出来,老是这样打哑谜是个什么事儿?虽然心中已经有了预感,虽然田锦玉总是针对自己,但她还是有些不肯相信自家大堂姐会对自己做出那种事来。
直到这一掌落在实处,田锦玉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心中不由害怕了起来,看对面的人似乎还处在震惊当中,她当机立断,转身就走。恐惧激发了人的无穷潜力,她素来娇娇弱弱的,这会子竟抡开步子,走得飞快,不过呼吸间,就从巷尾走到巷头。
“哟嗬!小贱人!竟敢打我大哥!追!”
直到田锦玉袅娜的背影走出了数米远,张流子身旁的人才反应过来,发一声喊就要追上去。却被站在前面的张流子一把拦住,“站住!”
他眯了眯眼,右手屈起,感受着似乎还残留在上面温暖滑腻的感觉,突地大笑出声,“哈哈!田锦玉!你若是还想卖你那瘦精精的妹子!只管来找我!不收你钱!”只要,再让我摸一把就成了!
听到他的话,田锦玉踉跄了一下,脸刷地涨得通红。她不笨,自然听出了张流子里话里的意思,一时间不由银牙紧咬,在心里把落落骂了个遍,“都怪那个死丫头,好端端的让人卖了,或是死了都没事了!偏生还活得好好的碍人眼!”
而躲在暗处的落落心里一寒,过了好久才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好你个田锦玉,竟然心肠狠毒到了如此地步,要把亲妹妹卖到那种地方去!”
却说那天她刚刚穿越而来,还没弄明白自己一身红衣坐在轿子里是为哪般,就被人一脚踢出了轿子。
接着就见到了她在这个时空所遇到的第一个人——柳如青。
当时那柳如青拦着自己,要自己不要嫁他了。还大义凛然的说什么两人素昩平生,彼此之间乃是陌生人,完全不了解。勉强在一起只能徒惹烦恼云云……
落落当场就火了,丫的!姑奶奶莫名其妙的穿来这里也就算了!竟然还是在花轿里头!这些她都勉强忍了,可现在还跑过来一个疑似新郎的人表示对自己的嫌弃。虽然柳如青用词已经尽量委婉,但也让落落觉得叔叔可以忍,婶子也不能忍了。当场暴走,噼里啪啦三两句就将柳如青驳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
本就理亏的柳如青哪里是气场全开的落落的对手?连连后退之余,只得可怜兮兮的诉说自己早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碍于父命,不得不迎娶与她。看他那神碎心伤的样子,就差没声泪俱下的哀求自己给他留条活路了。
想起当时的场景,落落到现在都觉得气闷无比——鸭蛋你求我放过,那我求谁放过?!
不过好在柳如青后来迫于舆论压力,当场向她道歉,承认这次退亲,错全在柳家。同她田落落半点干系也无,这才让她勉强气顺了一点。
谁知就在她转身准备随送亲队伍回去时候,从旁边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自己推倒在地头磕在一块锐石上,当场就昏了过去。
再醒来,自己就已经被那个所谓的“张流子”五花大绑着,说是要送去邻县的勾栏院。
或许真的天无绝人之路,落落醒来的时候张流子等人正自顾说笑,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因此才得以让她寻了个空档逃了出来。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但此时再次想起来当时凶险的情形,落落仍是忍不住心有余悸。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醒来,或是醒来的时候被人发现了,那自己现在是不是就已经被人卖到了勾栏院里?
她紧紧的咬着唇,蹲身在角落里,一脸怔忡地看着夕阳下田锦玉背后长长拖着暗影。明明并不寒凉的天气里,竟觉得遍体寒意,就算是紧紧的环住了自己,仍是忍不住一阵阵的发抖……
惊人的相似,前世的李双,今生的田锦玉。有意或无意,自己总是会被搅进这种姐妹相争的戏码中。
落落突然勾唇苦笑,“呵~或者这就是为什么老天爷要让自己穿来此处的用意吧?我同她,还真是像啊……”
想到刚来时,田家人就曾为了名要将自己送上绞架。现在更是发现自己那个看似娇弱无害的大堂姐也是心思歹毒得能为了一个男人就将亲妹子卖了,她唇边那笑就愈加苦涩。她心里不由痛恨起老天爷来,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要来受这样的罪?摊上这一家子心思狠毒的极品亲戚?!
“咦?落儿?你咋一个人在这里?你爹娘呢?”
听到这个声音,落落一怔,有些茫然的抬头,正正地撞进了一双关切的眸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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