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后阳光灿烂倾城,为林木间满树的黄树叶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炫目的光线中,有一人自林中款款走来,衣白胜雪,边缘嵌有浅金色华丽的衣缘,而宽大袖摆与垂地衣摆上又用银线勾勒着华美的花纹,腰间掌宽的腰带束腰,两条纤细的浅金色丝带垂至地面,勾勒出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
墨发未束,长长的垂在腰间,随着他韵律的步伐飘荡出优美的弧线,额间带有红宝石钳坠的金色额饰,精致华瞻,在阳光下摇曳出一片迷离华美的光,浅浅映在他的脸上,而与他精致美丽的脸比起来,所有炫目的光线全都成了背景色。
凤眸狭长微挑,浓密的睫毛遮出一片幽诡的暗影,鼻梁高挺,薄唇微抿,蓝色泪痣如一颗嵌在脸颊上的蓝宝石,迷人而凄美籼。
本是看惯了的一个人,只是换了一身装扮便如同换了一身气质,红宝石额饰配胜雪白衣,如同点缀在阳春白雪间的胭脂红梅,清而贵,冷而艳。
如此佳人,赞一声花间魅色也不为过姣。
额,可惜这个佳人……是男的,这会儿不知有多少翩翩贵公子在痛心疾首呢。
子啊,为毛是他不是她呢?子啊,带他走吧!
宋大美人领着他的万年不变黑衣小强侍卫宋天玄,在一众呆滞的视线中不疾不徐走来,微微俯身对眼神有点诡异的赵咸铭行礼:“臣见过陛下。”
赵咸铭抬了抬手,神色比以往柔和许多:“免礼,武王这是去哪里了,怎么从林子里出来?”
宋微君眼眸微垂,转身走到自己的席位上撩发优雅的坐下,平静答道:“种蘑菇去了。”
“噗……”秦悠再次忍不住喷了,她发誓,真的不是故意要出风头引起人们的注意,全怪有人说话太不靠谱。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秦悠在练功房里习武,有一招怎么也不能理解,便去找宋微君讨教,彼时宋微君正拿着一把大剪刀大肆破坏花园里的草木,冷艳高贵的告诉她没空,让她一边等着去,秦悠等了半天他仍在摧残花草,索性转身就走,宋微君在背后问她去哪里,剪完了去找她,她没好气答曰:找个墙角种蘑菇去。
于是,他这么说是怪她冷落他了么?
赵咸铭愣了一下,不确定是自己听错了还是这句话有什么特殊的含义,遂作罢不再理会。
两人相对而坐都不说话,而且某人还在锲而不舍的释放着冷气与怨气,秦悠只好凑过去聊表关心:“王爷昨晚没睡好,中午该好好休息才是。”
宋微君半敛的眼眸抬起,冷幽幽瞥了她一眼,单手支着自己白皙纤秀的下巴,不言不语。
秦悠盯着他完美的侧脸看了两秒,顿时了悟了:“王爷穿这身衣裳我都不好意思坐您旁边了。”
“为何?”宋微君淡樱色性感的唇终于吐出两个字,眉宇间隐有一丝不悦。
“因为王爷您真是太美了,见过王爷才知道何谓人间真绝色,令我自惭不已。”秦悠真诚的回答。
宋微君却冷哼一声:“哦,是衣服的缘故?下次本王不穿这身了便是。”
啧,本王都用上了,要生气了。
秦悠从善如流,改正道:“王爷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王爷您本来长得就很美,只是这件衣裳衬得您更加美艳无双,我……。”
“美艳……”宋微君咬牙切齿的打断她,凤眸冷幽沉魅。
秦悠只觉背后一阵阴风袭来,好吧,某人只是表面的气质变了,内里还是个披着人皮的妖魔,一言不合就要吃人:“其实美艳是两个词,俊美不凡加高贵冷艳,我只是将他们合并起来用而已……”
宋微君收敛起怒气,哼了一声算是勉强认同了这套歪理邪说:“还有呢?”
“还、还有?”秦悠郁猝了,不过闲着无聊逗逗他也无妨,便绞尽脑汁的将所有能想到的溢美之词全都用在了他身上。
宋微君眯着眼睛望向场内,似心不在焉,一直抿起的唇角却扬起无人觉察的细小弧度,长睫毛遮住的眸中笑意点点。
宋天玄与众亲卫相视一眼,总算雨过天晴了啊,看着王妃与王爷诡异的相处模式,他们都忍不住想笑,只听说过浪.荡子花言巧语哄骗姑娘开心,他们家却是王妃花样百出哄王爷开心。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那并肩而坐的两个人皆乐在其中呢。
自从娶了王妃
,王爷真的变了很多,要是以前谁敢夸他貌美,下场绝对是被他一脚踩死,盯着他看踩死,近身一丈的女人踩死,谄媚奉承他的踩死……
马球比试的时间较长,一些胡乱拼凑的队伍就直接淘汰出局了,也有投靠了几位王爷的官员不愿与主子争夺,主动提出放弃,最后整饬下来朝中竟只剩下几位王爷的七支队伍,外邦使臣有四支,其中包括北戎、北齐、南楚以及西南一个较小的附属国西玥。
七是奇数,考虑到其中一支队伍没有对手,皇帝陛下兴致高昂的也组建了一支队伍上去凑热闹了。
“由谁上场你们自己决定吧。”宋微君懒懒的对亲卫们吩咐了一声便不管了。
“头,叫上我吧。”
“还有我还有我。”
“我也上,嘿嘿,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哭爹喊娘……”
亲卫们都很踊跃,积极的想要上去欺负人,但在安世锦阴测测的眼神儿注视下都闭了嘴,额,怎么忘了,上午他们刚见死不救抛弃了老大,害他要为自己洗一个月的衣服,这会儿想上场不拿点好处怎么行。
于是安侍卫长以权谋私,利用职务之便强行要求随他参赛的十个人签订了的丧权辱国条约。
剩下躲得快的九个亲卫暗自得意,切,比起上场收拾人,让动不动就狠狠修理他们的老大给自己洗裤衩才是最爽的好吗?穿上老大洗的裤衩,腰不酸了,肾不虚了,揍人更有干劲儿了。
……至于以后会不会被修理的更惨,那是以后的事……o(>﹏o
秦悠听着后面有人高兴有人愁的吵闹声,心中轻笑,相处久了才发现,这群整日板着死人脸手起刀落杀人如麻的家伙们其实挺可爱的,作为他们的大boss,宋微君竟也不阻止,任由安世锦狞笑着欺负人。
“王爷为何不阻止?安侍卫长对您的的命令阳奉阴违呢。”秦悠忍不住好奇他是怎么想的。
宋微君抬手拂开被风吹得贴在比鼻子上的发丝,意外的看她:“哪里阳奉阴违了?”
“你让他给属下洗一个月的衣服,他却擅作主张利用这次机会强迫别人自己洗,如此一来你的惩罚不就无效了吗?”最主要的是安世锦这种作法不可取,擅作主张成习惯,以后难保不会酿成大错,秦悠觉得宋微君不会不懂。
宋微君轻笑,红宝石额饰折射的梦幻光辉为他苍白的面色增添了几分血色,他抿了口茶说道:“我罚他为属下洗衣服他领命了是吧?”
秦悠点头。
宋微君继续道:“我下令由谁上场有他们自行决定也没错吧?”
点头。
“安世锦是他们的侍卫长,也是马球队的队长,有资格决定由谁上场,对吧?”
继续点头。
“所有人都吵着要上场,他以出场机会为条件交换免除处罚有什么不对呢?”
“……”还能这样强词夺理?“可是后来他们已经表示不想交换了,这是强迫。”
“不上场武王府的马球队怎么办?”
“……所以说不换也得换?”
“不是还有九个人保住了自己的权利吗?为什么那十一个被挑中的人要被迫交换,而不在这九个能保住自身利益的名额中呢?”
所以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是要让他们学会互相竞争么?
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宋微君若无其事的总结:“安世锦心里自有分寸,这种小事我也要管,每天还不得累死。”
秦悠无语,原来说了这么一大堆最终原因还是因为他懒,不想管,可是他忙吗?为什么她看到的他不是戳猫逗狗就是在睡觉?
各队的出场顺序由抽签决定,安世锦代替众人去抽签,回来一脸怪异的说道:“咱们的对手是……贤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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