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脉(求订阅)(1/1)

夏极随意走在这墓地之中。

头顶的窟窿,是刚刚自己坠落时撞坏的,而在向上则是重压的积雪。

他的血此时并没有落下,而是如同猛然觉醒的毒蛇,带着极其尖锐的响声,骤然从草里探头,向着满地爬着的恶鬼们扑去。

争先恐后,似乎担忧慢了就无法吃到食物一般。

半空中,也许是速度太快,而使得血液被拉长,但长却不断,如稠丝被拉的伸展开,再往下坠落时,每一滴血液竟然中间出现了几道缝隙。

空空荡荡,如狭长而阴冷的蛇眼。

九眼蛇!

墓地里,发出格拉格拉的骨折声,恶鬼们开始发出诅咒,开始站起身,但下一刻它们就被这如九眼蛇般的血液给扑到了脸上。

顿时,无数尖叫在这地下墓地里响起,然而却并非恐惧的毒咒…

那是痛苦的哀鸣。

夏极无聊的托着下巴看着,无悲无喜,感觉还是在凡人世界享受因果更有意思。

察觉到身后畸形鬼脸的咬合,他往后懒散地仰倒,眉头一挑,然后看到了张极其恐怖、满是血痕的独眼的怪脸,正张开口向着他连同巨石一起咬来。

他也张开了口。

片刻后。

他抹了抹嘴唇,站起了身,诸多地上的诡异血蛇也顿时返回了他的身子,再则恢复如初。

再抬头,这墓地已经不复喧闹,变得空空荡荡。

而远处石柱后,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想也不想,头发电射而出。

那声音的主人躲闪不及,竟然被直接卷到了面前,而悬挂在半空中。

“竟然是个傀儡。”夏极看着面前这人形,做出了简明的判断。

一身青色道服,相貌不凡,而周身气质更是缥缈若仙,腰间佩剑则是较为罕见,剑柄颇长,近乎为寻常剑刃的两倍,而剑身却很宽,剑柄处则是刻着九轮明日,八轮落地,而一轮高悬。

九阳,乃为纯阳。

九更是极数。

也是轮回境通往神话境的要求,九入轮回五次破虚,则可为神明。

九五,便是此意。

这人世间,其余的宝剑他可能不清楚,但这一把夏极却是认识。

毕竟是武当开山立派之人的兵器,而那人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师父,虽然这师父不过是孟哀晚为了将自己绑在武当战车上而进行的一种仪式。

“你有纯阳真人的一丝魂魄,但你始终是具傀儡。”夏极凝视着这青衣道士,淡淡开口。

那傀儡却是罕见的有些惊惶,拜道:“纯阳真人破虚离开后,留下一丝魂魄,以秘法固于此傀儡之内,镇守这极阴之地入口,如果不过五十余载。

却不想这禁地之中的妖魔鬼祟全被阁下所除,实在是感谢!”

“嗯。”夏极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自己似乎是为武当做了件好事。

唔…也无愧这武当掌教之名了。

想着想着,他头发勒紧,而将那傀儡直接切割成几段,侧头深吸一口气,将那还未及时消散的魂魄收入腹中。

后者根本未曾有任何反应,就如此被吞下了。

只因为夏极的出手实在太突兀,而时机又太令人难以想象。

咀嚼着这魂魄,他倒是从纯阳真人这一丝魂魄之中,得知了一些更有趣的消息。

脉!

龙藏洲的血管!

以及那北地的酆雪神山,的瞳道,竟然真的是双瞳!

回忆着之前自己通过那火山地君,进入瞳道,吞其一目的情形,当是还没什么感觉。

如今想来,很可能是什么奇异的存在,被分割之后,而镇压在龙藏洲之下,日子久了,那存在被肢解的躯体就产生了各自的意识。

夏极想着想着,幽幽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自己也曾做过,为什么自己被肢解的躯体,却未曾各自觉醒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继续品味着纯阳真人那一缕魂魄之中的信息,再与自己的一些原有常识进行综合分析。

他得出了个猜测,也许这大埋骨尸只不过是一层封印,用以镇压那恐怖存在的一脉。

如今既然这墓地被自己毁坏了…

那岂不是说,那一脉即将出世?

夏极闭目感受,果然发觉一丝极其阴邪恐怖的气息在地底复苏过来,而这积雪之下的山谷墓地,也开始发出频率极低,声音极轻的颤动。

就如某个庞然大物,在地底三万里之处缓缓行走,而发出天雷巨响,而穿过层层泥土,而传至此间,可已经微乎其微,极难察觉。

左右看了看,很快就察觉了原本此间墓地的主墓,即那八九米高的土坟堆中央多出了个洞穴。

夏极身形闪动,蹲在了坟顶往其中望去。

黑暗无法遮蔽他的目光,而他能看到这洞穴完完全全的深不见底,犹如地狱入口,根本不知通往地下何处。

扑…

夏极直接纵身越入其中。

空气里满是窒息的异常气体,以及令人压抑的怪响。

甚至半路上,还有些诡异的存在,妄图刺穿或者缠绕这坠落的躯体,而拉入自己的洞**。

但这些存在通常在出手的那一刻,就消失在了这个世界里。

那个急速坠落,越来越快的男人,似乎成了黑洞。

周围一切的存在,都会很快化作真空。

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落地了。

那是一处地底沼泽。

夏极只觉得自己双足似被一个个暗旋吸入其中,而泥土里倒是干净,连食人的小虫子都没有,不得不说,是件令人遗憾的事。

打了一会盹,再醒来时,他看到了一根血管…

其间流动着虚无、黑暗和死亡,以及无数尖锐的咆哮,深沉的诅咒,碾压的诡异声响,还有茫茫杂音…

也许令人只是听到这流动,就会疯狂、痴愚。

夏极好奇的走过去,用刀柄敲了敲那血管,发出“梆梆梆”的声音。

也许那血管也是傻住了…

下一刻,其中所有的流全都消失了,而各种声音也短暂的停歇了,这不知多深的地底安静的令人心惶惶。

“我劝你最好别动。”夏极淡淡道。

而那血管果然静止了下来。

因为它面前这个男人的头发,早已散开,张开,如一只只上古的诡异黑蛇,同时直勾勾的盯着它。

令它恐惧,而生出面对高位者的感觉,而屈膝、遵从,不敢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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