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语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大滴大滴沿着面颊滚落。
顾君知用双手拥住她,把她拉入怀中。
林清语在他胸前大力地摇着头:“顾君知,不可能了,那样的生活,真的不可能有了。”
“为什么?只要你和我愿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幸福,只要你点头,我们离开,离开这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到一个没有知道我和你两家之前发生的事、没有人知道你和我的过去、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要的生活。”顾君知说。
林清语抽泣了一刻,从顾君知的怀里挣脱,认真地看向顾君知:“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下决心离开?不是怕人言可畏,也不是怕你或我的亲人朋友反对我们相】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知道我父亲的死和你父亲脱不了关系。当时我就在心里问我自己,如果我父亲的自杀真的是因为你父亲做了违背良心道义,甚至触犯了法律的事情而起,那么,我又会不会心安理得地嫁给你?答案是,不会。所以我知道,如果你父亲没有违法,真的是我父亲害死了他,你也同样不会心安理得地娶我。”
深吸了一口气林清语继续说:“总之那件事发生了,你父亲和我父亲之间,总会有一个人是受害者,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受害人,这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与第三者无关。所以,无论他们两个人谁是清白的谁是始作俑者,作为他们的子女,我们之间,就被彻底隔开了,就真的不可能了。”
“只是这样?害人的或者被害的,没有第三种可能?”顾君知喃喃地道。
“对,至少从现在的线索看,应该就是这样。所以,顾君知,我相信你会给我刚刚我们所描述的生活、我相信你会对我和我们的孩子非常好非常好、我相信你能为我放弃家业、我相信你会为我种上满院子的玫瑰,我还相信,你会一世只爱我一个人……可是,那件事发生了,这一切就都变得不再可能。”林清语的眼里又有大滴的泪涌出来。
顾君知的心,疼得无以名状,伸出手轻轻抚去她腮边的泪:“我们不想那些,好吗?至少,今天不想。”
林清语点点头,今天是他的生日啊,讲这些让两个人都痛苦的事,确实是很不合适。
抹了泪林清语努力地换上一副笑颜。
“饿了吗?我让人在那边备了午餐。”顾君知手指的方向,已搭起了天蓝色的伞,有酒店的工作人员在一边忙碌着。
“再走一会好吗?”林清语说。
顾君知点点头。
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在沙滩上悠然地散步。
他们不再说什么,不再去触碰那些让两个人都变得敏感脆弱的话题,那些美好的与不美好的,他们只是慢慢地走着,像许多普通的情侣恋人夫妻一样,闲适而漫无目地地走着……
直到午餐前他们都没再说过话,只是一直走一直走,走成了海滩上比那天空海面沙滩斜阳还美的一道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