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缓缓的行走着,他小心翼翼的剥离一丝丝元力,以最轻柔的方式,修复着体内元脉的破碎。
林枫的速度很慢,却只是对于修士来说,对于他之前的速度来说。
即使不使用原理,凭借他本身的身体素质,却依旧能够达到一个呼吸间,跨越两三百米的距离。
呼呼的风声,从林枫的耳边穿过。
撩起他乌黑的长发,遮掩住了他半边清秀的脸颊,只是却遮不住,他带着寒霜的嘴角,遮不住他眼中的困惑后大彻大悟的明悟。
看着五百米高空的浮石,林枫抬起头仰望着。
答案,所有的答案,所有的一切,都会得到解答,他摸了摸胸口那件事物,放开了里面的禁制。
双腿蓄力,蹲下,随后纵身一跃!
咚!
林枫的身体,稳稳落在那块只有两米大小的浮石上,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喝声:“你终于放开了禁制,好小子,竟然敢随便封印本尊,还真是……”
林枫伸出食指,紧紧贴着嘴唇上,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打断了那尖锐的话语。
随后,他朝着中年人一指,道:“该结束了不是吗?”
眼前的中年人,宽厚的身体,隐藏在一身黑袍中,将单薄的黑袍,撑得鼓鼓的。
他的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白色符链,无尽的光辉流转间,将他整个都锁的死死着,没有一分动弹的余地。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丝无奈,苦笑,然而更多的却只是一种淡然,一种镇定,所无所畏惧的淡然镇定。
“你好,圣体真人,或者我应该叫你,夺舍了幽泉真君的圣体真人。”林枫缓缓的开口道,像是朋友间带笑的打趣,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有的只是无尽的冰冷。
圣体真人的脸上,依旧从容不迫,却只是看着林枫,缓缓问道:“我哪里露出了破绽。”
林枫笑道:“虽然在我问你为什么,你与幽泉真君样子不一样的时候,你曾经说过,神化万千。但那只是变化之术,现在被符链压制的你,被整个世界禁锢的你,是绝没有办法,使用变化之术,所以你露出的样子,才是你的元神本相。”
“所以,你就认定我是圣体真人?”俊美的中年人,看着林枫,抬起眼帘,静静说道。
“不,虽然因为某种原因,整个青云宗,都没有一副你的影像,但很不凑巧的是,我曾经在几幅壁画中,看到过你的样子。所以,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幽泉真君,而是圣体真人。”
“将计就计吗?很不错的计划。”圣体真人,他低下头,思考着,似乎想到什么似得,又抬起头,看着林枫说道:“既然你去过那个地方,那么罡煞棍,也在你的手上了?哎,希望它能在你的手上,散发出超越我的光辉。”
林枫摇了摇头,轻笑着:“留着,让罡煞棍,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夺舍我吗?”
“什么!”这一次,圣体真人,终于露出了一丝意外,看着林枫,眼中满是震惊。
“还想掩饰下去吗?出来吧。”最后一句的时候,林枫已经拍了拍胸口。
顿时,胸口处的射出一道毫光。
那道毫光,一转一兜,转瞬间,化作一个老者的模样。
一身黑袍,罩住干瘦的身躯,显得有些怪异,他满头的黑发,张扬而狂乱的飞散着,眼里如清泉一般淡然自若,就像是任何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三表现出看破世俗的那股淡然。
只是偶尔闪过睥睨天下的精芒,却说明,他或许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和善。
幽泉真君的分身。
“怎么回事,幽泉真君的神魂,不是被我夺舍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圣体真人,大叫道。
林枫耸了耸肩笑道:“三百年前,幽泉真君,在发现自己无法可逃的时候,曾经将自己一缕神魂分身,彻底剥离自身,也是在那一刻起,幽泉真君,与他的分身,已经彻底是两个不同个体的人了,互相之间,再无联系。”
“等等,既然我已经与幽泉真君彻底剥离,便不要在叫我幽泉真君的分身了。”幽泉真君的分身淡淡说道“幽云,这才是我的本名。”
林枫点了点头“所以,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在幽泉真君神魂逃之后,为什么会让慕峰,去血湖下,寻找幽云,摆明了已经是两个人,再不是同一个个体了,他们之间,只有战斗,而没有一丝合作的可能。”
“当时的我,不知道这一切,也并不知道血湖中罡煞棍镇压的就是幽云,所以我并没有起疑,直到我斩杀了慕峰,幽云吞噬了幽泉真君的神魂,虽然得到的信息很少,但我也明白了,这件事的大致始末,一场连续三百年的大戏。”
“真正的幽泉真君,已经被你吞噬,而你想要找寻的不是幽云,而是罡煞棍!”
林枫看着圣体真人,缓缓说道:“是这样吗?圣体真人?”
“你还有很多没说,也有很多不知道。”看着林枫,圣体真人,同样如此说道。
“你是想要我求你说出来,满足你的虚荣心吗?”林枫淡淡笑道:“无非就是看到一个虚弱濒死的真君,师兄弟,或者师徒,反正随便什么人,都起了贪念,经过一番阴谋诡计,血腥争斗之类的东西,你虽然最后吞噬了真君,却也被设计,禁锢在屠宰峰之中,而罡煞棍,应该就是你的底牌了吧。”
“这………你………你……”
圣体真人,瞪大了眼睛,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林枫,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林枫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带着一丝嗤笑道“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青云宗一个宗主陨落半个月后,却没有任何长老执事弟子知道,死讯还是在新宗主接任大典上,由新宗主亲自宣布的。我也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一个青云宗前宗主,在被宣布陨落不过短短二十年间,就在地下万米,特地修建了一座囚笼,将他囚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