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过来帮你找找戒指,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陆逸尘的目光,从她脸上落到她手里咬了几口的面包上,突然很心疼,“今天的午饭,你就吃它?”
她窘迫的笑了笑。
他无意中看见,面包袋上的日期是八月中旬的。
可现在已经是九月六号了,早就过了期,怪不得她只咬了两三口。
便有些无可奈何的从她手中夺过面包,“我车上还有牛奶和面包,早上佳佳给我买的。”
“我不吃了,我要找戒指。”
“人是铁,饭是钢。”
“逸尘哥,对不起,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其实你不用来帮我找戒指的。”
“……”陆逸尘僵握着她的面包。
“一来,我结婚了。二来,佳佳很喜欢你,我不想伤她的心。我们还是保持些距离吧。”
“安安……你也知道我有佳佳了。那你可不可以只把我当成是哥哥。哥哥关心一下妹妹,不可以吗?”
“可是如果哥哥喜欢过妹妹,你觉得还能正常的相处吗?”
“……”他哑口无言,他确实是没有放下。
“逸尘哥,我也爱过,我知道真正的爱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两人都站在溪水中,脚边的水流淌得很慢,很慢,几乎寂静无声。
蓝天白云和秋阳艳艳下,她的脸色不是很好,可能是昨夜泡成了落汤鸡,又感冒了。
叫陆逸尘看着,有些心疼。
她说这样的话,他更心疼。
“安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找找戒指。”
“逸尘哥,放下吧,一心一意对佳佳,她比我更需要呵护和关爱。”
“……”
“你别看她平时不哭不闹的,她难过的时候都闷在心里,不说出来,自己一个人承受。如果你对我越好,她会越难过,但她都选择默默承受,反而还会加倍的对我好,对你好。我不想她难过,算我求求你,逸哥,一心一意对佳佳。”
“……”这些,陆逸尘都明白。
“如果你要留下来找戒指,那我就不找了。”改天再来吧,反正她不会和逸尘哥单独呆在一起。
在陆逸尘犹豫的时候,乔小安已经提着裤脚走开了好几步。
秋风中,陆逸尘看着她娇小瘦弱的背影走远,心里特别的不是滋味。
他几大步追上去,“安安,给我几分钟的时间,行吗?”
她停了下来,转身时对上陆逸尘温柔和疼痛的目光。
也不吱声,静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其实云墨是个不错的男人,他责任心很强。可能习惯了站在最高处,所以也习惯了冷漠。”
“……”原来,他是要安慰她,还真是她的意料之外。
“昨天他吼你,也许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阿墨就是这样的人。”
“夫妻之间总会有磨合,别太难过了,任何夫妻都会吵架的。希望你们越吵越恩爱。”
“逸尘哥,承你吉言,谢啦。”
两人没有一起上岸,她离开小溪后,去了昨天的那家农家乐。
小院的生意似乎很好,停了好多辆车,大家吃过了午饭都在池子边钓鱼,有的在摘着果子,有的在喝茶。
老板和老板娘忙都忙不过来。
她却凑上去,跟前跟后,“老板,你听见附近有人捡到戒指了吗?”
“小姑娘,你怎么又来了?”
“我过来找我的戒指,那是我的婚戒,对我很重要。”
“要不,你先坐会儿,我忙完了过来招呼你。”
看这情况,老板是要忙一阵子,于是一个人坐在树荫的竹椅上。
不过老板倒是个客气而热情的人,还泡了一杯茶给她,让她稍微等会儿。
乔小安看着这农家乐生意这么好,却只有老板两夫妻在忙活,看来是个勤快人,人也很憨厚。
等了一会儿,老板走过来站在她面前,一脸热情的笑容。
“小姑娘,今天早上一起床,我还在附近问了一圈,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你描述的蓝钻石的戒指。他们都说没有。”
“……”她有些失落。
“我会帮你留意的,我们也是做老实生意,要是真捡了你的戒指,肯定会归还的。”
“老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让你帮我问问。”
“你留个电话给我,要是听说有谁捡了戒指,我立马打电话给你。你看,成不。”
“那行,那行,谢谢老板,麻烦你费心了。”
离开农家乐后,乔小安就上了出租车。
一路上,精神有些不振,感冒好像越来越严重,头也晕得厉害。
便在车上睡了一小会儿。
等她回到东方明珠,出租车离着别墅还有几十米远的距离,便看见阿墨的那辆幻影停在了庭院前的假山池子旁。
阿墨不是应该在公司吗?
下车走进庭院时,她还特意朝车子里看了看,里面有他的公文包。
看来,他确实是回来了。
因为她吗?
便有些小心翼翼的走进去,果然在走到玄关处时,看见云墨不动生色的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她朝他望去的同时,他也望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她似乎是有些怕他,赶紧垂了头,换了鞋子。
无意中发现,秋天到了,吴妈把拖鞋也换了,软软的,暖暖的。
走到沙发前时,阿墨同样是穿着和她情侣款的秋冬拖鞋,她鞋子上的Kitty猫是粉色的,他的是蓝色的。
很温馨呢。
可是现在的气氛,好像有些僵。
他抬头望来,“去找戒指了?”
她点点头。
“中午吃饭了吗?”
她也点点头。
“吃了什么?”
“面包。”
刚刚回答完,又后悔了,“但是吃得很饱。”
还是不想让他担心。
云墨从她身上抽开目光,望向站在一旁的吴妈。
“吴妈,把饭菜和汤用微波炉热一热,给少奶奶端来。”
“是,云少。”
她依旧站在离他一两米远的距离,什么也没说。
戒指弄丢后,她一直很内疚。
云墨起了身,直接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腕往掌心里一带。
将她的手掌扣入掌心时,突然皱了眉,“手心怎么这么烫?”
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很烫。
于是更加担心起来,“你发烧了?”
她的小手从他宽大的掌心滑开,垂到了身体两侧捏紧了衣服的一角。
咬咬唇说,“没事,等下我让吴妈给我拿些感冒些就好了。”
这时,吴妈端着饭菜走过来,云墨望过去,“放茶几上吧。”
吴妈照做,他又说,“给陈医生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是,云少。”
“没别的事了,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