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 、 、 、 、 、
少年的样子有些吊儿郎当。
陆则冬被她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还冒冷汗,你身体是不是真不舒服?”
“没什么,过会儿就好。”
苏荞说话有气无力,觉得累,不怎么想开口。
过了会儿,她感觉不再那么难受,扶着广告牌站起身,想回公司,还没走两步,冷汗不停冒出来,眼前突然一黑,有短时间的晕眩失明魍。
“女人事真多”少年看不下去,直接在苏荞跟前一蹲。
苏荞开始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陆则冬不耐烦的扭头:“上来啊,送你去医院。檎”
瞧他细胳臂细腿,苏荞不觉得他背的动自己,况且,她也没严重到这种程度,说了句不用了,稍作歇息,捂着胸口以下胃的位置,忍着喉底翻滚的那股恶心,朝明盛写字楼走去。
陆则冬一晃一晃的跟在后面。
“你不上学?”苏荞走了百来米,停下来休息时问他。
苏泽杨虽然重感冒,但早上还是去了学校,只是这几天晚上会回家睡。
“……”陆则冬对她的话不以为意,低头玩手机。
见他不肯说,苏荞没再问,心里大抵猜到他就是旷课出来的,她看了看腕表,快2点半,加上身体不适,她没打算下午继续上班,回恒丰是为了请假跟拿东西。
苏荞进写字大楼,陆则冬也亦趋亦步的跟进去。
保全以为他俩是一起的,所以没阻拦。
苏荞还没走到电梯前,陆则冬已经跑过去,摁了上行键,然后抬头看着下降的楼层数字等待。
说实话,苏荞也不知道这位二世祖想干什么。
她不敢自以为是地认定,他在做自己的小尾巴,可能,是来设计院玩的。
电梯到达一楼。
陆则冬进去,又火急火燎地催促苏荞。
电梯上升,少年哼哼:“都这样了还上班,真是不要命。”
“就算不上班,也要回去请假。”
少年撇撇嘴,不再说话。
苏荞从电梯出来,陆则冬也跟着,她到公司门口按了密码,这次却不见少年跟进来。
经过上午的事,整个设计院的气氛都很压抑。
苏荞跟郝斌请了半天假,这次不再有人七嘴八舌地拿眼斜她,从感应门出来,发现陆则冬还在,他正站在电梯边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墙上关于恒丰设计院的介绍海报。
瞧见苏荞终于出来了,少年立刻摁旁边的电梯下行键。
苏荞没开车,那辆白色凌志还停在悠然居,本打算下班过去取,现在只能作罢。
她走出明盛写字楼,回头问陆则冬:“你是回家还是回学校?”
“你去哪儿?”少年不答反问。
苏荞打算去医院。
陆则冬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打开后座车门对她说:“那上车吧。”
苏荞刚坐进去,陆则冬也往车里头钻,还让她往旁边挪挪。
“……”苏荞略语塞。
陆则冬关上车门,告诉司机去第一人民医院。
苏荞突然没精力追究他为什么上车,车子启动后,她又有种想吐的,司机吓了一跳,生怕弄脏这车,陆则冬瞧出他的心思,少年恶声恶气的道:“你敢拒载,我马上打电话投诉你。”
苏荞知道司机的担心,便说:“你放心,我有袋子,不会吐在你的车里。”
离开公司前,她在茶水间拿了三个保鲜袋。
司机见苏荞态度不错,又看那少年身上穿着不像普通人家的小孩,咽回了要赶他们下车的话。
……
苏荞得的是急性肠胃炎,她只是呕吐没腹泻,不算脱水太厉害,医生给配了两盒药就让她回家休息。
从内科就诊室出来,陆则冬拿过她手里的医保卡,跑去付钱拿药。
没一会儿,他拎着药袋优哉游哉晃回来。
苏荞的本意,在医院门口跟陆则冬分道扬镳,结果等她上了回天河湾的出租车,陆则冬又急吼吼地要跟上去,她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少年胸前还倒挂着书包,不解地看她。
对上那双干净湛黑的眼睛,苏荞突然说不出凉薄过分的话来。
不过稍一迟疑,少年已经像泥鳅钻进车里。
……
出租车停在公寓楼下。
陆则冬没有要离开的知觉,看架势,是准备跟着她一块上楼。
苏荞只好说:“泽杨现在在学校,要傍晚才回来。”
“哦。”少年嘴里应着,脚没挪动。
苏荞怀疑是不是身体虚弱了,连带着自己那颗心也软下来,她看着身边的少年,没办法再像他第一次来家里时那样驱赶他,即便她心里有些郁闷,不懂这孩子怎么就跟她回了家,难道真想等泽杨放学回来?
对于这种逃学分子,她怕会带坏苏泽杨。
两人进公寓,苏荞懒得再去找新棉拖,把苏泽杨的室内拖拿给陆则冬穿。
“我先去睡会儿,你随意吧。”苏荞吃了药,回房间休息。
她会放心陆则冬自己呆在公寓里,因为知道这孩子虽然熊了些,偶尔犯犯中二病,但心理不变态,优渥的家境让他不会**鸣狗盗的事,这间公寓里的东西,他恐怕一样都看不上眼。
……
苏荞睡得很沉,那些药里有安神的成分。
她隐约听到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还有元宵的叫声,又好像是自己的幻觉,等她睡饱了睁开眼,映入视线里的是一张斜眼歪嘴的怪脸,那条猩红的舌头吐得长长的,几乎是出于本能,苏荞抬手扇过去:“啪”
陆则冬挨了一巴掌,不敢置信,捂着脸愤愤地瞪着苏荞:“你打我”
苏荞没想到是他,坐起身,发现还是自己的房间,反问他:“你到我房间干什么?”
少年心里一阵发虚,顾不得脸上的疼,强词狡辩道:“看你睡这么久,怕你出什么事,就进来看看。”
苏荞想掀开被子起来,又顾虑到他:“你先出去,我穿衣服。”
看着陆则冬出去,苏荞觉得太阳穴有些胀痛。
等她穿好一身居家服出来,陆则冬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元宵被他抱在腿上。
苏荞漱完口,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差不多傍晚四点,在少年瞥过来的目光注视下,她走去厨房,刚推开门,以为自己走错了,里面乱得一塌糊涂,她搁在洗手间架子上的浴巾,正揉成一团丢在洗碗槽里。
浴巾上面,乌漆抹黑的一大块,像是油渍又像是锅底的污渍。
苏荞走到流理台前,调味剂洒的到处都是,食用油也被倒光大半瓶,至于那么多油,她在厨房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她拎起那块浴巾想扔掉,手心却是滑腻腻的油光,她棉拖底下像是被什么黏黏的东西给粘住了。
家政秦阿姨还没过来,是谁把厨房搞成这样子,答案呼之欲出。
苏荞从厨房出来,脸色不好。
她刚想问陆则冬偷偷摸摸做过什么,他倒恶人先告起状:“本来打算给你煮点粥的,没想到你家的厨房这么难搞,你看,把我衣服都弄成这样,这衣服我以后是没法穿了。”
说着,故意往苏荞跟前扯了扯毛衣下摆。
那里果然有很大一块污渍。
苏荞懒得训他,拿了拖把去厨房。
陆则冬不放心的跟过来,嘴里说着欠抽的话:“你家怎么还用这种拖把,买个扫地机器人多方便,你家上次不是有家政,让她打扫不就好了。”
苏荞停下拖地的动作,转过头看他:“说的头头是道,要不你来?”
少年顿时噤声。
苏荞边拖地边说:“扫地机器人,最便宜也要一千块左右,普通人家恐怕宁愿这样弯腰拖一辈子地也不愿意买一个,并非真买不起,机器人能拖到的地方有限,在普通人看来,这不是一笔划算的交易,再说家政,你是花钱请了她,但不表示你可以肆意糟蹋屋子,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有时候干点活不是也挺好的。”
陆则冬听了她的话,感觉自尊心受挫,满脸通红,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他重重哼了声,转身回到客厅看自己的电视。
苏荞快拖完地的时候,秦阿姨来了,把拖把交给秦阿姨,她看了眼像大老爷翘着脚丫躺在沙发上的陆则冬,想了想,回卧室,拿起手机发短信通知陆靖深:“陆则冬在我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