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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越来越严重,苏荞的喉咙难受,嗓子自然也受到影响,她刚才只跟朱德泉打了声招呼,没想到陆靖深会有所留意,不想破坏还算融洽的气氛,她含糊的嗯了一下,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
电梯停在B2楼的地下停车库。
苏荞先出去,到F区取了那辆白色凌志。
因为感冒,她打开四面窗户透气,感觉不再那么难受才发动引擎。
车子驶出地库的时候,苏荞特意踩刹车减速。
感冒会让人的感官变迟缓,为了安全,苏荞一路都有放慢车速,任由其它私家车从旁边超过去。
她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前方路况,没发现从明盛大楼出来,有人因为不放心,开着那辆巴博斯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
白色凌志再次减速的时候,陆靖深不得不跟着踩刹车。
从明盛到人民路,5公里的路程,开了20几分钟。
过十字路口,还有五六秒钟绿灯的时候,她怎么也不肯加速闯过去,像蜗牛一样慢吞吞地停下来,转弯时异常小心,不管后面汽车鸣笛多频繁,她依旧开她自己的,怎么慢怎么来。
十分钟后,白色凌志靠边停下鞅。
苏荞推开车门下去,绕过车头进了路旁一家药店。
陆靖深点了根烟,把胳膊肘搭在车窗边缘,在袅袅的烟雾里,耐着性子等待。
没多久,她拎了一袋药从药店出来。
逐渐暗下来的天色,道路两旁已经亮起路灯。
那道纤瘦身影穿梭在路人中,大风刮过,裙衫纷飞,她稍低头,又抬手拂开挡脸的发丝。
……
苏荞不确定家里有没有药,所以在看到药店时,停车进去买了一些。
回到车上,她觉得整个人都有些晕乎乎的。
经过一家超市,苏荞的喉咙疼的发紧,停车进去买水喝。
陆靖深在车里等了会儿,一直没等到人出来,他推开车门,迈开长腿跨出去。
傍晚5点到7点,恰是超市购物的高峰期。
下扶手电梯,陆靖深没有刻意走近,站在跟收银台有段距离的地方,双手插在裤袋里,他在看墙上的几张商品宣传海报,但这架势,很多被丈夫或男朋友陪着买过东西的女人都能瞧出是在等人。
又过去七八分钟,男人抬腕看表,然后转身走去超市入口处。
像陆靖深这种穿着和身型的人,自带一股沉稳派头,那是常年混迹生意场沉积下来的威慑力。
几个年轻小姑娘推着购物车和他错身而过,忍不住交头窃耳。
“我最抵挡不住西装男的誘惑,尤其是这种看上去有钱、长得不错、身材又好的。”
另有女孩打趣她:“人家一看就是有主的,你见过李嘉诚王健林逛超市么?”
陆靖深进超市,没一会儿在果蔬区找到苏荞。
她推着一辆购物车,车里东西很杂,此刻正弯腰在看架子上的进口香蕉。
几缕发丝掉落,被她随手掖在耳后根。
工作人员推着一辆拖地机过来,拖到陆靖深皮鞋旁边,他才回神,不动声色的退到旁边。
……
考虑到香蕉熟得快,苏荞只买了半串。
身体实在熬不住,她推着购物车到收银台结账。
刚把东西拿上收银台的传送带,苏荞感觉后面有人过来排队,不由靠外站了站。
“小姐,要购物袋么?”收银员问。
苏荞点头,她拉开包去拿皮夹,翻了一遍,没找到,收银员已经算好钱:“一共八十三块六。”
“……”
苏荞想起来,自己买完药把皮夹随手塞进装药的袋子里了。
她包里,现在只有一张二十块钱。
正想着跟收银员商量,可不可以让她回车里拿钱,身后传来男人深厚好听的声音:“和这包烟一块结。”
一包小字中华出现在传送带上。
苏荞回过头,看到陆靖深时脑子有些没转过来,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
后边排队的人开始催促。
苏荞不得不走到外面,陆靖深已经从西装内袋拿出黑色皮夹。
他抽出两张百元大钞递给收银员……
不知是陆靖深的身高还是气场问题,很多人都往这边瞧。
在那些好奇打量的注视下,苏荞那句‘这些东西我不要了’哽在喉底,不想引起更多的注意。
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里有点乱,单手抱臂杵在那里。
陆靖深结完账出来。
除了那包烟,剩下的东西都装在购物袋里。
见他把袋子递过来,苏荞接住,不忘说谢谢,然后道:“我钱在车上,陆总在这里等会儿,我马上去取。”
“算了,也没有几个钱。”
陆靖深顿了一下,侧头看她:“还是,忙着跟我划清界限?”
被言中心思,苏荞脸上难掩尴尬,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忽然记起来,陆靖深还有张信用卡在自己包里。
正欲低头往包里取,男人先一步转身离开,手机响起,他边接电话边往外走,嗓音沉笃稳重。
苏荞望着他走远的背影,其实很难相信,他会跑超市买烟,而且他抽的烟,她下午在大班台上看到过,不是小字中华,不敢往深处想,怕越想越混乱,她长长舒出一口气,抬步走向扶手电梯。
走出超市,苏荞看见一辆黑色巴博斯从跟前驶过去。
……
苏荞回到家差不多7点。
晚饭后量了体温,有点发潮热,她吃了药,直接躺床上休息。
苏荞体质较弱,又是换季性感冒,到星期六晚上,梁慕贞见她咳得厉害,带她去人民医院挂急诊输液。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感冒?”
输液的时候,梁慕贞一直在旁边陪她。
苏荞拿过纸巾擤了擤鼻涕,哪怕是女神,感冒了照样凡人一个,她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生病,周五那天她穿的衣服不少,好像身体异样,就是在美食街碰到陆靖深之后开始的。
可是,她还从来没听说过,受到惊吓也会感冒。
周一苏荞请了病假。
郝斌在电话里听出她嗓子哑,给她多批了几天假,让她自己衡量,感觉好了就去上班。
苏荞挂了三天水,咳嗽鼻塞的症状缓和,整个人的神色也好了许多。
星期二上午,她销假回恒丰上班。
刚进公司,苏荞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不是那种凝重的低气压,具体也说不上来,身后感应门再开,她回头,看见前台的小章拎着全家桶进来。
恒丰有明确规定,不允许职工在办公区吃东西,发现一次扣三百块。
所以,苏荞多问了一句:“谁没吃早餐么?”
“别提了。”小章一肚子苦水,因为苏荞平日为人不八卦,她忍不住边往里走边和苏荞抱怨:“还不是老朱,昨儿个去鼎盛,把太子爷兜来了,昨天在这里折腾一下午,今天也不用人请,自己大清早就过来了。”
“陆总的儿子?”
“不然呢,我八点半到公司,瞧见蹲在门口的一人一狗,吓得赶紧把人和狗请进老板办公室供着。”
正说着,办公室那边传来朱德泉不满的声音:“小章呢?买个吃的还不回来,是不是跑哪儿偷懒去了!”
“来了来了!”小章匆匆跑过去。
……
设计部办公区。
好几个设计师正聚在一起说话,瞥见来人是苏荞不是领导,喝了口茶继续聊八卦。
“这位小陆总都不上学么?今天才星期二。”
“你昨天也看到了,那脸上好几块淤青,估计跟人在学校打架打的,要是肯老实读书,昨天也不会被大老板带在身边,不过老朱也本事,居然把人拐到咱们这儿来,哄高兴了太子爷,在万岁爷那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众人想起朱德泉哄着陆则冬的奴才样,咯咯笑出声。
苏荞刚在位置坐下,又听到有女同事感慨:“可惜咱们都是宫女级别,万岁爷看不上。”
其他人跟着笑,见时间差不多,陆续回去工作。
临近中午,苏荞正在看图纸,腿上忽的一沉,低头一瞧,有吓到。
有同事叫出来:“妈呀,这狗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