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无法沟通(1/1)

黎落闻言嘴角抽搐,很是汗颜,一时不知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便将目光移至耳鼠身上。

虽然耳鼠的相貌格外凶戾,且齐聚了各种猛兽的外观特征,黎落却毫无缘由的怕不起来,初见耳鼠时——黎落只是猝然一瞥,所以才显得慌乱,再多看上几眼后,竟觉得耳鼠亦有可爱之处。

黎落大着胆子走上前,那耳鼠似乎读懂了黎落的心意,忙把脑袋垂下来,让黎落顺势抚摸。

耳鼠自觉的举动,逗得黎落娇笑连连,她揉揉耳鼠的一对长耳,挠挠耳鼠的下颚,让耳鼠很是享受的摇起了蓬松的尾巴。

“它叫什么名字?”

白衣男子凝着一人一兽玩得不亦乐乎,面上依旧毫无表情,却很快回应了黎落的疑问:

“耳鼠。”

黎落聆听答案的同时,正因饥饿而吞咽口水,谁料被这白衣男子一噎,黎落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

白衣男子见黎落咳喘的面红耳赤,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眸中浮起一丝迷惑,且抬手于无形中帮黎落顺了顺气。

黎落停止了咳嗽,面上有些狐疑:怎莫名其妙的,这口气就通了呢……

黎落看向了不着痕迹收回素手的白衣男子,神色略显不自然,心下颇觉失礼——毕竟是她提问在前,别人一本正经回答了,她却如此反应。

干笑过后,黎落又有些词穷,不知应当如何同那不说寻常话的白衣男子进行交流,可她思虑着——沉默的气氛反而更显古怪,便指着耳鼠进一步阐释:

“我知晓它是耳鼠,但你喂养它多年,应当给它起了名字罢。否则:怎与一般的耳鼠区分开来?”

白衣男子循着黎落的手指瞥了耳鼠一眼,淡淡道:

“不必区分,据我所知,现存的仅此一只。耳鼠之名——已是唯一。”

黎落睁大了眸子,一脸稀奇的模样,显然她丝毫不怀疑白衣男子话语的真实性,只顾着多蹭蹭这罕见的神兽,好沾沾福气。

黎落逗弄了耳鼠半晌,使得耳鼠不再怕生,更不再拘谨,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

只见耳鼠正欲钻到黎落的怀里撒娇,却因为用力过猛将黎落扑倒在地。

黎落的肩部和后脑勺重击地面,疼的她龇牙咧嘴,肩胛的伤口许是因为屡次拉扯,开始往外渗血。

白衣男子见状,侧过头去看耳鼠,且面带薄怒。耳鼠接收到男子的视线后,一脸委屈的躲在了深渊的一角,不敢再靠近男子,更不敢再同黎落嬉闹。

继而,那白衣男子走向黎落,朝她伸出一只通透如玉的手,黎落一脸茫然的盯着对方的手看了半天,心中直叹这手比女子还白嫩,是故对于男子想要拉她起来的举止浑然不觉。

白衣男子的手悬在空中良久,都不见黎落有任何反应,他便径自去牵黎落撑在石头上的手掌,缓力将黎落拉了起来。

二人肌肤相触的瞬间,黎落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让她毫无察觉的滑下了一颗泪,心中只觉着哀伤和无奈。

感觉到脸颊的湿润,黎落抬手去探,适才发现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落泪了。

抬眸的时候,黎落一双楚楚可怜的眼睛对上了白衣男子深邃的视线,恍惚间好似听到了对方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可当她集中精神去追寻那缕飘渺的声音时,却捕捉不到分毫的踪迹。

难道是错觉?可眼泪是实实在在的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遇到他,就接连发生了一系列奇绝的事——黎落素来是寻根究底的人,所以格外在意细节,然而任她如何聪慧,都不可能猜透这其中的缘由。

琢磨了半天,也不曾推究出个结论,又累又饿的黎落此时才注意到:

她和白衣男子对视了许久,两人隔着一指的距离,这气氛着实有些缱绻暧昧了些。

黎落别扭的退了几步,和白衣男子拉开距离后,不经意间看到了耳鼠一脸苦大仇深的凝视着她,黎落这才反应过来,便指了指自己的削肩和后脑为耳鼠洗冤:

“方才不过是小打小闹,耳鼠很是谨慎,并未弄伤我。这些伤——原来就有的。”

“嗯。”

白衣男子仍然目不斜视的凝着黎落,简短快速的答复。

黎落通过和白衣男子一问一答的一番对话,发现白衣男子极其的少言寡语——虽然回复的速度很快,却简明扼要到惜字如金的地步,似乎多吐出口一个字都嫌浪费精力。

耳鼠好似是听懂了黎落在袒护她,便朝黎落吐吐舌头,表情也格外温顺,不遗余力的表现着它对黎落的喜欢。

不知白衣男子是凭借何种神通知晓了黎落伤痕累累,他一双清雅的眸子分别扫向了黎落不同的负伤之处——须臾之际,黎落的伤痛即刻好转,淌血的肩胛骨也被止住了血,不能不叹一句诡异之极。

然则黎落只顾着与耳鼠挤眉弄眼,倒不曾感知出身上的伤口极速恢复,该是白衣男子干扰了她的注意力。

稍微摸清了对方的脾性后,黎落也渐渐习惯了白衣男子的说话方式。

抬头看了看天色,临近日落,黎落适才想起来问路一事,便再度和白衣男子请教。

谁料,这回白衣男子没有三言两语就搪塞了她,而是反问:

“如若双方止戈,你还要前去吗。”

黎落闻言,脸上写着满满的诧异:

“爪洼不依不饶,何来休战一说?敢问公子是从何处道听途说来的,我于军中数日,也不曾得悉此类消息,该是流言矣。”

白衣男子望着黎落严肃的面色不为所动,思忖了片刻后示意黎落去瞧耳鼠:

“耳鼠是上古神兽,上知天文下晓地理,且有预见未来的本领,你若不信,问它便是。”

黎落难以置信的看了看耳鼠,随后又伸出指头指了指自己,找出了白衣男子言辞中的漏洞后,她黑着脸应道:

“公子莫不是在说笑,我问它?即便耳鼠真是上古神兽,本领通天,可我听不懂它的语言,又有何用?”

白衣男子蹙了蹙根根分明的墨眉,沉思了一会儿,侧过身子朝耳鼠招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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