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男主内女主外(1/1)

祝怀南说,我该想想怎样巧妙地让他知道你是我的老婆。

梁向晚不知道祝怀南在打什么主意,他又神秘兮兮不到最后一刻不轻易揭晓谜底。梁向晚索性不多管他,随他自己去捣鼓。

无意想到以前他问什么时候才能将他转正,当时她甩着头发特骄傲地说等她成了影后。

现在工作停摆,人已过气,曾不止一次怒吼过不嫁豪门专养小白脸的梁公子,反倒成了祝怀南的金屋藏娇。

梁向晚宅在家里没事,近来爱看做菜的节目,不仅认真做好笔记打好理论基础,更是从网上搜罗各种食材积极付诸实践。

梁向晚快递收到手软,房子里堆满了各种拆开的纸箱和没拆的包裹。祝怀南更是特地带了个小拖车回来,一趟趟从门口收拾东西往家里运。

他不止一次地抱怨梁向晚败家,拧着眉头说她在啃老公,指着她的鼻子问:“当年是谁要做财产公证的?趁着公司还没上市,咱们这就去补办了怎么样?”

梁向晚自知将他信用卡刷得一连提了几次额度,心里确实隐隐不忍,连忙把头低下去,默默殷勤地去搬小推车上的包裹,呢喃着:“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梁向晚一温柔妥协,祝怀南久被打压的大男子气概便立刻数倍膨胀,他叉腰冷笑:“那到底什么时候去啊!”

梁向晚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快递单,两眼放光地说:“哎,松露来了,晚上给你做蟹粉狮子头,汤里配一点这个,简直好吃到哭!”

祝怀南满脸轻蔑:“你会不会啊。”见她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往厨房里钻,他方才恍然大悟:“梁向晚,你给我站住,你本事大了,居然敢给我岔话题!”

梁向晚刀工不济,祝怀南有空进到厨房的时候,一片刀光剑影背后,是穿着奶牛图案围裙的梁向晚在和一块上好的五花肉较劲。

祝怀南愕然:“你还真的要做狮子头?”

梁向晚快速看他一眼,抬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说:“当然了,说到做到,谁和你打嘴炮玩呢。这是今天刚学的秘方,肉要切粗粒,一斤肉二两水,再打个蛋清,加点生粉,混着蟹肉蟹黄顺时针地揉……”

祝怀南笑着说:“不知道今天十二点前能不能吃到。”梁向晚暗自打气,说当然可以。他正站到她身后,看到她因为笑容侧脸饱满的弧度,下颔流畅的线条衔接上脖颈,低领的居家服露出颈后一片雪白的肌肤。

她就像是一只白天鹅,高贵、典雅、迷人,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惊人的美。

而她,是属于他的。

明明站得这么近,祝怀南却有一种很想很想她的感觉。好像走过千山万水,看遍世事无常,最终在芸芸众生之中寻到她,注视着她,心里仍旧隐隐不安,怕一个眨眼,她便不在。

祝怀南压抑不住心里那份患得患失的不安,不自禁地搂上她的腰,从她身后抱着她,怦怦乱跳的一颗心紧紧贴住她温暖的脊背。

梁向晚提醒:“我这儿脏着呢,你千万别沾到油,又娇滴滴地要我帮你洗啊!”

祝怀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笑,许久,缓缓吐出一口气,说:“梁向晚,我爱你。”

梁向晚动作一顿,手里的刀哐当一声落在砧板上头,她微微别过头,从眼角余光看到他绒绒的头发,像是没听清似地问:“你说什么啊,祝怀南。”

祝怀南又说:“我爱你。”

他忽然站直了身子,手扶在她的脸上,掰过她的脸,稍一低头,便精准衔上她淡粉色的唇。

梁向晚将狮子头放进锅里,又撕了两片大白菜的叶子压在水面,洗过手后自厨房出来,竟看到祝怀南坐在窗前吸烟。

别墅随处市中心,却是闹市取静,做足隔音功课的同时,在整片别墅区里布满了绿化。梁向晚院子里栽着一大片樱花,此刻乳白色的灯光照着,满是一丛丛暖粉色的梦幻。

祝怀南夹着一支雪白的烟卷坐在这样的背景前,让她既陌生又熟悉。

他听到声音,往她这一头看过来,又匆忙吸了一口烟,随即将之拧灭在烟灰缸里,冲她招手说:“过来呀。”

梁向晚走过去,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稍一用力把她拽得一轻旋,稳稳当当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脸靠在她的肩上。

梁向晚很配合地坐下去,一靠近,那股淡淡的柑橘香夹杂着香烟的气味便倏地钻进她的鼻腔,她应该讨厌的,然而奇怪的是,这并不难闻。

她在祝怀南的怀里动了动,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然后整个人松弛下来,问:“你怎么抽烟了?”

祝怀南闷着声音说:“你不乖。”

梁向晚一挑眉:“那你抽得次数可少了。”

祝怀南笑起来:“才怪呢,你都不知道你有多烦人。”

梁向晚恍惚想起那一晚再次见面时的场景,祝怀南突然出现时也是带着这样的一身气味,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那天你也抽烟了是不是?”

祝怀南起初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说:“对啊,抽了足足一整包那么多,就是猛吸,不过肺,但是也呛得很。”

梁向晚的心立刻抽了一抽,两只手紧紧抓住他的,扭头看他道:“你以后别抽了吧,行不行?”

“那你又来烦我怎么办,我总不能学你一言不发一走了之吧。”梁向晚不爱听这话题,闹着别扭地要起身,祝怀南连忙坐正了,两只手按着她的腰,说:“哎,别动,让我戒了也可以,全看你的表现了。”

梁向晚怒目:“让你戒是为了你好,又不是为的我,还要看我的什么表现?”

祝怀南嬉皮笑脸地说:“我不管,反正你不听话,我就抽多点抽急点抽死算了。”梁向晚连忙转身来堵他的嘴,凶巴巴地等着他,他把她手推开了,又一本正经起来,说:“梁向晚,我问你,你还想不想拍电影了。”

朱月那事儿一出,对梁向晚的打击很大。尽管她嘴上从来不提,祝怀南也没在她面前多问,但恰恰证明了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是不容忽视的。

梁向晚这人其实多少有点浮躁,入行的一大半时间都想得是如何去走捷径。后来被一次次教训,吃了不少苦头,这才定下心来想着好好规划,但第一次屈腰尝试就得到了这样的结果。

梁向晚不甘心,但梁向晚也没有能力改变。

梁向晚和祝怀南开玩笑:“现在是没戏能挑上我了,如果你当导演拍一部,不怕别人说难听话的话,倒是可以请我做个女主角,我也算是被你潜了一回,跟着权贵走走后门。”

祝怀南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可以考虑。”

梁向晚还是继续做她的家庭主妇,整日窝在厨房里边看烧菜节目边依葫芦画瓢。谁知这日节目中间插起了娱乐播报,一对做菜的嘉宾津津有味地谈起了朱月的八卦。

梁向晚不想再管圈里的这些破事,连忙洗手要换台,没来得及,就听里头话唠的女主持娇滴滴地问:“今天‘潮涌工作室’爆出了一条大新闻,还是熟悉的人物,还是给力的报道,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哦!”

做菜的嘉宾频频点头:“地球人都知道了好吗!所以我们特别推出今日的特别菜——苦瓜煲!哎,如果朱先生也在看我们的节目,真心推荐您每日必喝,绝对的清热败火哦!”

梁向晚听得云里雾里,因为涉及祝怀南的工作室,想了又想,还是出去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明原因。

祝怀南说:“哦,是朱月自己要作死,狗改不了吃屎,戏要杀青了还不安分,盯上了剧组里的一个小姑娘玩激情呢,我当然是要瞅准机会整死他了。照片倒不是我拍的,但花了点钱买过来,又挂了我的招牌,那孙子现在急得和狗一样,到处找人公关呢。”

事情一出来,两边都在争,朱月为了名声,要压下祸端,肯定不惜余力肯花大价钱,梁向晚知道祝怀南一定不止“花了点钱”。

她说:“你这样臭他,就不怕电影出来没人买账?”

祝怀南哈哈笑出来:“这你就又不懂了,说了这社会已经进入了审丑时代,越黑越红,越雷越美,我这就算是给他拉高了关注率,还没收他一分钱呢。这次电影我有信心挣大钱,但咱们骑驴看账本走着瞧,谁知道下一部会滑铁卢成什么样呢?”

梁向晚说:“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你小心点,他这种人,万一知道是你在后面捣鬼,肯定要找人来报复。”

祝怀南说:“我才不担心他,倒是你要小心。他今天发长微博说这事是你联合工作室瞎编出来的,手里还捏着大料没有报,具体内容放在周一见。哎哟,差点没给我乐死,待会儿就去看看他到底有什么料,是c呢还是d。”

正好门禁响起来,有个戴帽子的男人说是有快递,梁向晚嘀咕着好像没看到物流上写着有单子开始派送了啊,但也没多想就将大门解锁了。

祝怀南仍旧保持通话,说:“你又买了什么啊。”

梁向晚也是迷惑,说:“我都不记得,去看看呗。”

祝怀南说:“那你披件衣服再出去,我就在回来的路上呢,有点堵了,再等下拐个弯就能进来。午饭做好了没?”

梁向晚趿上双单鞋,边走边笑道:“做好了,还有个苦瓜煲就能开饭。”

“苦瓜煲……什么东西?”

“哈哈,清热败火。”梁向晚脸一红:“绝对能让你老实一点。”

祝怀南乐不可支:“不喝,我一老实你就出墙。”

梁向晚穿过一片绿地,已经能够看到站在大门后的快递员,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工作服,戴灰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怀里抱着一个长方形的箱子。

梁向晚开始和祝怀南玩谁先挂电话的小游戏,两个没开蒙的小孩子玩过家家似的兴趣斐然,“你挂”,“你先挂”,梁向晚接过包裹时还在笑容满面地娇嗔:“你先挂啦……”

她睨一眼这快递员,小声说:“我拆包检查一下。”

来人脸上闪过一丝警惕,梁向晚没多想,拉着封箱胶带开了盒子,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夹杂着*的酸臭扑鼻而来,她强压着作呕的冲动,却还是在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啊”地喊出来。

仓皇之中,手机滑落,祝怀南听到声音,大声问:“你怎么——”

“啪”的一声手机落在地面,声音碎成千万份。

梁向晚冲来人大喊:“你是谁派来的!”将托着盒字的手一挥,死老鼠混着泥血甩到陌生男人身上,男人一怔,像是拿捏不准逃跑还是抵抗,只是一瞬的犹豫,看到梁向晚往墙面的报警按钮一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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