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雨托着小鸠的半个身子,想扶她坐起来。
谁知小家伙却抓着他的袖子不放。
“狮虎……”绵软的童音,就像一根羽毛拨动着他的心弦。
慕朝雨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他想与她拉开些距离,但却不敢站起来。
因为他不想让她发现自己某部分的“尴尬”状态。
“师父……我这里难过的像要炸开了。”余玖苦着小脸,一侧脸颊上还沾着没擦净的血泪。
“哪里难受?”慕朝雨握住她的小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与平时别无二致。
“心里。”
慕朝雨深吸一口气,将嘴唇贴在她的脸颊上面,吻去那点血泪的痕迹。
余玖揪着他衣袖的手紧了紧。
“师父,我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
刚才的幻觉,似成相识,但她却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那黑色纱幕后的男子。
“没有关系,就算你忘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反正你早晚都会再喜欢上为师。”慕朝雨以为她指的是她忘记自己的那件事。
余玖却差点破了功。
不带这样的,明明气氛很悲伤的好吧,你不安慰安慰人家就罢了,还说的这么自大。
师父,你的脸呢!
就在这时,门外的吵闹声更大了。
隐隐的,余玖听见钱老爷愤怒的咆哮,“我不管,慕公子必须娶我女儿!”
“砰”的一下,好像有什么撞在门板上。
余玖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
慕朝雨柔和的目光泛起一丝冷意。
“你先等在这里,我出去一下。”他拍了拍余玖的头。
余玖却撅起了嘴。
难得刚才自己主动了一回,还问他要亲亲,结果他就这么糊弄人,人家把XX都脱了你就给人家看这个?
慕朝雨出了门,外面的吵闹声一下子就安静了。
钱老爷情绪激动,“慕公子,你逼得我女儿跳了荷池,这事岂能就这么算了!”
“既然如此,你们钱府想怎样?”慕朝雨神色冷淡,与钱老爷谈论此事就像是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一样。
“五日后,你们成亲,到时我们府上会来轿子接亲。”钱老爷瞪着眼睛,眼底尽是血丝,冷不丁看上去还挺骇人。
林易天等人却觉得好笑。
钱老爷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强行入赘的这个少年是谁?
别说五日后了,就是你宽限一年也没门啊。
林易天这边的侍卫全都以为慕朝雨会直接下令把钱老爷赶走,可是慕朝雨接下来的一句却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五日后?那好,我等你。”言罢,慕朝雨转身回了屋,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林易天等人全都傻了眼。
他们没有听错吧,福郡王爷说了什么?他竟然答应了钱府的亲事?
既然这边都应了亲事,钱老爷也再没了闹下去的必要,只好悻悻离去。
慕朝雨站在窗口看着外面,钱老爷眼珠子透红,上马车时动作还有些僵硬,要不是旁边下人搀扶着,他险些摔倒。
他一直看着钱府的马车离去,这才转过身,一愣。
椅子上的小鸠不见了。
门外有林易天他们守着,她不可能跑出去。
所以他进了内室。
果然,小家伙正在床上趴着,撅着屁股闹脾气呢。
慕朝雨来到床前俯视着她。
“小鸠。”
“睡了。”
慕朝雨:“……”睡了还能说话?
“还觉得难过吗。”他问。
余玖恨恨的咬牙。
MMP,早知道还是失去记忆的好,用不着亲耳听到这么残酷的事情。
慕朝雨竟然答应了钱府的亲事!
我擦!我擦!各种愤恨,各种幽怨!
余玖的头顶快要形成一块黑云,浮动着。
慕朝雨见她不动,于是俯身强行把她抱起来。
余玖试图从他手里挣脱出来。
慕朝雨见她不言不语的反抗更加迷惑。
“哪里不舒服你便说出来,为师也好帮你看看。”
“哪里都不舒服。”猛地挣扎过一阵后,余玖觉得有些头晕。
许是因为刚刚恢复记忆的关系,她觉得脑子里昏沉沉的。
慕朝雨先是探了她的脉,而后又将前额抵在她的脑门上:滚烫。
慕朝雨深深皱眉。
刚才在他出屋前她还是好好的,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发起高热来。
“放开我,快去准备你的婚事去吧,别管我。”余玖把头歪向一边,不去看他的脸。
“准备婚事,谁的婚事?”慕朝雨愣住了。
余玖一爪子挠过去。
你说是谁的,当然是你的了,你刚才答应钱府的!
不过她一爪子下去,头疼的更厉害了。
“别动。”慕朝雨抓住她的手腕,防止她张牙舞爪的。
余玖闭上眼睛,恨不得能重新失去记忆,这样一来也许她就不会难过了。
“你该为会是真的以为为师要娶那钱府的嫡女吧?”慕朝雨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语气平静,却像是带了一丝笑意。
哎,他说什么?
余玖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慕朝雨接近过来的面孔,低垂的银发几缕落在她的身上,琉璃般晶莹透亮。
“傻鸠……”
没等她回过神来,某人的双唇落了下来,压在了她的鼻梁上。
余玖呼吸一滞,两手掌心全都见了汗。
她能感觉到慕朝雨的牙齿轻咬着她的鼻尖,有点点的疼,又有些痒。
“我当初只给了钱府两日之限,他们却说五日成婚,你觉得是他们记错了日子?”慕朝雨一边噬咬着她的小鼻尖一边对她低语。
余玖这才想起,她失去记忆后时慕朝雨做了什么。
他为了逼迫钱倩倩交出解药,刺中了她身上的三道大穴。
慕朝雨是什么人,他封住的穴道有时连漠尘都解不开,更别说在这庆州城能找到什么样高明的大夫了。
两日钱倩倩都撑不到,还说什么五日成婚。
“师父,你的意思是,钱倩倩活不到成婚那日?”她想要推开他,不想却被他抓住了手腕,重重的吻了下去。
直到她因为没了呼吸而开始挣扎,慕朝雨才放开她,顺手拂去她额上的汗珠。
“不是她活不到成婚那日,而是现在她恐已不在人世,钱府既然想把这戏做下去,我自然不会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