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玖悄悄的凑过去,将双唇贴在了慕朝雨的嘴唇上。
慕朝雨其实早就在小丫头试图从他怀里离开时便醒了,只不过他闭着眼睛假寐。
他很想看一看小家伙在他睡着的时候都做了些什么。
结果还没等他有所准备,小家伙的身子贴了过来。
娇小的身子又香又软,就跟个面团似的,他心神恍惚间,嘴唇上一软……
余玖的唇轻轻扫过,随后便退了回去。
慕朝雨下意识的微微张口,似乎想要留住那一抹令人不舍的触感。
然而小鸠却从他的怀里溜了出去,跳下床,吧嗒吧嗒的跑出门去了。
慕朝雨睁开眼睛,怀里温暖的感觉尚未散去。
他慢慢坐起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小家伙居然偷偷亲了他……这是不是表示着她对自己也有着不同的感觉?
他很想把她叫进来问个清楚,不过他还是忍住了。
如果她的回答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他又该如何?
他在榻上坐着独自出神,小舍儿敲门:“世子醒了吗?”
“何事?”两字出口,慕朝雨被自己声音中的暗哑吓了一跳。
没想到区区一个吻就把他搅的心神不宁,这也太不符合他的性子了,从什么时候起,对于小家伙的事他变的没有自制力了呢。
慕朝雨整理好衣裳,这才唤了小舍儿进来。
“福郡王府来人送了封信,说是给世子的。”
慕朝雨接过信,扫了一眼信封上的字迹便知是他父亲写的。
信上说的很客气,称荆氏腿伤不愈,让他带些好药回去,还说他的二哥很快就要回京了,要他回府去大家聚一聚。
他的二哥慕义就要回来了?那个从他身后捅了他一刀,险些让他命丧湖中的好二哥?
慕朝雨放下信,眼底尽是薄情的冷光。
看来平静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京城,某茶楼。
二皇子傅余元推门进了雅间。
雅间内坐着一个年轻男子,身着粗布衣裳,一副粗使下人的扮相,但是往他脸上看,细皮嫩肉的,根本不像个干粗活的,特别是他的一只眼睛上还戴着个眼罩。
“二少爷别来无恙?”二皇子脸上带着讽刺的微笑,在那人的对面坐下。
那名戴着眼罩的男子正是福郡王府的二少爷慕义。
“多日未见,听闻二殿下娶了娇妻美妾,在下先给二殿下道喜了。”慕义毫不示弱,起身拱手回敬了二皇子的讽刺。
二皇子表情变了变,终是忍住了没有翻脸。
他们两个可以说是半斤八两,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罢了,坐吧,我们说正事。”二皇子没了兴致,悻悻道。
慕义坐下来,不客气的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二皇子目光闪烁:“看来二少爷在北疆受了不少苦。”
慕义一连喝了三杯才停下来,痛快的砸吧着嘴,“北疆那鸟都不下蛋的鬼地方,连口酒也没有,好歹我也是送药材过去的,到了军营却只能每天住在破帐篷里,四面透风不说,还时常遇到敌军偷袭……下次再有这样的差事爱谁谁,就算是抗旨我也是不去的。”
二皇子冷冷的勾了一下嘴角。
宁肯抗旨也不去?
他才不信呢,真要是把刀按在他脖子上,没人敢说自己不怕死的。
这时候也就是痛快痛快嘴罢了。
“二殿下说吧,提前把我接到城里来,还这么躲躲藏藏的,您又想唱哪出?”
二皇子笑容和善,“二少爷去了趟北疆回来,连人也变的直爽了。”
二少爷低低的骂了句,“那地方冷的要死,谁有那闲功夫跟别人废话!”
“说的也是……”二皇子悠悠给自己倒了杯酒,“福郡王府的事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
二皇子简单把自他走后福郡王府发生的事情说了。
慕义沉默半天吐出一句:“慕朝雨他变了。”
二皇子看着慕义戴着眼罩的那只眼睛,“你这次回来要是想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我便在父皇跟前替你美言几句,你这个样子进宫当差是不可能了,在下面给你寻个肥差却也不难。”
慕义咧嘴笑起来,“我连眼睛都赔上了一只,二殿下觉得我会缺个肥差做?”
二皇子道,“那你有想过回府后该如何做吗?”
“二殿有何见教?”慕义眯起剩下的那只眼睛。
二皇子端起酒杯,像是在欣赏上面的花纹,“你想要的……不过是那郡王世子的位子,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当真不怕诅咒吗?”
慕义哈哈大笑,“怕这怕那还怎么成事,既然二殿下问起来,那我也不妨向你交个底。”他凑过去压低声音:“我自然有我的法子,可以不怕诅咒。”
二皇子看着他,两人相视大笑出声。
他们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属于自己的算计。
“你要世子之位。”二皇子微笑道。
“那二殿下想要什么?”
“慕朝雨的命。”二皇子一字一顿。
既然慕朝雨不识好歹,每次都拒绝了他,不肯为他所用,而且还处处给他制造麻烦,那就休怪他不客气了。
对于妨碍他的人,他必须除去!
久久堂医馆。
余玖捧着记录病患的册子一页一页的认真翻阅。
平时老百姓有了病都舍不得来看,若非是大病或是受了很重的伤,他们通常都不会到医馆来。
但其实一些看似普通的外伤却会最终演变成足以致命的病症,所以余玖便让人挂出牌子,免除了一些简单的外伤处理医药费。
这一下子,医馆就更忙碌了,门口出出进进全都是人。
医馆的伙计们更是忙的团团转。
因为人手不够,余玖只得临时分出几个伙计来,让他们帮着做简单的外伤处理。
“小鸠姑娘,夜大人来了。”余玖正忙着,一个伙计跑来道。
夜清欢来做什么?
余玖立即警觉起来。
因为慕朝雨一直不肯答应帮夜清欢制药,所以夜清欢总是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医馆这边,虽然每次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随意的抓几味药后便会离去。
余玖处理完手上的活,净了手后出了诊室。
夜清欢站在走廊上,看那样子像是在等人。
“我师父今天不在,你找他?”余玖问。
夜清欢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做什么?”
“出诊。”
“给谁看病?”
“去了就知道。”
余玖迅速向后退去,“不去不去。”
“你觉得我会害你?”夜清欢垂眸看着她。
“这可不好说。”余玖撇嘴,“谁知你安着什么心,你要是把我抓了来要挟我师父怎么办?”
夜清欢笑了,“上次我也不是没抓过你,还不是让你逃了?救你那人还险些把我脖子敲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