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动静儿,让夏子晴赶紧的放下手里的杯子,从茶水间里奔出来。
看着穿的花枝招展的年轻女人,姿态桀骜的站在门口,这么一大冷天还光着俩大腿,真是不嫌冷。顺着俩腿往上看,那长脸,夏子晴惊着了,咦!这不是金链子哥他媳妇儿么?
“嗯,请问,您找我……”
没等这话问完呢,“台路同体”姐一个巴掌就扬了上来,幸好夏子晴反应快,身子向后一撤,就躲过去了,而这动作太矫捷了让那女的一个没站稳就歪了脚脖子,趴在了地上,紧接着就是嚎啕大哭。
“哇……找你们经理出来,居然敢跟客户动手啊!哇……这上哪儿说理去啊!攴”
二货只觉得自己满头黑线,次奥,明明是自己崴着脚了,还要赖她身上啊?尼玛!脑子进屎了吧!
“这位小姐,请您先起来好么?咱们有事好好说。”
前台的丝丝好心好意的想要将她扶起来,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就是嚎啕大哭迳。
“别碰我!呜呜呜……把你们经理给我叫出来!我告诉你,夏子晴,今天,老娘跟你没完!”
夏子晴看着声泪俱下的这位,舌头也捋直了,也不硬装港台腔了。骂大街的气势也顿时起来了。哎呦,她这小暴脾气还真是……
“您有话好好说,咱们好好的,啊。”
次奥,为了工资,小娘先忍了!
陪着笑脸儿,二货强压着火儿上去劝。可惜人家一点儿不领情儿。
“别跟我废话,经理呢?经理在哪儿呢?!”
“您好,我是总经理,我姓薛,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的么?”
不知道啥时候,西装笔挺的薛洋已经站在了一旁,微笑着伸出手,那造型儿,一出场,众女子就心花怒放了。
小“港台”一看出现这么一帅哥,登时也不撒泼了,一秒钟变身琼瑶剧的女主角儿,翘着兰花指抹着眼泪。
“你就是经理嘛?”
嘛?
嘛你妹啊!丫儿的北京电影学院成人教育毕业的吧!这演技跟被潜/规/则了的嫩模一样啊!您还能再假一点儿不?要不要给您老吃一条士力架补充下体力啊?要不给丫儿两粒炫迈口香糖,让丫儿根本停不下来?!
二货愤愤的在心里怒吼着,可是一想到小G在茶水间说的话,那金链子哥好不容易通过婚礼策划了,她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毁了生意——夏子晴,装孙子,装孙子,为了“马尼”,你丫儿必须装孙子!不停的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之后,她向前迈了一步。
“薛总……”
薛洋一抬头,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先别说话。
“有什么事来办公室谈。”
战场就这样转到了办公室。
小港台坐在沙发上就开始眉飞色舞的讲夏子晴的不是,其中最大的一条罪过就是请了不该请的人给丫儿的录婚礼播放的祝福视频。
这罪名,太大了吧!那些名单都是从她手上拿来的,她认识哪个是不该请的啊!
“啊?田太太,您这……”
“哼,就是因为你,我老公现在要跟我分手了啦!”
分手……夏子晴觉得当头一棒的赶脚。话说……她哪有那么大的牛叉程度能让他们不结婚啊?
“这跟我没什么关系吧,我是按照您的指示做的派发喜帖的任务啊。而且,再说,不是你要录去来自同学朋友的祝福感怀一下过去的么?这……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没问题吧!”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小港台顿时就发飙了。
“你还敢说!你知不知道,有人拿出我以前的照片,差点把我老公吓死!”
额……
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啊,她请了四天假,这几天都是小G负责跟进的啊。
“田太太,你以前的照片也不是我们提供的,要是造成什么后果也不能找我们的不是吧。”
夏子晴觉得自己的底线再受到严重的挑战,真心没见过这样的客户,疯了吧!自己整的爹妈认不出来的模样儿,还非得得得瑟瑟的把熟人找出来参加婚礼,这不是等着被人给拆穿呢么?早知今日,何必整容?!奶奶个腿的,真特么的活人惯的!
“我不管,反正就是你们的疏忽,你们要是不让我老公看到那些什么短片,我老公能知道我以前长什么模样儿?现在好了非要跟我离婚,说怕以后生出的孩子比他还难堪……哇……你们给我负责!”
说着说着又嚎上丧了,夏子晴无语的看着她,真心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能干点儿什么了。这架势简直就是丫儿要是不能把这事儿解决好了,就再给找个金龟婿的节奏啊。尼玛,她这算不算摊上大事儿了呢?!
“我说……”
“田太太是吧?脑子要是不好使出门儿右转有医院,建议你看看精神病科,给你鉴定下你的精神状况。对于您这种无力的要求,对不起,我们没辙。”
二货傻了,小港台愣了。
显然,都没想过薛洋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你……你说什么?”
好一会儿整容女才反应过来,一张脸涨的通红,结巴的这么厉害,显然没料到身为上帝的自己被服务的天使给呲了。
“说什么?看来田太太耳朵貌似也不太好使。我们虽然做的是服务行业,可是,我们又不是傻子,这种二到家的索赔要求,除非脑残,不然铁定答应不了。而且,就算你们离婚不举办婚礼了,可是按照规矩,订金我们不给退。还有一点就是你如果想要把你自己摔的那一跤赖在我们公司员工身上的话呢,也不太可能,因为我们有摄像头,真要走司法了,就是诬告,罪名不小的。”
哎呦!这高富帅不错啊。说的夏子晴连连在心里点赞呢!这跟吸血鬼大老陈简直是两个极端啊,尼玛,她要开始转运了吧。怎么碰见这么一个好上司啊!
“你……你们欺人太甚了!”
小港台又一次变身泼妇,当然,这次有薛洋在,她很快被保安请了出去。在办公室门口一众等着看戏的完全傻眼,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极品客户闹上来的情况,大老陈的宗旨就是顾客就是你亲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哪里会有这样的待遇。
“我要去消费者协会告你们,我要告你们……”被保安拉出去的泼妇一顿王八拳,狮吼功那是顶级的好。可怜俩保安被又掐又拧的,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这么一个活爹给弄出去。
“看什么看,都回到自己工作岗位去!”
薛洋绷着脸一说,众人立刻做鸟兽散的症状,当然,夏子晴也以为自己可以走了,可是刚迈开一步,高富帅说话了。
“夏子晴,你留下,我有话对你说。”
呜呜……她就知道,资本家的骨子里都是吸血鬼,一定是要扣她奖金什么的吧?
不行,一共没多少奖金还被扣了,那也太人间大悲剧了。二货一狠心,当机立断的拧了自己一把大腿里子。登时就泪眼婆娑的转过身。
“薛总,我错了……”
薛洋看着她那模样儿,顿时有种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的错觉。怎么了这是,他也没说没骂的,怎么就哭了呢!
“你错哪儿了?”
啊……错哪儿了?夏子晴皱着眉头,开始声泪俱下的说了。
“我错在没认识到脑残的厉害性,我错在没有认真的考虑到脑残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
“噗……”
薛洋一听这话,差点笑尿了。他们家主子喜欢奇葩啊原来,真是有够逗的了。
“哈哈哈……夏子晴,你真是……哈哈哈……笑死我了。说的对,脑残确实跟正常人不一样。”
这货肿么了这是,她说啥了就这么笑的跟要抽筋儿似的。丫儿没事儿吧?!
“薛总……”
完全忘了要继续哭这事儿了。二货傻呵呵的看着像是被人点了笑穴的薛洋,深感茫然。
“没事儿没事儿,你不用管我,我笑点低。”
呵呵……
笑点确实有点低……
“我呢留你下来,就是想问问你不是请假了么,怎么回事儿。不是为了问你刚刚那个泼妇的事儿,我还是有智商的,孰对孰错我分得清的。”
这话让夏子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吧,看来她想多了,资本家也有好的。
“薛总,您就是再世的包青天,明察秋毫,不畏强权,为民伸冤啊!”
这夸赞的小嗑儿那是一套儿一套儿的。心情也顿时就豁然开朗了。
“行了,别拍马屁了。说说你请假的原因。”
额……请假的原因啊。夏子晴咽了咽口水,然后从实招了。
“我老公住了院,实在没办法了,才请的假。”
老公?!
薛洋顿时瞪大了一双眼,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刚刚没听错吧?眼前这个女人是有老公的?
“夏子晴,你结婚了?”
二货看着薛洋那一脸震惊的模样,心里登时有种错觉。这位高富帅,怎么听了自己结婚这么震惊,而且还有种不敢置信的反应?
莫不是……这货……
“薛总,你这么大的反应,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误会?”
“误会,你要泡我。”
“呸!瞎说什么呢!”
这种猜测让薛洋当时就反驳了。他几个胆子啊,敢窥觊主子心头上的女人?他只是太诧异主子的心头肉竟然……竟然是个有夫之妇啊!
“嘿嘿……我猜也不可能。您这么英俊潇洒,帅气逼人的,绝对看不上我。”
什么反应啊,老娘家的那位能甩丫儿十条街好吧!哼!好吧,二货也是有身为女人的自尊心的!
“咳咳……我没什么事儿了,你出去吧。”
这什么谈话啊,没头没尾的,让人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奇怪死了!
“嗯,我先出去了,薛总。”
薛洋摆摆手,夏子晴就出了总经理的办公室。
二货前脚刚出去,薛洋就坐不住了,没一会儿起身离开了办公室,吩咐秘书自己出去一趟。直奔大厦的顶层,这是他第一次这么不淡定。请原谅他,这个消息真的太吓人了!
“总裁,有人找您。”
秘书通报之后,薛洋才得以进入总裁办公室。真皮座椅上的男人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闭着双眼,听着音响里传来的死亡重金属乐,非常享受的样子。深蓝色的西装裹着他劲瘦藏昂的身躯,里面的浅灰色衬衫微微敞开,露出他优雅的脖颈曲线,堪称完美的侧脸在透过落地窗阳光的照耀下,俊美的有些不真实。过于白皙的肤色仿佛是电影中中世纪欧洲的吸血鬼,带着某种无法描绘的阴沉……
薛洋抿了抿唇,等半天,知道音乐停止了,才敢出声儿。
“总裁”
座椅上的男人慢慢睁开眼,狭长的眼带着邪魅,冷峻的面容带着一丝来自黑暗的狠戾,眉宇间的那种仿佛罂粟一样致命的吸引,这世间偏就有有他这样的男人,像是带着毒的酒,极具诱惑却又能置人于死地!修长的手指放在U型的办公桌上,轻轻打着节奏。
张楚,任何时候,那张皮囊都好的让人赞叹,可是那种无法让人靠近的气息却使得他让人又爱又恨,造成了他别样的魅力,尤其,是对于女人来讲……
“怎么了?”
声音冷的没有温度,让薛洋暗暗的吞了一口口水。
“没……没什么。”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一时冲动跑上来。只因为那犹如气球一般膨胀的好奇心?好奇可是会害死猫的!自己这是不要命了么?
“是不是夏子晴有什么事?”
嗓音明显低几度,一瞬间,薛洋觉得迎面而来一阵冷幽的风吹过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夏小姐请假的几天是为了……为了照顾她丈夫。”
后半句话的声音几乎是微不可闻。当丈夫两个字从薛洋的嘴里吐出来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上的气息变得更加森冷。
“怪不得……她没发现什么异样吧。”
拿起桌上的一只金笔,张楚开始翻越面前的文件。
“暂时没有,公司一切正常,大家都认为只是换了个主人经营而已。只是……她似乎做这方面的工作并不享受。”
薛洋的话让正在签字的那只手停了下来。
抬头,眯起眼。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