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女其实是有名字的,叫阿锦,只是元篱不屑叫她的名字罢了。原本元篱若是不去找她,阿锦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元篱。因为元篱并没有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和名字。
阿锦被元篱安置在一个小村落,独自一个人生活,丈夫常年不在身边。到元篱收养元晴意不再来看她时,她一个妇道人家越发艰难了。虽还有元篱走之前留下的银两,即使她省吃俭用,也逐渐不够用了。
偏偏这时村里有了流言,说她的丈夫是江湖人士,已经死于仇杀。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阿锦被人摸上门来,挣扎间阿锦撞墙自杀,假死过去,被那人扔到了荒郊野外。
阿锦被一对叫罗大罗柱子的父子捡了回去,头破血流又吹了冷风,阿锦当天就发烧,差点死在了床上。稍微好一点,就被那家叫罗大丫的闺女,从床上拖下来干活。
因为不愿意做罗大的媳妇,多次被毒打。罗家就把阿锦当做仆人使唤,吃不饱睡不好,再加上毒打挨骂,阿锦终于又病倒了。
这次病倒,全没了刚被捡回来喝一碗退烧药,休息几天的待遇。带病劳作,阿锦实在受不了就逃跑了。很快阿锦就被抓了回来,又被毒打一顿。好在罗家舍不得一个免费的仆人,好歹让她修养好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十多年,无数次阿锦盼望着元篱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救她逃离苦海。阿锦并不知道,她在这受苦受难的时候,她的丈夫却将一个女人捧在掌心,疼宠得如珠似宝。阿锦一次次失望了,就在阿锦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
有一个非常貌美的女人找到了她,她帮她杀掉了罗家父子以及回娘家的罗大丫。
那个女人带她回去,养了一段时间。待阿锦稍微恢复,那女人便不耐烦的将她稍作打扮,送到一个叫玄剑门的山脚下;并告诉她,她的丈夫真名叫元篱,是玄剑门掌门。还告诫她不要把她这十多年的遭遇告诉元篱,不然元篱会嫌弃不要她。
阿锦不傻,不用女人说也知道。即使她这么多年并没有*,但是就凭她在一个男人家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也是说不清楚的。
就这样,阿锦出现在元篱元晴意面前。
元篱措手不及承认了阿锦的身份,元晴意初闻师父早有妻子犹如晴天霹雳,哭着跑了出去。
元篱追了出去,把阿锦忘在了当场。
待元篱元晴意柔情蜜意的回来时,阿锦已经自己在玄剑门后山搭了一座茅屋住了下来。
阿锦如今已是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多年苦难生活,让她看看起来比元篱老得多。即使经过那个女人几个月的调理,也仅仅是让她的面颊丰满了一些。
元篱虽然追回了元晴意,但是元晴意对于他有妻子一事强烈不满,在她的世界里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真正的恩爱夫妻。
对于元篱提议的让元晴意做正妻,阿锦名分上做小妾,他不会碰她,阿锦就扔在后山自生自灭这个提议。元晴意并不满意,她想独占元篱的一切,连元篱名分上的小妾她都不能容忍,更何况这个得了元篱第一次的女人,不是说第一次的女人很难忘吗?
元篱本来就因为第一次不是元晴意的而感到愧疚,如今见得了他第一次的女人还时常在他们面前晃荡,也不是很耐烦。
元篱为了让元晴意开心,便以七出无子的理由写了休书给阿锦,希望她主动离开,他愿意一次性付给阿锦一百两银子。
阿锦虽然伤心,但是丈夫的休妻理由很正当,即使她没有生孩子是因为元篱不肯碰她。阿锦无家可归,便求元篱让她留在后山,她绝对不会去打扰元篱的生活。
元篱看她实在可怜就答应了,但要求她不能出现在他面前。阿锦同意了。
阿锦在后山住了几个月,无意间听说元晴意是元篱最心爱的徒儿加养女,便想通过讨好元晴意来讨好元篱。她主动给元晴意洗衣做饭,一心一意讨好元晴意,希望元晴意看在她的讨好上帮她跟元篱说几句好话。她虽然木讷,但也明白元篱并不喜欢她。她如今只求能跟元篱呆在同一个地方就行了。
元晴意对于她的讨好,一开始并不领情,次数多了就随她去了。既然元篱已经跟她和离,她也不能逼她去死。
直到有一次,阿锦去给元晴意送一次洗好的衣服,发现元晴意跟元篱抱在一起接吻。
对于阿锦来说,无论元篱同元晴意是师徒,还是养父女,在一起都是乱了伦理。
阿锦便去劝说元晴意离开元篱,对于元晴意这个穿越女来说,师徒不能在一起,简直是谬论。网上那么多电视小说里,师徒还不是在一起了。再说她跟元篱两情相悦,凭什么不能在一起?莫不是阿锦嫉妒她跟师父在一起,才故意过来说的?以为自己是元篱的前妻,就可以管东管西吗?
元晴意就不愿意见阿锦了,阿锦见不到元晴意,便去找元篱。她原想,元篱肯定是一时意乱情迷,只要她点醒他,元篱就不会冒身败名裂的风险跟元晴意在一起了。
岂料,她才一开口,元篱就变了脸色,将她大骂一顿,赶下了山。。
阿锦刚下山,便被人打晕了。等她醒来,她便成了药王谷药王越骨手里,断掉手脚筋,并被毒哑毁容的药人。
阿锦在药王谷生不如死的做了三年的药人,才在一次试药中爆体而亡。
临死前,阿锦才知道送她到这里来的正是元篱。阿锦心里的恨意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她恨元晴意勾引自己的丈夫,恨越骨的丧失人性,更恨元篱的冷酷无情;她想狠狠的报复这些毁了她一生的人,她更想回到生她养她的小村落,过她应该过的生活;恍惚间,她似乎看见十几岁的自己穿着粗布裙,走在田间小路上,欢快的哼着歌……
接收完剧情的顾锦眼角滚出了一滴泪珠,“滴答”摔在地上。原主阿锦的一生自从遇到元篱后,便如一节脱轨的列车逐渐驶向深渊。
顾锦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正是阿锦被砸破头,扔在荒郊野外,被罗大罗柱子父子捡了回来。
门突然被推了一下,没有推开,外面的人骂骂咧咧的让她开门。
顾锦淡定的吃下一颗力大无穷丸,站起来开门。
门刚打开,一个女人“唰”的栽了进来,顾锦一个躲避,她一下扑在地上,再抬起头来,鼻子缓缓流下两管鼻血,正是罗大丫。
罗大丫伸手一抹,看着手心的血迹,哇哇的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嚎,“你这个贱女人,竟敢让我摔在地上。爹~”罗大丫的声音震得屋顶的灰都飘了下来,刚好落到她大张的嘴里,呛得她狂咳嗽。
罗大听见女儿的哭声,从外面冲了进来。看见女儿趴在地上哭,脸上满是泪水血水,顿时吓了一跳,然后大怒,举起手就要扇顾锦一巴掌,“贱人,你竟敢打我的女儿,你不过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顾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轻轻一抖手,罗大的手便脱臼了。
疼得罗大如杀猪一般惨叫,“贱女人!”他抬起脚又想踢顾锦,被顾锦一脚踹在肚子上,摔倒在地,捧着肚子疼得卷缩成虾。
罗大丫爬起来也冲了上来,伸手就要抓挠顾锦的脸,被顾锦抓住一只手拧在背后,疼得她死命叫爹,叫了半天爹没反应,又开始叫哥哥。
罗柱子刚担水回来,听见妹妹惨叫。将担子一扔,从外面冲了进来。看见顾锦拧着罗大丫的手,不由火起,“赶紧把我妹妹放了,别逼我打人。”
顾锦冷冷一笑,“那你来打啊!”这个罗柱子看着忠厚老实,在原剧情里背着罗大,对阿锦动手动脚,被罗大发现,就冤枉阿锦勾引她,害阿锦被毒打了一顿,饿了三天。
罗大丫见罗柱子来了,嘴里开始不干不净起来,末了见罗柱子还不动手,不由叫道:“哥,感觉把这个女人弄开,疼死我了。”
罗柱子迟疑的看了一眼顾锦白嫩清秀的脸蛋,再看妹妹疼得变了形的粗脸,牙疼一下还是冲了上去。在他心里,一根手指就可以弄翻面前这样女人,倒不是很担心。
罗柱子刚冲到顾锦身边,就被顾锦一脚踹了出去。这下地上又多了一只虾。
顾锦大笑一声,将罗大丫一把推开,大刀金马的坐在床上,喝道:“罗大丫,我饿了,去给我做饭吃。”
罗大丫嘴一撇就要拒绝,被顾锦寒浸浸的眼神刮了一眼,再看了一眼地上的爹和哥,顿时缩头缩脑的就要出去。
“慢着。”顾锦慢悠悠喊了一句。
罗大丫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女大王,还有什么吩咐?”
“女大王?”顾锦将这三字在嘴里嚼了嚼,脸上露出一丝奇怪的笑意,“我很满意这个称呼,还有把地上这两坨拖出去,碍眼。”
罗大丫呆滞的看着地上所谓的两坨,伸手真的将人拖了出去,一路上罗大和罗柱子磕磕碰碰,两人闷哼惨叫声无数。
顾锦从屋里走了出来,随手取出一个脸盆,从水缸里打了一盆水,再掏出一块毛巾,开始洗脸。完全不在意,她的身后,三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她凭空拿出一个脸盆,一块不知什么材质的帕子。
“妖……妖怪……”罗大丫发出一声惊叫,被罗大死死的捂住了嘴,点头哈腰的陪笑:“大仙,这丫头犯癔症了。我这就教训她。”然后和罗柱子一起将挣扎不已的罗大丫拖回了屋里。
顾锦毫不在意他们会怎么看她,她不觉得他们三人能有机会说出去。
罗大一回到屋里,就跟儿子女儿说:“这下我们发了。”
罗柱子不由盯着他,连挣扎着的罗大丫也停止挣扎,将眼睛看向自己的爹。
罗大对罗大丫说:“大丫,你先别吵,听爹跟你说。”
罗大丫点点头,罗大慢慢放开了手,将手上的口水随意在身上擦了擦,笑道:“外面那是谁?是神仙!不是神仙能凭空拿出东西吗?听说神仙都知恩图报,我们救了她,问她要点金银财宝想来不是问题,咱们不就发了吗?以后你们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来了。”
罗柱子“哧溜”吸了一下口水,半天才满脸震惊的看着罗大,“爹,你说的是我们上次在城里偷偷看的大戏,可那里面不是狐狸精吗?”
“啪”罗大拍了一下他的头,“你管她是什么仙,反正能报恩就行了。”
“那……那能像戏文里那样以身相许吗?”罗柱子搓搓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罗大迟疑了一下,“可以试试,呆会问问。”
一旁的罗大丫打断了父子两人的臆想,“可是爹,刚才那位大仙把我们打得好疼;爹,你的手现在还是断的呢!大仙真的会以身相许报恩吗?能让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吗?”
罗大父子面面相觑,罗大抱住右手哭丧着脸,刚忘记了。
罗柱子挠挠头,满脸不服气,“这就是大仙的不对了,我们救了她,怎么能不报恩呢!我这就去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