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九章 路灯(二)(1/1)

路灯下的一片土地,空空荡荡,夜独泓能够凝视那片泥土,因为在夜晚它被路灯照亮。

牛爷爷走了,他回家了,牛爷爷走之前,告诉夜独泓,在前面三公里的地方,有旅馆,可以住宿。可有趣的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哪一个是前方?

但夜独泓猜牛爷爷说的是路灯所在的那个方向,按照牛爷爷的习惯,回家是往后走,去那个路灯所在的方向,是往前走,他以前经常往前走,把自己的牛啊羊啊卖了,然后将几乎所有的钱献给坏人中的坏人。

夜独泓还坐在地上,他并不是要在地上过夜,这地面上不是睡觉的地方,牛啊羊啊可以在地面上一卧,睡它一夜没有问题,但人就不行。

夜独泓今天晚上是要去找旅馆的,他要去路灯所在的那个方向,正如牛爷爷说的,前面三公里处就有旅馆。

夜独泓在琢磨一个事情,天底下有很多的组织,有些组织是坏的组织,可以像比他们弱的人伸手要钱,像这里的那些坏人,他们拉帮结派,在这一片地方形成恶霸,问像牛爷爷这样的人要钱。这是一种情况。

还有一种情况︽』,是,有些不做坏事的人,怕别人栽赃自己,害怕别人诬陷自己做了坏事,本来自己没有向牛爷爷这类人要钱,但被栽赃,于是,被栽赃的好人受到严厉打击,然而这样的打击却打击错了,本来要打击坏人,却把好人打击了,因为好人被栽赃。

有太多人会担心,担心自己走在路上掉坑里,担心自己出行不顺畅。遇见各种灾祸,人人希望自己平安,不希望自己走着走着摔死在悬崖下,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正因为人们担心自己的安全,都像牛爷爷一样,畏畏缩缩。遇到坏人,坏人要他交出钱,他就交出钱,坏人要他交出粮食,他就交出粮食,坏人要他交出女儿,他就交出女儿。

像这样不惹事生非、逆来顺受的人,未必会一生平安,他一味屈服于别人。有时可能会被栽赃,本来自己是被侵害的一方,自己的钱财被别人搜刮,却被栽赃成是搜刮别人钱财的人,因此被错误地打击。

因为兰露国刚刚恢复不久,国内各个地方匪乱纵横、坏人当道,好人总是被伤害。

这些世界上的现实情况,很多人不愿意去谈。避免去谈,因为祸从口出。怕自己说错什么话,得罪什么人,触犯某某人的王法,这样的人,在某一个地方,极有可能沦为像牛爷爷那样的人。不仅如此,这样的怂人多是害怕死的,怕死,怕被欺负,怕受到伤害。怕这个怕那个,堂堂男子汉,怕的像一个忸怩的小姑娘。

夜独泓说过,他要改造人,像牛爷爷这类的人,以及其他所有的人,都是他改造的对象。

在夜独泓眼中,所有人都应当被改造,这个话题很有意思,人无完人,没有哪一个人生下来就是完美的,既然不完美,就有向着完美前进的空间,就有被改造的余地,这几乎是真理。

夜独泓知道,现实的世界中总有那么一些人,在心里面害怕自己受到伤害,怕死怕灾难,因此这样的人,不敢说一些跟敏感话题有关的话,那些话题敏感,我不说,我就是安全的,至少不是那么危险的。但这有一个问题需要点明,就是,当那些敏感的话题中,有需要美好的事物来驱逐不美好时,如果人人不去触碰,那么,世界还怎么美好起来?

说一个很具体的事情,假如说在一个学校的班级里面,有一个爱吐痰爱打架的学生,这个学生经常往其他同学的课桌上吐痰,以这样的恶作剧为快乐。

像这样的吐痰行为,是不美好的,但吐痰这个事情是敏感话题,敏感在什么地方呢?就是吐痰这回事儿不能说,哪一个同学敢说,就会被那个吐痰的同学以及他的帮手揍一顿。

本来,应当有一个主张心灵美好的人来说一说吐痰问题,批评那个同学,批评他往别人课桌上吐痰是不对的。但是,每个同学都是心里害怕的孩子,都怕自己受到伤害,怕死怕得病,怕晕怕感冒,不敢站起来指责那个吐痰的学生,甚至连吐痰这件事都不敢拿出来说,于是,一个有趣的情况出现了,明明在吐痰这个问题上,需要有美好的东西来驱散不美好的东西,需要有一个主张美好的人站起来,但是人人担心自己安危,人人都不说话,这样的话,吐痰的那个学生,还会继续往别人的课桌上吐痰,不美好的东西会长时间存在。

夜独泓在泥土地上坐着,心里思考这些问题,他思考的结论是,人应当有一颗美好的心,一切的事物都应当向着美好的方面发展。

事物如同人,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正如人们常说,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这正好说明一个真相,就是,所有人的人生都是不完美的,但人可以追求完美。

追求完美,要求人们,不能害怕死,不能害怕自己受到伤害,这也不是要求人去死,去找灾难承受,只是要人们不去怕,做到内心无所畏惧。这是第一步。

第二步,辨别天下一切不美好的事物,勇敢发出自己的声音。

做这一切的目的,就是要让天下一切的事物,向着完美的方向发展。

夜独泓是大庄园国的国王,在星际大战期间,他做过很多大事,他的朋友孟海、霍猫、马茶、牛驴、黑雄姿、黑星、白星、虎子等等等等,都做过大大小小的事,其实在夜独泓看来,事无大小,只有重要和不重要之分,他以前做过的很多事情,他认为都是重要的,比如,有一个老奶奶走路十分不便,夜独泓就扶着她过马路。

孟海曾经领导过工人罢工,刺杀过外星人,在城市中组织过暴动,毒打过俘虏来的兵,过去的很多事情,在现在的孟海看来,如同是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的心乱乱的,想要平静,不想继续进行五味杂陈的生活,因此他离开了部队,不在部队里面工作了。

再来说一说目前夜独泓的情况,他坐在泥土地上,他看到了那颗路灯,他听牛爷爷说呀,一些路灯制造厂的人来找事儿了,因为大家都使用天一星路灯,地球上的一些路灯制造厂就面临了很大的威胁,受到了很大的现实压力,这也是有趣的一件事情。

路灯这个东西,很有意思,夜独泓听孟海讲过他的经历,孟海以前,最初的时候,他不知道路上还有灯,家里有个灯,家人老担心费电,如果路上弄一个灯,那该多费电啊。后来孟海见到了路灯,不只一个路灯,一条街上,两侧,好家伙,全是路灯,那些路灯呀,就如同是两排树,那么多的路灯,夜晚,孟海躺床上,头伸到寒凉的窗户外面,面部是朝上的,他看到楼下延伸到远处的路面以及两侧那种黄黄的路灯。

的确,在孟海的记忆里,路灯分两种,一种是黄黄的那种,不是很亮,但也不暗,一种是白白的那种,亮死了。

夜独泓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孟海讲述过的经历了,然后他突然想到,自己跟孟海已是好久没有相见了,那可是自己的一个老朋友呢。

从泥土地上站起身,他拍打了下屁股,为什么拍屁股呢?因为屁股上有土。

他经过那颗路灯,路灯的光照在他的头上,他仰望路灯,路灯的光辉洒在他的眼睛上,他继续向前走,刚才,他从黑暗走入光明,然后,又从光明走入黑暗。他知道,前面应该就有旅馆,不就是三公里嘛,一步步走过去,也能看看去旅馆的路上有什么东西。

夜独泓走了一公里的路,突然一拍脑门,“哎呀!”他发现自己的剑没有拿,那把游子剑,是很珍贵的一把剑,他竟然忘记带了,落在了刚才坐的那个泥土地上,自己是操什么心的,怎么就把那把剑给忘记了。

夜独泓没有二话,他转过身,往回走,那把剑不能丢,一定不能丢,他要去拿那把剑,他害怕有别人从那里走过,然后拿走他的剑,他必须往回走,他开始跑步,他往回跑,一公里的路,不算长,他跑的很快。

在黑夜中奔跑,他要拾回那把游子剑,那把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得来的游子剑,丢了,他可要难过至极了。

夜独泓不是一个容易忘记事情的人,他没有健忘症,但刚才想的东西太多了,一时忘记带剑,匆忙起身,匆忙行走,走了一公里才发现自己的剑没有带,自己也觉得好笑,但心里又着急,于是迅速奔跑。

黑夜里他一路奔跑,路上树木仍旧落叶不停,树上有乌鸦,乌鸦成群,站立在树枝上,叫人心里害怕,因为鸟会拉屎,而人在它们下方。

这里很多地方都黑黑的,是夜晚的模样,夜晚就这样,黑黑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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