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儿的冰屋里很暖和,夜独泓坐在草儿平ri睡的床上,感受着来自小火炉的温暖。草儿给夜独泓倒了四杯茶,也不说话,端给夜独泓一杯,夜独泓接过清淡的茶,他把茶杯捧在手心,感受来自杯水的温暖。草儿看着夜独泓不说话,夜独泓只顾喝茶。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遇见草儿,当时草儿落水,夜独泓悲伤得厉害,以为草儿已经。草儿能够活下来,并且活得这样安详,夜独泓内心几乎可以说是狂喜,夜独泓喝了一口热茶,抬头看着草儿,草儿的身姿更加曼妙,她的容颜更加动人。雪国的雪是美的,草儿的肌肤就像雪一样美。夜独泓用目光赞美了草儿。
草儿当然感知得到夜独泓的情绪,他知道夜独泓内心又是惊又是喜。草儿问起夜独泓这么长时间的经历,夜独泓就给草儿讲属于过去的故事。夜独泓说他当过兵,上过战场,见过血腥的场面,夜独泓说,虽然有些打斗是出于维持正义的考虑,可那种血流浮杵的战斗未免太过惨酷,还是不要的好。在夜独泓的叙述中,草儿能够听出种种的无奈,她完全可以想象夜独泓所遭遇的一切。这个时候的草儿,心里只有一个夜独泓,知道夜独泓吃过那么些苦,遭过那么些罪,草儿的心里就隐隐地作痛。
夜独泓看出草儿脸上有一丝难过,夜独泓知道草儿那是为自己难过呢,夜独泓可不想让草儿太难过,伤心伤身,夜独泓就突然笑起来,说自己近来法术见长,可以打死野兽。夜独泓就说自己在军营时,打死过好多黑兽,并且把黑兽带给战友吃,还受到头领的褒奖呢。草儿听夜独泓这样说,就笑起来,她也知道夜独泓这是为营造快乐气氛而说的,所以她的笑也有些勉强。
夜独泓就跟草儿说,人啊,受些苦是好的,知道苦,在得到甜的时候就会明白甜的好,并且会加倍珍惜甜。事物总有yin阳两面,知道yin的一面,在遇见阳的一面时,就会感受到yin阳的强烈差异。夜独泓说他现在可好了,灵魂每天都在成长,[**]每天都在成长,因为夜独泓每天思考还有早起早睡,夜独泓思考世界、人、灵魂等,这是为了自己的心灵丰富,早睡早起养身体,自然是为了[**]。人无非是灵与肉的结合,每天灵与肉都在完善,这岂不是好的事情?
草儿看到如此开朗的夜独泓,真正为他高兴呢。夜独泓杯中的茶水少去一些,草儿就给夜独泓添茶,夜独泓就抬起头笑,草儿也笑了,草儿的笑是那么好看。
冰屋中的小火炉烧得很旺,草儿切的馒头片正烤在火炉上,火把馍馍片烤得外焦里嫩,草儿拿起一片馒头,递给夜独泓,夜独泓接过来,感受到来自馍片的温度。夜独泓咬了一口馍片,草儿又取一片来自吃。火炉实在暖和,屋子的气氛让人懒洋洋得想睡觉。
他们在冰屋里吃过东西,用茶水漱了口,就都歪在床上遐想。外面是冰冷的天地,屋内是暖和安静的,两个人也不说话,就那么地在床上,静静的。
冰屋外哗啦一声响,夜独泓和草儿一惊,不知是何事。夜独泓抬头透过窗看,只见有一个男人在外面,他虎背熊腰,挑着个扁担,扁担两头是臃肿的货物。一头的货物掉了下来,散落一地,掉落的东西滚在雪地上,留着血。夜独泓惊奇,定睛去看,原来是肉,肉中还带着血。
夜独泓出了冰屋,只见那汉子浓眉大眼,脸上却有皱纹,一副老态,可以看得出他因为生活受尽折磨。夜独泓问这男人,你这挑的是什么肉?男人不说话。夜独泓又问,你这是往哪里挑啊?男人不理夜独泓。夜独泓都有些生气了,这男人怎么这样,跟他说话爱理不理的。夜独泓就撇开男人所挑物品的话题,问男人,我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搭理。
这时旁边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对着这个男人吼,说你怎么搞的,把肉都给撒了,你知道这肉多贵吗?撒在地上还怎么吃?
经过了解,夜独泓知道,这个挑东西的男人是个挑山工,专门往雪山上挑肉,这些肉都是火狐狸肉,是供雪山上的人吃的。旁边的小伙子自然是负责管挑山工的,有挑山工偷懒、说闲话,小伙子就要开骂,他手里有鞭子,看你做的不好,就要抽你,把你抽疼你还不能撂挑子,撂挑子就杀你。小伙子的管理是严格的,挑山工撒了肉,小伙子骂了这个挑山工几句,他一点脾气没有。
夜独泓就问,这雪山上是什么人啊,吃这么多火狐狸肉。
小伙子就横了夜独泓一眼,说这不干你的事,你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别问。
夜独泓对小伙子的傲慢态度很不满,可看看他手中的鞭子,想到小伙子的势力,就不想与他纠缠。
夜独泓回身来到冰屋,告诉草儿,有个挑夫撒了肉,被管理者骂了一通。夜独泓好奇雪山上的人,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怎么那么地被人供着。
草儿跟夜独泓说,那雪山上的人可都是贵族,他们的院落,他们的房屋,还有他们的ri常饮食,都是普通的人不可比的,就拿这火狐狸肉来说,一天的时间,雪山上的人就要吃掉五扁担。
夜独泓想要去雪山上面看个究竟,草儿则对夜独泓说,那雪山不是谁都能上的,如果没有证件的外来人,去雪山上面,很可能要丧命。因为那里对异乡人来说就是禁地,那里有武功超高的人在把守,谁要是敢擅自上山,杀无赦。
冰屋里的火炉烧得更旺,火炉上放着一个茶杯,这茶杯通身白sè,却有一个淡黄sè的树叶在杯中若隐若现,不注意看是看不到的,草儿往这个杯子里倒了杯茶水,茶水很热,夜独泓坐下来,往杯子里看,杯子中像漂浮着一片树叶,其实,那是杯子上的纹饰罢了。这杯子好生神奇,往水里看,就像是水面漂浮着一片叶子。草儿看出夜独泓的好奇,就告诉夜独泓,这杯子名叫“一叶秋”,是很有名的雨辰窑出品。
夜独泓接过这杯茶,倒有些舍不得喝,他怕把叶子喝走。夜独泓还是品尝了这茶,很香很美,茶杯里始终有一个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