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这样的道,师父你为何不修,也许修了师父就不用死了。”小翼激动道。
“晚了。”流云笑了笑,“要是早一刻领悟,为师或许真得能不死,然而师父是在死的那一刻才悟出来的。”
“我……”小翼好像还想说什么,可不等他张嘴,就觉得天地轰隆一震,世界飞速坍塌,意识陷入黑暗。
“这里是?”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翼被一阵剧烈的灼痛激醒,睁眼看向四周,顿时发现自己被熊熊烈火包围,这火焰的温度,比起太阳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火焰中,小翼被燃烧了好像有百年之久,有几次它都险些支撑不下去,但一想到阿雪还在月雪森林中等待自己,它便忍了下去,最终战胜了火焰的焚烧。没想到,这并不是终点,反而像个开始,火焰之后,又有无尽黄土、洪水和飓风,仍是心中阿雪这个执念,让它支撑下来,不至于死去。
前所未有的恐怖煎熬,也让小翼得到惊世收获。它身上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疯狂飙升,先是到了五星巅峰,之后再度突破,进阶六星,最终连六星初阶也阻拦不了它,它的洪修为轰隆一声跨入了六星中阶。
“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掌握四象之道,即掌握万物生长之本源。生死不可逆,却有涅槃重生,也许这涅槃之道,就在四象之中……”当一切灾难消失的时候,流云的声音,回荡在天地间。
小翼思维恢复清醒,仍闭着眼,只觉时间仿佛过了千年,一切恍如隔世,分不清什么是梦,什么是真实。
“哎,老师走好。”长长叹息一声,小翼似有感应,抬起头来,目光顿时触及到对面的流云,此刻后者身上生机全无,分明已经坐化,一滴泪从它眼角滑落,然后它的神色就坚定下来,“祖师,我必完成你的遗愿。”
“前辈,你……”当小翼平静下来,便听到苍焰吃惊的声音。
小翼似有明悟,感知了下自己的修为,发现竟已达到六星中期,不过它内心,没有什么突破的喜悦,平静道:“过了多久了?”
闻言,苍焰神色呆滞:“前辈,如今距离您进入大殿,已过去三个月了。”
“三个月?”小翼点了点头,明白定是流云用最后的生命力,改变了时空,令自己获得这样一场大造化。
苍焰并不知小翼的心思,见小翼如此平静,暗暗佩服,前辈不愧是前辈,从袖中小心翼翼的抽出一个盒子,捧给小翼:“前辈,这是祖师生前,让我转交给您的。”
小翼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兽皮纸,上面有着流云笔迹,认真阅读起来:“四象之法,是我给你的不死之基,今再给你一条不死之线,能否成就看你了。”
“混沌之初,有三至宝,一名九色莲,二名开天斧,三名造化戒,其中九色莲,是元素本源,后诞生出了烛九阴,开天斧,是力量本源,后被大能用以开天辟地,造化戒,是法则本源。造化戒,变化无常,时大时小,曾被一些洪荒大能无意捕捉到痕迹,误以为是玉蝶,故造化戒又被称为造化玉蝶。”
“九色莲所化烛九阴,早已陨落,开天斧亦已在开天中破碎,这已证明,这两道本源,或许威力恐怖,但并非不朽不灭,唯独这造化戒,乃是法则本源,宇宙运转的中心,至今仍常存。”
“造化戒。”小翼若有所思。
之后小翼又在逐风之地停留九个月,为流云足足守孝一年,这才起身赶回月雪森林,原本他的打算是守孝三年,不过最近它内心总有种心悸的感觉,也愈发思念阿雪,这才决定回去。
五六个小时功夫,小翼就到了月雪疆域边缘,而越靠近月雪疆域,它心神中的不安就越深,当飞入疆域后,这种不安达到了巅峰。
月雪疆域内部,竟已陷入了混乱,四处充满厮杀,很多疆域都被外来势力占据,原有的月雪势力,都遭到了屠杀。
换做平时,小翼肯定要停留下来大开杀戒,但此刻它的速度没有丝毫降低,反而提升到极致,盏茶时间不到,就回到月雪森林。
天空中,乌云滚滚,小翼飞在森林上方,双目如炬,俯视下方,眼里充满了难以相信。整个月雪森林,哪里还有半点绿荫葱葱的样子,到处焦黑一片,血腥冲天。
“吼!”小翼低吼一声,声音如雷,身体飞快降落地面。四面八方,活着的生灵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无尽尸体残骸,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曾经活灵活现,而今却都永久的闭上了眼睛。
“涅槃重生,涅槃重生啊!”小翼双目蕴满悲伤,仰天大叫,如果能这些死去的生灵,都能涅槃重生,那该多好啊,可惜,事情仿佛就像流云说的那样,一切都有定数,生死不可逆,即便修为强大如它,在生死面前,也无能为力。
三天之后,小翼朝着森林中央飞去,它在原地停留了三天,是因为内心有种最痛苦不安的预感,让它不敢去面对,但它毕竟是月雪王,知道该面对的,迟早要去面对。
进入中央大殿,它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走过前院,还没进入正殿门口,它就停下,呆呆的望着地面。大殿中央,躺着一只雪貂般的小兽,雪白的皮毛上,燃着鲜血,生机早已断绝多时。
“吼……”小翼张开大嘴,无尽音波冲天而起,整个宫殿,在瞬间土崩瓦解,化作无数碎片飞散开来。
周围都凌乱不堪,唯独阿雪身体旁纤尘不染,小翼伸出肉翼,轻轻抚摸阿雪的身体。
“四象,返本还源!”过了半小时,小翼双翼猛震,无尽能量,从四面八方朝它涌来,方圆近万里的能量,全部被搅动,天空中出现一个直径八百余里的黑色大漩涡。
在流云祖师缔造的时空须弥境中,它历经火、土、水和风四大劫难,领悟四象之法,虽仍不知什么是涅槃重生,却也领悟了一个精神的境界,即返本还源,可将事物返还到一定时期以前,不过这返还,只是虚幻的,等它施法消失,这一切虚幻之物也会消失。
很快,一副模糊的画面,出现在虚空中,画面中显示的场景,正是这大殿内。只见阿雪正一脸焦急在大殿里来回走动,显然发生了什么要紧大事,就在这时,一阵血光闪现,一条血龙呼啦破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