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先达给了他一拳:“再大声嚷嚷,就痛扁你一顿。”
第二天一早,马先达和江不缺还在呼呼大睡,沐寒已经在外面敲门了。
“开门,快。”
马先达听到沐寒的声音以为出来什么急事,赶忙穿好衣服,正欲开门突然想起江不缺还被自己捆着。这让沐寒看到肯定会责怪自己,他先帮江不缺解了绳索,才匆匆忙忙跑去开门。
“你怎么回事,让我等了那么久。”沐寒怪罪道。
“睡的死,没听到。”马先达张口嘴打了个哈欠,一副很累的样子。
“江不缺呢?”
“在里面睡觉。”
江不缺揉了揉眼睛,“沐寒,你怎么这么早啊。”
“我有事情和,”沐寒话一半,她看到江不缺脸上青一块肿一块,“不缺,你脸上怎么了。”
“这个昨晚大道宗梦游了。”马先达抢先回答。
沐寒看了看马先达眼角的淤青:“看来你也梦游了。”
“好了,听我,”沐寒一挥手,江不缺和马先达都安静下来,“我决定了,我们在这里留三天,三天内我们要尽最大的努力服叫花,如果三天还不行就算了。”沐寒看了看后面漠不关心的两人,“你们有没有听我啊。”
江不缺快速的头,“同意,非常好的决定。”江不缺只想拖延时间,能待一天是一天。
马先达耸耸肩表示同意。
“可是公主我们还没有想好万全之策,在不能确保你的安全前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见叫花的。”马家一门忠烈,而且马先达对于沐寒有着主仆之外的情谊,所以他对于沐寒的安全格外关心。
“我想好了,”沐寒微笑道,“丐帮在锦城虽然与富商交恶,但在百姓心中名声不差甚至比某些富商要好,想必他们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我又仔细想了想叫花昨日的所作所为,虽然出言不逊,行事乖张,藐视王法。但他毕竟是江湖中人,松散自在惯了,不懂礼数也怪不得他。”
沐寒看了看后面的两人,见他们似乎没有异议就继续道:“所以我觉得,今天邀请叫花出来谈谈,光明正大的谈谈,和他讲明利害关系,让他知道什么是家仇国恨,什么是民族大义。”沐寒的表情悲壮,丝毫她前面在皇宫里的人生都是在受苦受累,“我们要把谈判的地选择在人多的地方,锦城最繁华的地方,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他们就不敢做出有违江湖道义的事情,毕竟我们这次谈判关系到天下苍生的福祉。”沐寒完,看了看两人。
马先达在她灼热的目光下拍了拍手,“好,公主的好。”
沐寒的目光又转到了江不缺身上,江不缺笑了笑,意味深长的:“黎国有此公主,何愁不能收复失地。”江不缺在心里摇头,“和一群吃不饱穿不暖的叫花子讲什么大道理,傻子才会听。”
沐寒从他话里听出来别有用意的意思,可她也想不出那是什么意思。
三人在陆府饱餐一顿,陆万千并没有出席,不过饭菜是一不比皇宫差。就连沐寒这个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公主也赞不绝口。不单单是饭菜,还有陆府的建筑,奢华程度是沐寒从来没有见过的,昨晚天气黑她还没仔细看,一天一瞧真是不得了。
吃过饭,三人来到大街上。
“公主我们要怎么找叫花啊。”马先达问。
沐寒看了看满大街的叫花子,“这里这么多的叫花子,总有一个是丐帮的,随便找一个让他们传话不就行了。”沐寒着走到一个乞丐面前,问:“你能帮我传个话,让你们帮主……”
沐寒话还没完,那乞丐不屑的看了沐寒一眼就走开了。
“咦,还有架子。”马先达,“公主要不我去传话。”
“不用,”江不缺信心满满的站出来,胸膛挺的老高,“看我的。”
他拿出一块银子走到刚才走开乞丐面前,那乞丐双眼放光,脸都快凑到江不缺手上去了。江不缺在他耳边了几句,那乞丐连连头,江不缺把银子给了他,他拿着钱屁颠屁颠的跑了。
马先达和沐寒面面相觑,两人都是出处江湖哪里懂得这些,江不缺也是和丐帮的人有过接触才懂得这些规矩。
“你跟他什么了?”沐寒急问。
江不缺答:“我让他告诉叫花,今天中午我们在春满楼设宴等他。”
“为什么在春满楼,不去醉仙楼啊。”
“你想啊,醉仙楼是他死对头陆万千的的产业,他可能有所顾忌啊。”
“嗯嗯。”沐寒头,她看了一个军师的影子,江不缺智慧过人,只不过不愿意承担责任,只有给他压力假以时日江不缺定有打作为。江不缺见沐寒望着自己欣赏的眼神,感到不妥,她要是看好自己那就糟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春满楼?”马先达提问。
“对,现在就去。”江不缺,“春满楼虽然比不上醉仙楼,但在五国以内也是有名酒楼,我们去尝尝口味。”江不缺着流起了口水,他想四处游历品尝美食也是他的目的之一。
春满楼
“二。”江不缺拿出一腚金子,“把你们这最好的菜都来一样。”
“好勒,客官你等着。”二领了黄金,脚下生风。
沐寒奇怪的看着江不缺道:“这次出来几天,你就学会摆阔了?”
江不缺羞涩的笑了笑:“跟陆万千学的,他们府上的人都这样阔气。”
“钱也是他给你的?”沐寒的两只眼珠子一转,江不缺知道她肯定又想到什么了。
“拿出来。”沐寒伸出一只手。
江不缺极不情愿的把银两都掏了出来,沐寒看了看江不缺桌上的银两,黄金白银大概还有银票大概三千两,这陆万千当真有钱!
“没有了嘛。”沐寒的眼睛像个钩子勾着江不缺的心脏,江不缺慢慢的拿出了胸口里的最后一腚金子。江不缺本想靠着这些银两走到哪里都不用愁了,现在银两被沐寒拿走了,看来要另做打算。
沐寒把银票都收到了怀里,对马先达道:“你把这些都收起来。”
马先达收了银票幸灾乐祸的看着江不缺,江不缺白了他一眼,看着窗外的苏河上来往船只发呆。
叫花接到弟子的传话,早早的就来到了春满楼。但作为一个江湖中人,凡事心谨慎,这也是他年纪轻轻就能当上丐帮帮主的原因之一。他已经观察了春满楼很久,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高手,就连昨天那个刀疤男也没有发现,而且他又在醉仙楼附近布置好了人手,一旦有突发事件随时可以接应他。
万事俱备,叫花拍了拍身份上的尘土,让随从弟子整理一下衣领,意气风发的走进来醉仙楼。叫花拿着竹绿棒,昂首挺胸像个高中的状元。醉仙楼的人,有认识他,有的不认识他但认识他手里的那根竹绿棒,那是丐帮帮主的信物,据那可是个价值连城的宝贝!
“来了来了。”趴在栏杆上的江不缺大喊。
“坐好坐好,不要惊慌。”沐寒挥手示意,其实最紧张的就是她自己,叫花那种玩世不恭的流氓形象以及毫不掩饰的色迷迷眼神让她坐立不安。
叫花一上楼看着三人正襟危坐,暗自发笑。他久历江湖,三人的紧张他一眼就能识破。他也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三位久等。”
“帮主来了,有失远迎。”沐寒起身摊手,“请坐。”
“客气。”叫花抱拳回礼,叫花坐下环顾四周只有这一桌客人,随即笑道,“姑娘好手笔,这春满楼被你的包下了。”
“哪里哪里,”沐寒客气道,“今日有幸能请到帮主大驾光临,自当礼待,有要事相谈不便外人知晓。”
叫花见沐寒如此客气知道他们定是有事相求,顿时调子也高了起来,把左脚抬到了凳子上:“有话直,也不知道我一个叫花子能帮上什么忙。”
“不记。”江不缺接话道,“我们三个还没自我介绍呢。”
“尊姓大名。”
“黎国公主,李沐寒。”江不缺指着沐寒,又指向马先达,“马先达,带刀侍卫。”
“你呢?”叫花期待的看着江不缺。
“咳咳。”江不缺直起身子,“道门大道宗,江不缺。”
叫花在听到沐寒的公主身份时都只有一丝动容,但听到大道宗的时候叫花不免感到诧异。沐寒的身份虽然高贵,但在当下黎国岌岌可危,黎国公主自然威信不在,而黎国国主向来礼贤下士,武林人士也不惧他。况且武林人生闲散自由,不受朝廷约束,瞧不上庙堂之高,自然不甚在意沐寒身份。再者这叫花当日对于沐寒一见倾心,绝不会因为自己的身份与沐寒身份悬殊而没了底气妄自菲薄。而大道宗则不同,丐帮虽然号称天下第一大帮,但实际上当今武林是三分天下,武宗、佛宗、道宗各霸一方,各扶一国。道宗虽然陷入苦战,但道宗的高手如云,一一派之力挡住了龙阳联军整整七年,这份实力没人敢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