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曾经对我过,每一个在我身边出现的人,都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阴冥婆婆会是我养母。
我和我养母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可是我根本没有发现我养母会一阴阳术。
我养母是典型的家庭妇女,在家里为我和我养父洗衣做饭,在区和邻居们聊天唠嗑,在菜市场和商贩们讨价还价。
完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职业家庭主妇。
我怎么也无法将我养母和阴冥婆婆联系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样,即便上次我养母将我碎裂的尸身缝好了,我还是觉得她不是我养母,有可能是假的。
现在想来,她就是我养母,也是阴冥婆婆。
我记得我养父养母失踪之后,张晓雅,我养母不会有事。
苏也,我养母不会有事。
难道她们知道我养母就是阴冥婆婆?
不过,我觉得她们应该不知道,否则我遇到了那么多危险,她们不会不去找阴冥婆婆。
与此同时,我也想到了一个令我非常吃惊的事情。
当年我生母将我换成了鬼孩,我养母肯定知道,但是她为什么不阻止?
鬼孩可是她的亲生儿子。
除非鬼孩并不是她的亲生儿子。
后来鬼孩找我报仇,我养母为什么不出面阻止?反而和我养父失踪了。
难道我养母不想参与进来?
可是我养母既然不想参与进来,为什么要二十年如一日地照顾我,爱护我,当我的养母?
而且在上次我爆体而亡的时候,还把我的尸身缝合起来?
我真的想不明白,我养母为什么要这样做。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是想破脑袋,有时候也不一定能想明白。
不过有一件事情我想明白了。
既然我的前世来找阴冥婆婆,这明阴冥婆婆绝非常人,而且极有可能是缝合舒雅曼尸身的那个人。
我记得好像有人过,当年行尸谷一战,舒雅曼三魂分立,两魂转世,一魂残存,尸骨无存。
后来舒雅曼的尸身被人缝合,变成了现在的苏。
想必当年为舒雅曼缝合尸身的人就是我生母,阴冥婆婆。
与我猜测的没错,阴冥婆婆看到我前世抱着舒雅曼:“赵璋,你是让我来帮你缝合舒雅曼的肉身吗?”
我前世了头。
阴冥婆婆看了一眼舒雅曼的肚子,叹了口气:“幸亏舒雅曼护住了孩子,否则这个孩会胎死腹中!”
阴冥婆婆口气一转:“不过,正因为舒雅曼护住了孩子,她自己才尸骨无存。”
阴冥婆婆仰起头,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阴冥婆婆对我前世招了招手,转过身走进茅草屋。
我前世抱着舒雅曼也跟着走进茅草屋。
我前世将舒雅曼放在一张简陋的床上:“多谢婆婆了!”
阴冥婆婆:“赵璋,舒雅曼三魂分立,即便缝好她的尸身,没有魂魄注入,她也不可能再变成舒雅曼了,只会变成一具僵尸。你可想好了没有?”
我前世坚定无比地了头:“她即便变成僵尸,我也会爱她!”
阴冥婆婆眼中绽放出赞赏的目光,了头。
就在这时,清晰的世界变的混沌起来,什么也看不到了。
过了一会儿,混沌的世界再次清晰起来。
我看到千年前的我抱着舒雅曼的尸身在一条河中遨游。
河中无数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前世,绕着我前世旋转。
我前世圆睁双目,厉喝大喝:“给我滚!”
“啊!”无数双眼睛凄厉地惨叫起来,飞也似的逃走了。
这条河我认识,河中的眼睛我也认识。
这是忘川河。
“爸爸!爸爸!我想出去!”舒雅曼的肚子中突然传来了撒娇般的呼唤。
我前世摸了摸舒雅曼的肚子,疼爱有加地:“儿子,你不要着急,我去给你妈妈的尸身续魄,然后放你出来!”
“好!”我儿子高兴地叫起来。
“儿子,这忘川河中的一切你一定要记住,我隐隐中觉得以后你会用上!”我前世叮嘱我儿子。
我儿子好奇地:“爸爸,会有什么用?”
我前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刚才突然涌来了这种感觉!”
听到我前世和我儿子的对话,我呆住了。
我上次跳进忘川河,神秘孩对我一路指,难道神秘孩是我儿子?
这……这……这难道这是真的。
刹那间,我心中激动无比,感慨万千。
我居然有儿子。
蔡芬曾经给我分析,神秘孩不可能是我儿子,因为我儿子没有出生之前,舒雅曼三魂分立,七魄不存,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现在我前世要去给舒雅曼的尸身续魄,这分明是要让舒雅曼将我儿子生出来。
很快,我前世就游到了幽灵渡渡口。
我前世刚刚爬上岸,一把鱼钩就向我前世钓去。
我前世微微蹙起眉头,一把抓住鱼钩,将钓他的人拽过来。
看到这个人我笑了,居然是唐阗。
我记得唐阗曾经对我过,他千年前钓过一个人,叫赵璋。
现在看来,他千年前不是钓过人,而是被我的前世钓了,还被我的前世扭成了麻花腿。
唐阗惊骇无比地看着我前世,浑身颤抖。
我前世冷笑起来:“因果竿,轮回钩,不错的法器啊!想必你就是生死轮回因果道的叛徒唐阗吧!”
唐阗不敢答话,战战兢兢地看着我的前世。
就在这时,清晰的世界变的混沌起来,什么也看不到了。
过了一会儿,混沌的世界再次清晰起来。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我知道这是要换成另外一件事情了。
我看到千年前的我站在半空中,脚下是连成一片的民房。
我前世在半空中一边念动咒语,一边施法。
我前世对着其中两户人家遥遥一指。
两户人家先后响起了接生婆粗狂的大嗓门。
其中一个接生婆大声:“生了,生了,是一位千金!”
另一个接生婆大声:“恭喜老爷,贺喜老爷,是一位千金。”
其中一户人家的老爷子摸着山羊胡:“秦飞兮兮,流云雅雅,就叫张晓雅吧!”
另一户人家的老爷子扶了扶眼睛,摇头晃脑地想了想:“潮涨潮落,云腾云舒,就叫张晓舒吧!”
听到这两个名字,我眼中一片模糊。
张晓雅,张晓舒,想不到你们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