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雷声依旧,雨也越下越大了。
这让薄景菡觉得,她的耳朵里全是滚滚的雷声,而脑袋里,则不断的回响着小伙子刚刚说过的话。
不知不觉的,一双深邃的眸子,就浮现了出来。
在记忆深处,和一张脸,慢慢地重合了起来。
最终,权冷的相貌,身形,一一浮现脑海。
刚毅的脸,高大的身形,贵气逼人的威仪——
这些小伙子的描述,完全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她方才,则应主观意识,将他所描述的人,往陆宸彬的身上套用了。全然忽略了,倚着陆宸彬的那种身份,他就算是要惦念薄卿卿,也不可能让他人知道,只会自己悄悄的来。就像刚才,他们的见面那样,无声无息的打点好一切,从后门进来。
那有可能像这样,亲自给钱,交代守墓人代为照看不说,偶尔自己也要过来看看,还会和守墓人聊上半天?
再者,那小伙子刚刚自己也说了,前头那十年,他只出钱,没见他人来过。也是这几年,他才见到那男人的。
这时间证据,不刚刚好和权叔所吻合吗?
……
无声的朝椅背上靠去。
薄景菡长长地吐了口气,心中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了,沉的要命。
然,这时。
阿泽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
他朝薄景菡打了个手势,就走到一旁接电话。等了会儿,他挂断电话走回来说:“血鹰说他已经到了,等下回把车开上来,在门外接我们。准备下,可以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
点点头,薄景菡轻声回应。
目光无意识的在这简陋的房内扫了一圈后,她又抬头看向阿泽,忽然很亲昵的叫了声:“哥!”
乍听这称呼,阿泽没反应。
但当他意识到,薄景菡是在叫他时,忙答应道:“嗯?怎么了?”
“你带钱包没?我们过段时间,不是也要回去吗,我怕没时间过来看妈妈,想学学那位先生,拜托两位守墓人帮我们照看一下妈妈的墓地。”
接到薄景菡的眼神示意,阿泽立刻掏出钱包,写了张支票递给年轻的守墓人:“小兄弟,这是我和我妹妹两人的一点心意,你收下,就帮我们按着那位先生的规矩,照看一下母亲的墓地。”
“啊?!”
“请您手下。我和妹妹已经移民很多年了,今年回来,办完事情很可能就又要回去了。所以,以后得多多拜托你,至于钱方面,你放心。我也会派人,没年给你送一次。你看这样,行吗?”
……
坐车离开墓园。
薄景菡这一路上都没开过口。
一直歪着脑袋,慵懒懒的靠在座位上,盖着厚厚的羊毛毯,蜷缩着看着窗外的风雨。
开车的血鹰和副驾驶座的阿泽,都默契的保持沉默。
车子一路疾驰,窗外的电闪雷鸣似乎成了一幅苍凉的背景图。
而在一处红绿灯路口,薄景菡忽然打破了车内沉闷到冰冷的气氛。
——“阿泽,给陆宸彬打电话。我有答案了,我要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