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四章 早岁綺怀销欲尽,为君又惹恨绵绵!(1/1)

怡红院。

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忽如间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动作灵动,飘逸,清雅,时而仿若手持琵琶的飞天,时而飘逸得犹如漫天轻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

这女子乃是怡红院里边的舞女,主要还是为何缓和院里边愤怒的气氛。毕竟上官庆入选四首诗词,此番红姑娘“赏诗觅知己”,他无疑是最大的赢家。

舞女曼妙身姿还是吸引很多才子争相写诗,而后便会有人取来信筏,送到几处弹琴的位置。

有歌姬轻挑素琴,轻声吟唱诗词。舞女便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歌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诗句里的柔美诗意。

若是往日的话,才子们见着如此谪仙舞姿定是会欢呼雀跃,但今夜却是有些意兴阑珊兴致缺缺。看着侍女们取着信筏向楼上走去,一个个望眼欲穿眼神尽是艳羡之意。

“现在上官庆已是写了七首诗词,而深得红姑娘喜欢的就有五首之多。”

“呸!若不是他身旁有那几位江南才子相助,他上官庆写的诗词何德何能入得了红姑娘的眼眸?”

“今夜……恐怕定是上官庆成为红姑娘的入幕之宾。”

“实在有些不甘心啊!若是凭借真正才华实力我等也就认栽,想不到这上官庆竟然如此的无耻!”

楼上的包厢里边。

上官庆悠然而坐,脸上带着笑意,问道:“几首诗词了?”

身后一位才子躬身行礼,说道:“公子,我等总共送去了九首诗词,红姑娘最后留下了五首。”

上官庆点了点头,目光瞥了另外一处雅间,说道:“他们送去了几首?”

一位公子得意笑道:“我方才已经叫人问过,唐小王爷似乎一首诗词都没有送去。”他稍稍停顿,祝贺道:“恭喜公子,能够成为红姑娘的入幕之宾。”

上官庆裂嘴一笑,说道:“放心,本少不会少了你们的好处。”

几位公子精神威震,露出欣喜之意,急忙行礼拜谢。能够获得上官庆的赏识,今后他们的仕途可谓是前途无量。

远处舞台之下。

“公子,别丧气啊,即便不能成为红姑娘的入幕之宾,可以让其他姑娘也可以陪您喝两盅……”

娇柔的嗓音,婉转得能掐出水来。人还没进门,骨头就先酥了一半,鬼使神差地就往里挪步子。

整个舞台之下,入眼就是一大片一大片桃红的纱帘,飘飘扬扬地飞起来,乐声、脂粉、酒香,都是一片暧昧的蒙蒙胧胧,丝丝缕缕地绕过来,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百炼钢转眼就作了绕指柔。

“这位公子是头一回来吧?定是为了红姑娘吧?别伤心啊。哟,瞧瞧瞧瞧,还没说话呢,脸就红了。哎哟!更红了,哈哈哈哈……羞什么羞什么呀?都到了这儿了,还有什么可羞的?”

怡红院的老鸨,身着一条束腰袒胸的鲜绿襦裙,外披一件鲜红薄纱的大袖衫,摇着美人扇扭过来招呼。

她脚步徐徐走上舞台,身姿摇曳犹如水蛇,来到舞台中间,娇声笑道:“多洗诸位今夜前来参加红姑娘的“赏诗觅知己”,如今这时间已经快到了,奴家这就宣布今夜的入幕之宾是……”

老鸨正欲宣布上官庆乃是今夜的入幕之宾,有丫鬟急忙从远处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几张信筏,走到老鸨身边将信筏交到她的手里。

老鸨美眸瞥了一眼手中信筏,脸色征了征,红唇抿了抿,脸上扑棱的掉下一层细分,最后强颜欢笑说道:“唐小王爷方才送来了六首诗词,这……这六首诗词皆是红姑娘皆是非常喜欢。”

此话一出,立马全场哗然,原以为上官庆定是今夜红姑娘的入幕之宾,想不到半路竟然杀出来一个唐小王爷,而且这唐小王爷一连作了六首诗词,皆是获得了红姑娘的喜欢。

整个怡红院的气氛立马变得有些诡异。

楼上雅间,上官庆脸色阴沉得可怕,几位江南才子吓得跪倒在地上不敢抬头。

老鸨则是心惊胆颤,无论是上官庆还是唐小王爷都不是她这样的风尘女子能得罪的。

她挤出一些笑意,只好照着事实,说道:“诸位,我们先观摩观摩唐小王爷写的这六首诗词如何吧。”

众人原本有些惊讶,而后纷纷露出期待之意,六首诗词竟然都获得红姑娘的喜欢,他倒是非常在意。

只听老鸨一首一首念道。

(其一)

【隔窗月色自玲珑,千里相思一望中。

心事未托新归燕,妆楼又见旧时虹。

愁出眉底三分黛,羞作腮边两点红。

应是离人魂断处,茕茕寂寞与妾同。】

(其二)

【自遇屏间俏面容,相思入梦梦惺忪。

每步沉鱼荷底怨,常寻落月柳前踪。

诗成绮韵三千首,人在珠帘第几重?

一醉疏狂君莫怪,今生为怕不相逢。】

(其三)

【倩影藏羞月影醺,天涯咫尺共相闻。

一帘风自庭前过,两点愁从眉底分。

曾许蝶衣千里梦,谁成雁塔五侯勋?

诗心怜取梅花瘦,醉里疏狂更不群。】

(其四)

【几度风仪入梦轻,此怀谁可诉分明。

灵犀能到何伤远?红叶飞来每触情。

寂寞诗肠逢雨断,玲珑心事待天成。

金铃动处为君卜,夜夜长听檐下声。】

(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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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里流光镜里容,恍然隔世望怔忪。

愁销玉燕珊珊骨,身似浮云淡淡踪。

紫陌花开能几度?瑶台雪落已千重。

苍天何意无情甚,只许相思不许逢。】

(其五)

【亦真亦梦坠罘死,独抱冰心岂肯疑。

望断蓬山回首处,坐残烟雨蹙眉时。

秋云春燕皆由过,旧病新愁只自知。

检点屏间十六韵,绮怀犹有未成诗。】

(其六)

【草色凝窗绿旧苔,梢头月似玉人来。

风随莲步鬟香暖,云做霓裳蝶梦回。

南海音书犹未断,西厢烛泪已成灰。

料得露冷心寒处,剩有相思暂可偎。】

……

……

楼上闺房里边,纱幔低垂,营造出朦朦胧胧的气氛,四周石壁全用锦缎遮住,就连室顶也用绣花毛毡隔起,既温暖又温馨。陈设之物也都是少女闺房所用,极尽奢华,精雕细琢的镶玉牙床,锦被绣衾,帘钩上还挂着小小的香囊,散着淡淡的幽香。

东北处的位置摆放着一酱紫色的书柜,清冷月色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静静听完唐宇写的六首诗句,红姑娘略微沉吟,素手捻笔写到:

【风自潇潇月自沉,无端风月恼相侵。

痴心总为堕愁海,多病真缘泪竹林。

顾我归来长寂寂,从君别后久愔愔。

偶梦歌声中夜起,细闻犹是那年琴。】

红姑娘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清秀的脸蛋上上露出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

她皱了皱琼鼻,气道:“早岁綺怀销欲尽,为君又惹恨绵绵……才没有呢!”轻轻低头,如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着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偶梦歌声中夜起,细闻犹是那年琴。

如今她终于找到最了解自己q琴声的人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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