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四章 百年囚奴(九)鼎奴交恶(1/1)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物是人非,莫邪白瓷般细腻的脸长满黑毛,灰土土的。睁开眼睛是日出东葶,闭上眼睛是日斜西苔。

欲荛炼术一直未醒,每日欲秋或欲稆会轻入葶苔,从莫邪丹海内抽出一缕真气,引入欲荛鼻息,小驻一会儿,理都不理傻笑的莫邪,扭着细腰出了丹葶。

莫邪唯一说了一句话。“娘的,扭断他”。再没了声,傻傻的看着红日渐渐的坠下,剩下的一丝亮光,引来映照在花影间柔和的月光。

莫邪最大的癖好,歪着头,张着嘴,等着花架上玉露滴下,东接一滴,西接一珠,夜里玩得不易乐乎。

微风习习,波纹道道,一道粉色光波打入花叶内。莫邪身子一荡,花叶瞬间炸成清气,一阵清气从莫邪周身荡开,胡子拉碴的莫邪,容颜闪过红润。射出道道青光。

莫邪心神一惊,滚滚丹海真气瞬间又无声无息。欲荛缓缓睁开花瞳,伸了个长长懒腰,娇声娇气的喊道。“啊!累死我了,终于炼成了”。

丹葶空域急晃。欲秋、欲稆与四位植女惊喜的站在花影间。“恭喜植子”。

“我去见植祖,要奖赏”。欲荛一闪遁出花架。

“植子,老祖去游玩了”。欲秋忙喊道。

“游玩?植父植母可回来”?欲荛泄了气似的站在葶门前,嘴撅的老高。

“植主未归,也无叶信。一定是与兽族的战事又紧了”。欲稆低声回道。

“老祖走时,问你何时能借鼎奴,出价百万叶晶”。欲秋笑笑的说道。

“不借,出去也不说一声”。欲荛没好气的走回花架下。坐在花桌前生着闷气。

欲荛郁闷的许久,慢慢的站起。一道粉光点在莫邪身上。“欲秋看好系葶,欲稆随我去‘恶血林’修炼,鼎奴跟着”。

欲荛遁向空遁,莫邪跟屁虫似的跟在欲荛身后。欲稆像看押犯人跟着莫邪。

破碎的晨光。蓝中透紫的渐渐变成蓝白,流注清新如燃的霞光里。泛红的云在风前飞驰过去,沽满朝露的徽风融合了芬芳的花香,惊得阵阵香雾随着掠过的红光,轻洒着雨露。

“恶血林”是专为化魂境植者炼化真气之处。丹花圣地境界在化魂境植者都会聚集于此。即可修炼,也可切磋术法。“恶血林”分二灌,“化圣真灌”,“炼圣术灌”。

“恶血林”远远望去,被一片红的像火,粉的像纱似的瘴气笼罩着,血红的的气雾。似清,隐隐约约的透着翠绿欲滴的叶影。似浓,混混噩噩的凝着血色。

欲荛带着欲稆、莫邪遁入血红的雾气内,一片血林。似鸡血石雕成枝、花、叶浑然一体,你挤我,我挤你,茎上长着许多深红色小刺,小刺的根基部是浅粉色的,簇拥在一起,层层包裹,

椭园形的小叶极为普通,淡绿色的,油亮亮的,娇阳一照,闪闪烁烁,转而透过血色石光。最为鬼异的是细细的月牙似的花朵,水灵灵的花叶透着嫩红,浅浅的红晕向叶片的四周渗开。像一片片弯月晶刀开在碧玉叶片间,淡雅凝着阵阵馨香。

“恶血林”红色基石空地上,站着数百植者,有三两成群,有独自凝立,有鼎奴相伴,也有侍植相随。恭敬的站在基石窃窃私语。

“恶血林”前一块血色丹花花樽上,坐着一位颧骨突出,顶着稀叶丹花的老植女,沧桑的脸上布满叶脉的沟纹,苍老的嘴角挂着慈祥笑容。神识一圈血基石,前额的皱纹慢慢的拉平,眼睛、嘴角逐步展开,渐渐绽开一丛笑,一双长皮花瞳眯成了弯弯的月牙。“各位丹系族人,想炼气者入左灌,五个时辰,五个叶晶,想炼术者,入右灌,十个时辰,五个叶晶”。

众植者纷纷向老植女行礼,分开向两侧行去。

“欲稆,带鼎奴在此等候,我去炼气”。欲荛本想带欲稆和莫邪同入“化圣真灌”,见数位带鼎奴和侍植植子,只身行入灌林,忙吩咐一句,取出五个叶晶,向“化圣真灌”晶门行去。

灌林晶门不大,只能容一植出入。欲荛未见何处收叶晶,随着植流入内,眼前红光一闪,手中叶晶消失了,一块血色的晶珠落入手里。

欲荛烫到似的收了下手,一道灼热的神识荡入心神。“引真晶”。句句真晶咒语涌入欲荛识珠内,欲荛一喜,“化圣真灌”会有这般好处。

欲荛凝神迟疑时,植体被神秘的力量拉入血色空域,血红天穹,像浸在透着红光的玉石里,无论神识荡开多远,都是层层红泽。一道血色花苔移来,欲荛飞遁而落,在点点血雾里开始凝炼“真晶咒语”。

“恶血林”红色瘴气轻轻一荡,卷开一道碧空,数位侍植簇拥着欲枯遁入“恶血林”基石。

欲枯撇了眼欲稆、莫邪。梗着头走向稀叶丹花老植女。“欲芙林主,可有新到的圣女”。

欲芙温润的眼神,变得失了神似的慢慢浑浊。“欲枯植子,圣女都死得差不多,植女道是新来了几位”。

“哦,现在炼气可以用植女了”。欲枯的花瞳玉眼放着火辣辣的光,露出一脸痞子似的神色。

“是呀!都进‘化圣真灌’炼气去了”。欲芙半闭着眼睛,淡淡的回道。

欲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暗骂道。“老杂毛,又和我玩轮子”。

欲枯回头扫眼侍植,斜着嘴走入“化圣真灌”晶门。

侍植群里,一位身裹黑绿披风植士狞笑着走近欲稆。“哎,稆系妹越来越标致了,听说欲荛植子,得到鼎奴,还是从‘血花林’废物堆里拾来的”。

欲稆撇了眼欲租,轻哼了声。脸移向一侧。俗枯仗着植祖欲楼为“百老会”十六大长老之一,时常挑衅。多次到“血花林”路上截欲荛,污言秽语,动手动脚。欲稆对此早已气不打一处来,见到欲租狗脚子样,恨得暗地里细细咬得牙咯咯响。

“两位植子炼气少说五个时辰,怎么样让两位鼎奴比划比划”。欲租嘻皮笑脸的瞄着莫邪,轻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

“想比试,等欲荛植子炼气出来”。欲稆没好气娇哼着。

“呸!混得这般低厮,给植主丢脸”。欲租对着欲稆吐了一口吐沫,骂咧咧的嘶嘶吸着牙。

“你......”!欲稆气得绿嫩的小脸都紫青了,高耸的玉峰剧烈的起伏着。

欲租咽了口吐沫,伸着花脑袋,舔着嘴唇。“气胸呀!要爆了”。

腾!欲稆的粉红丹花上爆出一团白雾,燃了火似的呼呼的响起火爆声。“鼎奴,削他个花头”。

“哎!这就对了,主人的鼎奴,就跟我们的一样,小鼎鼎,出手轻点,别打脸,往身上猛劲的踹”。

一位浓密黑发松松披肩的圣女,走出侍植群,花骨朵般的小嘴含着迷人的微笑。嘴角微微翘起间透出一缕杀气,透体的轻纱映着胸脯、细腰、圆臀的曲线,轻盈的飘着香气走向莫邪。

欲稆狠狠的推了莫邪一把,莫邪的脸都挖苦成茄子形,丹海封印着,怎么打呀!摔狡吗?莫邪走了一步,向后默默的退着。

“冲呀!见到圣女腿软了”。欲稆狠狠的给莫邪屁股一脚。

噔噔噔。莫邪一个前冲,伸头撞向圣女。圣女身形一闪,玉白小手一记劈斩,切向莫邪后脑。圣女竟然会功夫,这记“劈天斩地”,看似轻柔,却凝在掌间百斤力道。

咔嚓一声骨裂音,莫邪急窜的身子扑趴在红色基石上,没了动静。

圣女白皙细腻的小脸抽搐着,玉白细指扣扣吧吧的弯曲着,小嘴抽着抽着,嚎的一声,抱着手,大滴大滴的泪水混着汗水流下。盯着趴在地上的莫邪,吓得一步步向后退着。

欲租惊愕得看着鼎奴,又看看趴在地上死了似的莫邪。谁胜了,明明鼎奴圣女把鼎奴圣士打趴在地,怎么还要撕心扯肺的嚎叫。

再看鼎奴圣女的玉手,肿得跟棒槌似的,痛得小脸煞白。

趴在地上的莫邪动了动,一手支着地慢慢的爬起,一手摸着后脖子,木纳的转着脖子,嘟囔一句。“好大的手劲”。

转身向欲稆走去,欲稆愣愣的看着莫邪,看到圣女急斩的玉手,心里咯噔一下,惊得小脸都绿白了。

鼎奴轻易不会解开封印,两者间的对决,应该像泼妇似的你抓我咬,像痞子打架你踹我跌。竟然会动起傀境功法。

欲租看着干嚎的鼎奴圣女,脸气得都紫了,未占到便宜,鼎奴却伤成了这样。欲枯植子从“化圣真灌”中出来,少不了怒骂。

咯嘣,欲租宽牙板紧紧一咬。“上,揍他”。

呼啦!数位侍植暴跳如雷,团团围住欲稆、莫邪。捏着术法就到动手。

“放肆,在‘恶血林’也想动用术法,就不怕丹族法典吗”?欲芙慢慢睁开长皮花瞳眼,淡然的看着骚乱植群,声虽轻,却如奔雷,隆隆响在“恶血林”域。

欲租哆嗦一吸,慢慢的向后退去。“欲稆,你伤了欲枯植子的宝贝鼎奴,植子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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