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半痴半癫,半傻半捏的男孩出现在空地上。不停的搓着手,嘴咧的大大的,嘿嘿的笑着,走到一个露着晶莹的后背的土坑前,来回跳了两下,走到不远的土堆,捧起一捧土撒到土坑里,再捧起一大捧土扔到土坑里。来回捧了五个来回,有些不耐烦了。向远处一直愣神的程川挥了挥手,
程川一直有些不解,更有些迷惑,眼前这个傻子是怎么进来的。从傻子出现有方向看,就是从自己家墙上跳进来的。这太不可能了。
别小看这么一个小小的程府,不是那好进的。看似一片清明,没有半点遮挡之物,那是因为没有人私自闯入,如果有人从空中进入,必然会遭到电光环的攻击,一旦击中灵动境的全身上下烧焦是轻的,境界低于四层的都得打成灰。就是固根境的圣士也能电麻爪了。
眼前这个灵动四层的小圣士却什么事也没有,傻呵呵的当着自己的面,把两名弟子拍到了土里,还捧着土要埋上。埋不上还向自己挥手,怎么的还要找自己帮忙。程川心中这个气呀,几根不多的胡子紧紧的捻在手中,都忘记放下来。瞪着小大的三角眼,来回在傻男孩身上扫来扫去。
难道,眼前这个傻子就是外门巡法说的那个傻巡法。就这么一个傻了吧唧的人,也能让这些弟子吓成这样。真是一群没用的笨蛋。
程川挥了一下手,已经围上来的弟子愣了愣,立即都消失了。看来老爷子要亲自出手了。这么多年曾镇灵动境的弟子打打杀杀的,也就是维持个地盘之间的平衡。不过是打给镇内的圣士看的,树一树府地之间的威信。四大府主之间,却是礼让有佳,见面师兄长来,师弟短。从来没动过手。
今天程府主怎么了。要对一个灵动期的小圣士动肝火了。不说打的是谁,能出手就是好戏。
唰,一道空间光罩罩在空地之上。打归打,不能把程府的基业打没了。
傻男孩好奇的看着光罩,嘿嘿的傻笑着。
程川脸上带着几份轻蔑。一挥手四只猛虎,出现在空中,一跃落在地上。身子一弓,腾空而起。抻出金光闪闪的利爪,张着血盆大口,四根带着血的獠牙。透着黄色牙垢,随着四股作呕臭气。发出四声山林震颤虎唬之声。有如见到血腥的肉尸,扑咬过来。
傻男孩看了看,扑过来的大猫,向手中的那捧土吐了一口吐沫,咬着牙搓了几下。右手一挥,来了一个投石动作。嗖嗖嗖嗖,四支泥巴球飞进四张伸着红色的舌头的臭口中,
嗵。四支猛虎吃了哑药,立即没了声音,齐刷刷的落在地上,不停的甩着头。就如吃了鱼刺一般,咔,咔,呕。呕。呕吐起来。那里还有心思管那个在前面跳马猴子的傻子。
程川没有管那四只失去战斗力的猛虎,再次向空中一点。五只苍鹰腾空而起。扇动近丈巨翅,引动强大气流。一扇之下,天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地下草飞石射昏天暗地,整个天空阴暗下来,瞬间伸手不见五指。黑幕中射出五道冷峻的寒光,带着悍人心肺的杀意,捏住猎物的要害。接着四道、八道、四十道,雪亮的闪光,带着划破天际,撕裂黑暗的破袭之声,迎面抓来。那四十道夺目的电光,如四十把磨的锃明瓦亮尖尖的勾子,刺的人眼不得不迷成一条缝隙。在雪亮的尖勾抓来的瞬间,五只锐利的勾形嘴在五道冷峻的寒光中急叼而来。
傻男孩看着黑幕中的五只好玩的小鸟,嘿嘿的傻笑着。一拳向前打出,同时五指猛的弹开。五道精寒之气,化成五条蛇形飞影,穿过利爪间的空隙,从鹰爪到鹰身,螺旋而上。
五只苍鹰,有如五只展翅的冰雕,定格在黑色云雾之间,晶莹的冰凌,闪闪之后,黑云和狂风吵哑的失去强势,整个天空明亮起来。有如刚才不过是一个梦幻,而那五只威风的苍鹰,闪着莹光从高空直线落下。咔啪一声,五只冰雕摔的七零八碎。
程川眉头索起,在圣境,自己虽然只是一个小人物,入圣二百年来,见识大大小小的战事也有千次,用自然之气攻伐的圣士也见过不少,但是以寒气制真气的从来没有见过。真气为主气,寒气为辅气,一般圣士以真气圣法为形,以寒气为锋。而这个傻子,明摆着就是用的寒气,精纯无比,还带一丝真气,却能招招式式的反制。
程川不停的变换手形,无形真气随着流动的手迹,随影而聚,一个圆形亮点在手间形成,一点点凝聚,一点点膨胀,转眼间形成一个硕大的圆盘,圆盘先是暗淡,渐渐暗红,变成粉红,放出红色光芒,一吸之间化成刺目白光。有如一轮新生的红日,跳入高空之间,程川的身影立即消失在白色光环之内,似闪光,如流星,带着白色尾翼,放着炽热的能量,将整个空气都燃烧待尽,将焦黑的土壤都烤成红色火炭,如果没有这层光罩,相信整个曾镇都得燃烧起来,瞬间化为火海。
现在可以想到,为什么曾镇百年来,只见灵动境的小圣士打打杀,不见几位固根境的圣士出手,看看此时程川的术法,就能知道,固根境之间的拼杀,是流血百万,焦土千里的对决,那是那种小来小去挠痒痒一样的对攻。
光罩内的空气已经到沸点,焦红的火炭化成流动的岩浆。如果光环射来,岩浆都可能化为气体。出奇的是,在傻男孩的脚下有一片黑色的土地,不但没有半气红热,反清凉如树阴之下,黑土间还有一株株碧绿的小叶,在清爽的风中摇曳。
傻男孩扫了一眼那个刺目射来的光环。一张大口,呲出白洁的牙齿,摇动短短的舌头,还特意向外使劲的伸了伸,做出一种十分狰狞的样子。一股寒流从口中涌出,瞬间天地为之一寒,灼热立即消褪而去。岩浆化成蜂窝状的岩石,空中的个光环也结出厚厚的冰甲。
傻男孩,凌空拍出一掌,一个晶状掌影飞上空中,一声破裂的清脆弱之声,结甲的光环上拍出一个掌形的手印。嗖一个人形冰影从掌印中飞出,噗得沉入蜂窝岩石中。
傻男孩嘻嘻哈哈的跳了过去,在蜂窝的岩石上踢了一会儿。看了看已经埋平的洞口,又在上面连踩了数脚,这才满意的向光罩外走去。
光罩外看府主表演的程府大大小小的头目,跟见了鬼一样逃的无影无踪。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拦下这位疯痴而又无情的傻子。
很快程府府主程川让傻巡法拍死的消息传遍了曾城,有人惊呼,有人哭叫,有人冷笑,有人叫好。冯家傻眼了,向家没声了,申家也关上了大门谢绝会客。
“跳板六虎”的蔡途匆匆的打着背包。“大哥,我们真的这么走吗”?
“怎么,你想让傻巡法有一天抓到你,把你拍到地底下吗”?彭山、潘春伸着舌头。也去收拾行李了。
于霸坐在冰水中,哼哼呀呀的叫着。现在的他已经没有心思关心傻子的死活,自己这条命都差点交待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是灵动境的圣士,傻子能拍自己,自己拍不了傻子。傻子能飞进去的墙,自己飞了就烤成这样。黑焦的火辣辣的,如扒皮一样的痛,全身上下只有屁股还留下两块好皮肤,能坐在水中,不然真得找一个能漂的水池骂娘了。
哎,于霸呻吟之中还不忘记叹口气,不用说,傻子这么久没回来,一定让程家拍到地里去了。
嘎嘎,门来了,傻子拿着两串糖葫芦跳进屋内,边吃,边呵呵的傻笑。于霸瞪着火红眼睛看着傻子,嘴一咧真想大哭一场。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傻子一点事没有,自己都倒霉成这样了。
傻子看了一眼哭丧着脸的于霸,嘿嘿的走了过来,摸了摸于霸眼角的眼水,捏了一下于霸的嘴,把一串糖葫芦放入于霸苦的不能再苦的嘴巴中。于霸激动的泪水禁不住流了出来,如果此时不是全身如木皮一样结着甲,于霸真想扑到傻子怀中大哭一样。这是他今天吃到的最甜的,也是唯一不痛苦的东西。
傻子眼睛突然亮起一道鬼秘的光,脸上现出可怕的狞笑。
啊,于霸大惊,傻子要拍自己,傻子要歇磨杀驴。于霸跟着傻子这么久了,对傻子的习性了解的一清二楚。每次傻子要拍人的时候,都会现出这样的目光和笑容。现在于霸看到这片狰狞的笑容时,满心的惊恐和绝望。如今自己都到这个份上了,傻子给了一个甜枣就要送自己走了。逃是没有希望了,但愿傻子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啪,傻男孩把手掌放在于霸的头盖骨上,轻轻向水中按去,于霸瞪着血红的眼睛,一把抓住傻子的手腕想挣扎出去。傻子太狠了,这是要憋死自己。这种死太难受了。
然而于霸做了两下无用的挣扎之后,被傻男孩按入水中,清净的水立即变成了红色,于霸在水中挣扎着,想喊,喊不了,也不知道是自己吐的血,还是挣扎中身体流出的血,红色的液体冲入于霸的口中,咚咚几声,喝了个半饱,眼睛一翻,脚一蹬再不挣扎了。红色的水慢慢变成黑色,淹没了一切罪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