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鲤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昨天晚上被人给……糟蹋了!
而她竟然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阿鲤揪住被子盖过脑袋,她懊悔极了!
敲门声突然响起,阿鲤瞬间就僵住了身子,动也不敢动了。
她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好像有人进来了,脚步声很轻,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近。
阿鲤紧张死了,心脏砰砰砰地跳的飞快,好像就要破腔而出似的。
她告诉自己,对方若是敢碰她,她一定会让他断子绝孙的!
可是,她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脚步声在床边停下后,很快便又离她远去了。
直到房间的门被轻轻地带上,阿鲤才慢慢地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四下张望了下,然后松了口气。
她快速地从床上翻身坐起,自己的身体似乎并没有像传说中所言的那般……跟散架了一样。
床边放着一套衣服,女士的,连同内衣内裤。
若换做平时,阿鲤一定会脸红的,可是现在的她只有惊恐和不安。
她顾不着多想,也不管衣服到底合不合身,立刻将衣服塞进了被子里,快速地穿上身。
跳下床后,阿鲤在沙发上发现了自己的包包,她直接拎起就朝门口走去。
她以为这是在酒店,可是当她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她竟然是在一幢豪华的别墅里。
她疾步走向楼梯口,垂眸往下看去,有佣人在一楼来回走动着。
阿鲤的脑袋乱成了一团浆糊。
如果是一夜情的话,不应该是发生在酒店吗?
阿鲤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她希望昨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但是可能吗?
顺着旋转楼梯往下,阿鲤的脚步时而快时而慢,她突然有些害怕了。
下到一楼后,阿鲤踩在松软的地毯上,接受着来自佣人们的注目礼。
他们很有礼貌地朝她颔首打着招呼:“早。”
“阿鲤。”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餐厅的方向传来。
阿鲤惊讶地转头,然后就看见了贺文锦。
他正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身上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却依旧帅到赏心悦目。
“怎么?没洗漱?”
见阿鲤头发乱糟糟的,贺文锦笑着问道。
阿鲤尴尬地扯了扯唇角,然后朝贺文锦走了过去。
“坐下吧,吃过早餐,我送你回去。”
贺文锦面带微笑,示意阿鲤坐下。
阿鲤却没有依言坐下,而是疑惑道:“我……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已经非常肯定,这里是胖子的家了。
“不记得了?”贺文锦唇角浅勾,笑容犹如窗外的阳光,格外温暖。
阿鲤还是在餐桌前坐了下来,抬手挠了挠头发,然后略显尴尬地摇了摇头。
“昨晚你喝多了,给我打了电话。”贺文锦直接回道。
佣人已经帮阿鲤准备好了餐具。
阿鲤却有些烦躁,瞥了眼贺文锦,但很快又移开了视线。
“昨晚,我们……做过了?”
虽然这个问题有些羞耻,可是阿鲤必须得问。
贺文锦眉毛上挑了下,只是盯着阿鲤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阿鲤的心一点点地凉了下去。
“你为什么……为什么不送我回家?”
阿鲤的质问带着一丝怨气,胖子应该不是这种人啊,难道是因为没有把持住?
贺文锦没有生气,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加深了。
“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吗?”
阿鲤晶眸一亮:“你是说,说我们昨晚没有发生……”
“没有。”贺文锦回道。
阿鲤紧张到现在终于长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追问。
“那我的衣服……”
“佣人帮你换的。”贺文锦解释道:“你昨晚吐了一路,我的衣服和车也没能幸免。”
阿鲤闻言讪讪地笑着:“不好意思啊。”
“跟我还这么客气?我可是要做你未来老公的人。”贺文锦开玩笑地说道。
阿鲤笑得极其不自然,忙转移了话题。
“那个,我一晚上没回去,我妈肯定要担心死了。”
阿鲤说话的同时打开包包,从里面拿出了手机,翻出了通讯记录。
然后就看到了寻彧的来电,时间是昨晚。
可是,她竟然一点儿印象都没。
“昨晚,寻彧给你打电话了,我接的。”贺文锦适时地通知。
阿鲤惊诧地抬眸,然后等待着贺文锦的下文。
“我说你已经睡了,他可能有点儿误会。”贺文锦不疾不徐地,接着说道。
阿鲤闻言表情略显慌张。他误会了,他误会了!
“紧张了?”贺文锦尾音上挑。
阿鲤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撒了谎:“没有。我跟他已经分手了,他误不误会都跟我没关系。”
“本来我还想跟他解释的,既然你觉得没关系,那我就不解释了。”
贺文锦语气淡淡的,却很认真。
阿鲤讪讪地点了点头,却立刻有些心不在焉了。
“以后不要再在外面喝酒了。”贺文锦继续说道:“你酒量真的不太好。”
“我知道了。”阿鲤已经在心里暗自发誓了,绝对不能再乱喝酒了。
昨晚碰到的人幸亏是贺文锦,若是被其他男人盯上了,那她可得后悔一辈子了。
接下来的几天,阿鲤没再接到有关寻彧的任何电话和短信。
明明这是她最想要的结果,可是,为何她越来越心烦了呢?
有人敲门的时候,她会格外的紧张,可是当她发现门外的人只是快递员的时候又满是失望。
通过这次的事儿,阿鲤突然有些理解寻彧了。
可他还不是跟自己一样,免不了俗地误会自己,不跟自己联系。
还说什么不会放弃!
他对她的爱也不过如此!
贺文锦约她出去,阿鲤都婉拒了,她没心情。
终于,一个礼拜后,寻彧找上了门。
阿鲤已经失望了一个礼拜,所以对这次的敲门也并不抱有希望。
“妈,阿鲤在家吗?”
是寻彧的声音!
阿鲤有些激动,立刻从沙发上起身,然后朝门口看去。
“在呢,进来吧。”鱼母将寻彧放了进来。
寻彧直接换了鞋,然后进了客厅,手里还拿着一个纸袋。
“你又来做什么!”阿鲤几乎是脱口而出道。
她也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她明明已经决定放弃了不是吗?怎么好像又改变了主意?
寻彧没有回答,而是抬脚朝阿鲤走近。
阿鲤不想面对他,在他还没有靠近自己之前立刻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寻彧微拧起眉头,随后跟了进去。
进屋后发现阿鲤正坐在沙发上,微侧着身子,不搭理自己。
寻彧直接走过去,将手里的档案袋递给了她:“有份礼物送你。”
阿鲤垂眸瞥了眼,低声道:“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寻彧回道。
阿鲤接过,抬眸睨了寻彧一眼,然后打开了档案袋,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是几份文件还有一只录音笔。
就在阿鲤看文件的时候,寻彧开口说了。
“沐霓裳已经亲口承认了,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发生,她更没有怀孕。
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拆散我们,然后自己借‘腹中之子’上位。
但她没料到的是,即使我跟你分了手也依然不会对她负责任。”
阿鲤手中的文件无非都是些医院的伪造诊断记录还有相关人员的证词。
录音笔里更有沐霓裳的认错录音。
“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吗?”寻彧半跪在阿鲤的身前,抬眸问道。
阿鲤关掉了录音笔,然后将手里的文件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你为什么这一个礼拜都没有联系我?”
阿鲤自然是开心的,此刻的心情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表达清楚的。
但她高兴的同时又多了丝担忧。
“我在学你啊。”寻彧直接回道。
阿鲤不明所以:“学我什么?”
“不管是苏梵还是沐霓裳,你遇到事情后给过我解释的机会吗?不也是突然失踪,断了跟我的所有联系?”
寻彧的话让阿鲤竟然无言以对:“我……”
“那天晚上的事儿,你欠我一个解释。”寻彧突然表情严肃了下来。
“有什么好解释的?”阿鲤咕哝了声。
“你到底有没有跟他睡?”寻彧追问道。
阿鲤抿了抿唇,反问道:“睡了如何?没睡又如何?”
寻彧一瞬不瞬地盯着阿鲤:“如果睡了,那我祝福你们。”
阿鲤闻言恼羞成怒道:“你给我滚!”
寻彧却没有起身的意思:“那我重新问你,你到底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他?”
阿鲤瞪了寻彧一眼,反问:“如果我跟他睡了呢?你也不介意吗?”
寻彧盯着阿鲤沉默了三秒,然后给出了答案。
“如果你是心甘情愿给他的,那么我想,你应该也不会再选择我了。
如果你是酒后被他占了便宜,那么,这个人也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我会接受你,但前提是,你以后必须要戒酒!”
阿鲤不知道是因为感动还是因为什么,鼻子突然发酸,眼眶有些湿润。
“你去锁上门。”
阿鲤突然朝寻彧吩咐了句。
寻彧愣了下,然后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口上了锁,回头看向阿鲤时表情有些疑惑。
阿鲤也跟着从沙发上起身,朝寻彧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寻彧听话地走近,突然想到了什么,喉结立刻滚动了下。
阿鲤立刻抬高胳膊环上了他的脖子,然后踮起脚尖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寻彧微微皱眉,看了眼窗外,而后低声道:“现在可是白天,做那事儿不太好吧。”
阿鲤睁开了眼睛,怒视他:“你到底要不要!”
寻彧又咽了口口水,盯着阿鲤粉嫩的小嘴,回道:“要。”
于是,两个人相拥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口水,又亲又抱地,做着情侣间最亲密的事儿。
寻彧也已经顾不得所谓的原则了,被这个女人这么勾引,他若是还能继续做柳下惠那才叫奇怪呢。
其实他们除了最后一步,该做的都做过了,所以寻彧对阿鲤的身体并不陌生。
只可惜,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寻彧遇到点儿困难。
阿鲤迷离的意识也逐渐被疼痛拉了回来:“怎么回事儿?”
寻彧有些脸红,贴着阿鲤的耳朵轻声道:“没什么经验,看来以后我们得多练习一下了。”
阿鲤愣怔过后有些不可置信:“寻彧,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
寻彧没有回答,直接堵住了阿鲤的唇。
第一次的感觉不太好。
阿鲤觉得全身骨头散架倒不至于,但是是真的疼,疼的让她都对这种事儿不太感兴趣了。
“是不是很疼?”
事后,寻彧搂着阿鲤,轻声问道。
“嗯。”阿鲤应了声。
“第一次应该都这样,习惯了就好了。”寻彧继续安抚着,他很庆幸,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寻彧,你真的是第一次啊?”阿鲤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她真的很想知道。
“这个问题有那么重要吗?”寻彧清了清嗓子。
“当然。”阿鲤笑眯了眼睛。
“我觉得一个人,尤其一个男人,应该有责任心。如果给不了对方婚姻,那么就应该尊重对方,不要在婚前伤害她。”
这是寻彧的答案,也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如今,他碰了阿鲤,是因为他一定会跟她结婚,哪怕将她绑了去。
阿鲤看着寻彧认真的表情突然捂嘴笑了。
寻彧见状微蹙着眉,问道:“怎么?难道你喜欢经验比较足的男人?”
阿鲤摇摇头:“我只是没想到,你比我还洁身自好。”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寻彧皱眉问道。
阿鲤直接凑上去吻了下寻彧:“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经验不足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探讨。”
寻彧压低声音问道:“那我们可以再来一次吗?”
阿鲤赶紧摇头:“今天不行。”她现在还疼呢。
“就一次,宝贝,求你了。”
寻彧并不是一个纵欲的人,他只是觉得第一次有些时间短,有损他作为男人的颜面。
结果,阿鲤还是耳根子软,又被他折腾了一次。
鱼母来敲门:“出来吃饭了!”
虽然觉得不应该打扰这对小别胜新婚的小情侣,可是饭该吃还是要吃的。
“马上出去。”寻彧朝门口回了声。
虽然这事儿是阿鲤先主动的,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会害羞。
“你先起。”阿鲤缩在被子里,小脸蛋红扑扑的。
“现在才知道害羞,是不是已经晚了?”寻彧见状不由摇头失笑道。
“哎呀,你赶紧起啦!”
阿鲤等寻彧穿好衣服后,这才指挥他,让他去衣柜里给自己拿了条干净的睡裙。
所以,当鱼母发现自家女儿身上的睡衣换了的时候,一张老脸也不由地红了。
不过,她还是很高兴的,因为女儿女婿终于又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