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已有众多的修道人士飞往斗道台的正台,正台便是中间那个最大的浮空岛屿.谢忘云亦是同李远成、素花四仙等人一道,朝那正台飞去。
群豪来到这斗道台正台上,都觉胸襟大畅。
这岛绝巅独立天心,万峰在下。其时云开日朗,纤翳不生。谢忘云向四周望去,遥见山峦起伏连绵,大江河流有如一线,凡界大地,尽收眼底。
正台中央空出大片地方来,周边围满了来自三界各处的修道者。正台上的东面,有一座高台,此刻东昊掌门玄奕真人正站在高台边上。
玄奕真人向群豪抱拳行了一礼,拾级走上高台。
上了数十级,距台尚有丈许,他站在石级上朗声道:“感谢诸位道友惠然驾临东昊山,鄙派当真是蓬荜生辉。明日便是第三十届斗道大会正试开始之际,鄙能有幸能够做这东道主,必当竭尽全力以尽地主之谊。”
这高空绝上风甚大,群豪又散处在四下里观赏风景,玄奕真人这几句话却清清楚楚的传入了各人耳中。
正台上有数百人齐声叫了起来:“是啊,是啊,恭喜,恭喜!”
玄奕真人道:“诸位道友请坐。”
话一落,每个人的身后便忽的出现了一张石凳,整齐地排列在这正台的周边围成一圈又一圈,如同编织竹篓的竹篾一般,一圈圈自台面向空上不断地出现。不消片刻,出现的石凳已经像一个漏斗一般罩在正台上。
群雄当即入了座,各门各派的弟子都随着掌门人坐在一起。大多数人堆这石凳的出现并不惊奇,好似早已习以为常了的。
玄奕真人道:“如诸位所见,这斗道台分为一座正台和一百零八座副台,我等此刻所处之地,是为正台,其余为副台。左侧五十四座副台供年轻一辈的修道高手比试较量,右侧五十四座副台,供前辈高人论道。最后,最高强的道友将在这正台上一决胜负,正台的比试不分身份,不论辈分,唯以强者为尊。”
群豪中有人叫道:“玄奕真人不消多了,规矩我们都懂,要是两这斗道大会的规矩都不懂,那么估计也没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啦!”
玄奕真人道:“道友们所甚是,然作为东道主,鄙派却是要谨慎办事,以免有什么差池,让诸位道友见笑便不好了。和以往历届大会一样,所有的大会安排和注意事项都将篆刻在石碑上,立于这正台之上,道友们有不明之处,尽可观之。”
谢忘云对掌门玄奕真人倒是了解得不多,在东昊山期间,也没有机会和他接触,只知道他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威严的老人。
眼下看来,比起这掌门人,谢忘云倒是觉得自己的师父更让容易亲近。
玄奕真人道:“今日除了开启斗道台升起仪式,另一件事便是借助这斗道台让三界道友了却恩仇。老规矩了,为了斗道大会的公正,道友们有什么仇恨纠纷,尽可在今日,在此地做个了断,莫要带到明日大会正试开始。”
谢忘云心道:“这个规矩立得倒是很好,这样一来这斗道大会就更显得庄严郑重了。”
这时群豪中飞出一人,谢忘云一见那人,心中猛然惊诧:“他竟然还活着?”
那人便是真法派的掌门岳成。
谢忘云当初听李远成提到过,流剑派、折风庄、真法派和长红庙这四个同流合污,勾结吞天魔教的帮派已然是在同一天,被啸天门以及其他修道人士剿灭了,怎么这真法派的掌门岳成却还活着。
他下意识朝李远成看去。
李远成好似知道了谢忘云此刻的疑惑,轻叹一口气,对他解释道:“当初剿杀这几个门派的时候,人手不够充足,慌乱之中还是让一些人给逃掉了,这岳成便是其中之一。”
谢忘云问道:“还有什么人逃脱了?”
李远成道:“就数流剑派的人清除得最干净,除了找不到太叔木余的尸首外,其他的重要人物都杀掉了。其他的三个帮派的首领都逃了,今日要出现的,怕是不只是这岳成一人啊。”
李远成话刚落,只听站在台上中央空地上的岳成朝群雄中叫道:“公孙兄,龙兄,你们还等什么,还不现身么,大仇此刻不报,你们还等什么时候?”
他完,只见群豪中又飞出了两人,落到岳成身边,正是折风庄的庄主公孙直和长红庙的首领龙青树。当日太叔木余大婚之时,谢忘云那么一闹,此三人在慌乱之中得以逃脱,但他们的帮派势力都被剿灭了,所以想要正常报仇的话,是没什么指望了的。
但是若是借助这斗道台报仇的话,那便有几分胜算的。斗道台上讲究公平公正,三界诸多修道高手数千双眼睛看着,赢得不光彩的话,会遭到三界道友的耻笑,今后更无立足之地。
这赢得光不光彩,有没有立足之地,对他们三人来,已经不重要了,他们想要的仅仅是复仇,所以他们可以用尽各种手段,而他们的敌人却不敢这么做。
这便是在这斗道台之上,他们所拥有的极大优势。
谢忘云这下才知道为什么斩草要除根,杀人要杀绝——不然后患无穷啊。
岳成作揖向群豪行了一礼,道:“在下真法派掌门岳成,两位分别是折风庄庄主公孙直和长红庙的首领龙青树,我等三人的帮派势力以及亲人朋友皆被一奸诈人杀害,此番前来,是要向那奸诈人寻仇来的。”
群豪中有**声叫道:“磨磨唧唧的,只听你要寻仇,又不见你那仇人谁,若在此处,叫他出来打一打便是了!”
谢忘云忍不住要起身飞去,但随即被李远成按住肩膀,道:“别急,先看看,他们要找的或许不是你。”
岳成高声道:“此人便新任啸天门门主李远成,此刻就在这斗道台上,若是还算个人物,何不出来相见,畏畏缩缩的做缩头乌龟么?”
李远成冷冷道:“果然是找我,看了他们早就有算计了。”
谢忘云心中一凛:“这三人料定不是自己的对手,所以指定找李兄,他们三人联手的话,李兄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既然他们没找上自己,若是自己此时现身,定然会暴漏自己是谢忘云这一身份,在这斗道台上,想必麻烦不。该怎么办?”
李远成已经起了身,对谢忘云道:“谢兄千万不要到台上去,我自有对策。”着身子一跃,朝台中央飞去。
待来带台中央,在岳成等人面前三丈开外站定了,李远成便对那三人笑道:“我还苦于找不到你们三人,没想到竟自己送上门来了,这等好事,也怕是盼也盼不来的。”
岳成咬牙切齿道:“你这奸诈人,今天众道友高人在场,我等就拿你命,以尊逝者!”
这三人本是作恶多端,眼下却显得大义凛然,得是他们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在场那些不明真相的人还当真以为是李远成那什么奸诈人。
李远成冷笑道:“我啸天门剿灭你们的帮派势力,那是你们罪有应得,你们几个帮派势力伙同流剑派暗害了绿衣翁老爷爷,又勾结吞天魔教,企图为害三界修道人士,你留你们在这三界之中有何用?”
听得李远成一言,在场还未明白其中原由的人,无不大吃一惊,随即便大怒,绿衣翁素来名声极好,三界道友无不对他敬爱有加,一听这三人暗害了绿衣翁,哪还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看,当下便站到了李远成这一边。
岳成道:“暗害绿衣翁的明明是流剑派的太叔柯等人,与我们三人何干?你啸天门不分青红皂白,拿我们问罪,真是岂有此理!”
忽然有个粗糙的声音道:“岳掌门得是,我可以作证,那绿衣翁遭人暗害,岳掌门、公孙庄主和龙庙主三人确实是不在其中的。”
岳成心头一喜,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瞧去,只见飞来两人,一人个子高些,长得精瘦,一人矮些,略显肥胖。
岳成不知道这两人是张清峰和周三石,当日太叔木余成婚之日,张清峰和周三石是去过的,但当时他们俩兄弟都是穿着女人服饰,身上衣衫花里胡哨,眼下衣衫整齐体面,岳成一下却是一下认不出来。
岳成心中虽喜,脸上不动声色,待张清峰、周三石两兄弟落到近前,道:“这位尊兄高姓大名?此刻来为岳某等人作证,岳某真是感激不尽!”
先前话之人乃是张清峰,他大声道:“我是张清峰,身旁这位是我的兄弟周三石。”
岳成道:“久仰,久仰。”
周三石道:“你久仰我们什么?是久仰我们修为高深呢,还是久仰我们见识不凡?”
岳成心想:“这人话怎么好似不三不四的,脑子是进水了么?”念在张清峰为自己捧场的份上,便道:“两位修为高深,道术高超,见识不凡,我都是久仰的。”
张清峰道:“我们的修为,也没有什么,两人齐上,比你岳掌门高些,单打独斗,就差得远了。”
周三石道:“但到见识,可真比你岳掌门高得不少。”
岳成皱起眉头,哼了一声,道:“是吗?”
张清峰道:“半不错。当日绿衣翁便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