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拉着少年的手,驾着离火长虹翱翔于九霄之上。
“这景象真美啊。”少年望着下方一碧万顷的大海感叹道。
“是么?那我们就看一看吧。”少女驾着离火长虹降到海面之上。
少年望着那轮海上的明月,赋了一首诗,少女只是笑而不语。
当是时,月明星稀,清风徐来,水面初平,良辰美景。
——轮回空间,少女和少年一起在光柱下,一同挑选着强化选项。
少女自语:“要不强化个《末日战狼》里的强化冲击?或者《赤柱饭堂》饭堂里的护国十四绝?”
不等少年拒绝,少女就自行否定:“不行不行,这种流派强化到最后都是肌肉兄贵。”
少女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小时候的圣斗士:“要不来个双鱼座的小宇宙强化?”
少年一脸不情愿,却又不好拒绝少女的心意,找了一个不是那么靠谱的理由:“修炼小宇宙需要信仰一位神,除了你之外,我不信仰任何人。”
听到少年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么肉麻的话,少女再也没强迫少年选择小宇宙强化,哪怕少女知道不信仰神也能修炼小宇宙。
少年与少女一同站在轮回意志的光柱下,约定着去斗气大陆。
三年之后,少女回归了,却没有发现少年的身影。
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是失而复得,那么,最痛苦的事一定是得而复失了。
少女再一次失去了自己挚爱,疯狂与执念几乎要将少女吞没。
……
这是这一世的一生,那么我的上一世呢,或者说我到底有没有上一世呢?
孟天依在溯世的魔咒中这样思考着。随后,她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仿佛是什么长久以来一直束缚她的东西断裂了。
一段尘封的记忆出现在孟天依的脑海中,那是一段比孟天依一生都长的记忆。
……
恍惚一梦,似真似假。
那尘封的记忆化作的幻境中,孟天依来到了一片仙境。
只见仙境的穹顶金光万道,红霓滚滚,瑞气千条,紫雾霞飞。
仙境的汪洋之中潮涌浪淘,银鱼入海;平海之内波翻雪浪,海蜃离巢。
岸边的土方高崖之上,赤红色的崖岸,怪异的石头,陡峭的山壁,神妙的山峰。
崖岸之上,有着彩凤成双入对,飞舞鸣叫;削壁之前,麒麟相互靠卧,祥云常伴;山壁之上鸾鸟清鸣,石窟之前神龙出入。
陆地上的林中有寿鹿仙狐,树上有灵禽玄鹤。奇花异草竞相开放,青松翠柏长春。
茂盛的果树开花结果,修长的竹子节节攀升。一条涧壑中长满藤萝,原野之上草色新绿。
而这些恍若仙境中的景色相比起那座在仙境穹顶之下的华美宫殿群就不值一提了。
那仙境的边缘竖着一道巨大的门扉,那大门碧色沉沉,明亮幌幌,通体琉璃造就,宝玉妆成。
大门的周围立着无数的金甲武士,一个个持刀执枪,威风堂堂,孟天依能清晰的感觉到,这里随便挑出一个金甲武士都能和自己打得旗鼓相当,但这些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金甲武士却对自己视而不见。
孟天依这才恍然,自己这是在以假乱真的梦里了。
……
这些美景看得孟天依恍恍惚惚,如痴似醉,鬼使神差的来到一座巨大的宫殿面前。
这宫殿金碧辉煌、周围白云缭绕、仙气盎然,隐约可见神龙彩凤浮空飞行,穿梭于云雾之间。
宫殿周围的草木竹林中,仙翁判画,隐者围棋,群仙谈道,静讲玄机,又有闻经怪兽,听法狐狸,彪熊剪尾,豹舞猿啼,隐约可见一股龙吟虎啸,凤翥鸾飞的气象。
不知不觉间,孟天依走进了宫殿,便见一位身穿金色帝袍、袍绣金乌的人。
这个人让孟天依觉得无比的熟悉,无比的深刻,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仔细凝视那个人的脸,却发现那个人的脸上仿佛罩着一层水雾,让孟天依根本识不出。
正当孟天依想要靠近去看那人的时候,一道人影走进了宫殿。
待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时,孟天依惊呼了出来:“小姒姒!”
可惜,这些只是一成不变的幻境,孟天依的呼喊没有起任何作用。
那个疑似夏文命的男子来到那人面前,对那人道:“兄长,我有要事相商。”
“哦?何事?”那人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弟弟。
“只盼兄长能收起战台,停止与巫的战争。”疑似夏文命的男子直视着那人的双眼,语气说不出的坚定。
“你在说笑么?太一?天庭与巫族的战争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现在你竟然和我说停止战争。”那人拍案而起。
太一想起自己的所见,脸上便满是叹息的神色。“可是,兄长,你知道么,我驾太阳神车巡视洪荒,看到尽是苍生受苦,大地疮痍,洪荒之外的诸天万界更是因洪荒的灾劫之气而步入毁灭的地步,无数的种族因为我们的战争而灭族,无数的世界因为我们的战争而毁灭……”
“住口!太一!如果此刻停战,我天庭在这洪荒还有立足之处么?我天庭亿万神魔又会如何想?”那人语气霸道威严,不容太一质疑。
“兄长!您作为天帝,高居九天之上,却不知道将士们的心,这场战争持续了几万个元会,将士们早就累了乏了,他们渴望的不是将天庭的荣光洒遍诸天,而是安稳的生活啊。”
“兄长!收起战台吧!为了这洪荒万界的生灵们,收起兵锋,与巫族讲和吧。”太一面露恳求之色。
“太一,你若是还将我当做你的兄长,你就休要再提停战一事。”那人几乎是吼出来,言语中说不出的怒意。
“可是,兄长您是天帝啊,您是泽被万界的天帝啊,维护洪荒诸天,守护万界生灵,难道不是您的职责么?您怎么能本末倒置,将兵燹之事置于首位?”太一满是质问的语气。
“因为……”那人沉默了,之后他抬起头眼中满是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因为,我喜欢纵起兵燹,将这战火燃遍万界,让毁灭降临到诸天,我喜欢听着众生的哀鸣与祈求,让整个洪荒都被杀伐之气充塞,这远比你说的泽被万界,守护众生有趣啊。”
“帝俊!你乃是掌管诸天万界与洪荒的天帝,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你置万界众生于何处,你置生养我们的洪荒世界与何处?你这是自取灭亡!”太一怒不可遏,这是太一自诞生以来第一次直呼兄长的姓名,可见太一此时之怒。
“哼!”太一最后看了帝俊一眼,转身走出了宫殿,再无一丝留念。
“……”帝俊看着太一远去的身影,想要张口说些什么,最后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瘫倒在了帝座之上。
“我作为这执掌诸天万界的天帝,又怎会不知苍生受苦,大地疮痍,又怎么不知无数的世界因战而毁灭……”
“但是,如果我不这么自取灭亡,那充塞诸天万界的无量劫力没有战争杀伐之气化解,毁灭的就是整个诸天洪荒……”
“为了你和众生,我不得不这么做,原谅我,太一……”
空荡的宫殿,冰冷的沉默,宫外不知是哪位女仙弹奏起了上弦月,清歌之声奄奄而来。
高居万界之巅的孤独感,又有谁能懂?
只看到天帝金杯玉盏,掌权万界,却看不见天帝肩上的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