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面?泡面是什么?”
头上戴着鸭舌帽的潮流女孩嗤笑一声。
另外几位女孩也纷纷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那位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嘲笑着,看着陈若梦继续道:“你居然拿国内那些桶装方便面来举例子,真是搞笑,泡面是什么东西,那种下等人才吃的垃圾食品,也配和这些高档甜品来比?”
说到这里,这位女孩转过身去,笑嘻嘻对闺蜜们说道。
“我给你们讲一个笑话,古代有一个贫民,他吃过最好吃的食物就是葱末烙饼。”
“有一次,这位贫民去探访远房亲戚,远房亲戚向贫民提及,皇帝在宫廷里大摆御宴,宴请公卿贵族。”
“贫民听出远房亲戚话里对御宴极为眼羡和向往,他就对亲戚说,‘皇帝吃的葱末烙饼也没多了不起,无非就是每一个葱末烙饼都多放了一大把葱末,吃起来更爽辣可口罢了。但是葱末吃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贫民一脸很有经验的对亲戚说:‘所以皇帝的御宴也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我们很难吃得上葱,而皇帝老儿天天都能吃上葱末罢了。’”
戴着鸭舌帽的女孩说完,同伴们便纷纷笑开来。
“嘻嘻嘻,就是嘛,小露,你跟那些没见识的、肤浅的人,去谈高品质的生活,这不是对牛弹琴嘛。”
“人家又是用羊牌雪糕,又是用泡面来举例,对我们说教,也许她就只吃过羊牌雪糕和泡面,就以为国外各种高档牌子货是差不多的。”
另外一个女孩子笑着问陈若梦:“对了,刚才听你说你吃不起这里的甜品,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戴鸭舌的女孩也接话问道:“对呀,你是在这店里做兼职?”
她在问出这话的时候,眼神不免要上下打量陈若梦身上的打扮,品头论足一番,然后露出更加鄙夷的眼神,就算在看一个土老帽村姑。
“这么老土的白色裙子你也能穿?天呐,这样的审美观完全跟我们不是一个年龄,怪不得没办法沟通。”
几位姑娘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句的奚落。
陈若梦微微哂笑,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她只是一开始的时候,听到那位戴着鸭舌帽,名字叫小露的女孩子,说了那番话有些偏见的话,所以忍不住出来反驳。
但她的本意不是嘴贱冲出来对人家说教,也不是为了跟别人吵架。
所以,眼看对面姑娘们同仇敌忾的奚落她,她知趣的不再多说什么。
从一开始她插话,本就是源于一点小冲动。
忍不了那女孩小露一口一个国内国外,将自己的国家踩得一文不名,将国外捧得又香又美,陈若梦才小小愤青一把,多嘴插话一句。
实际上,人家有怎样的价值观,喜欢怎样子的生活,都与她无关,她又何必再惹人厌呢。
陈若梦不说话,静静看着几个姑娘。
几个女孩子奚落一会,也觉得没劲了,就将她无视,继续吱吱喳喳议论起那几款甜品的味道。
这时候,那位叫小露的姑娘走了过来。
她手上拿着一份刚点的冰激凌,尊奢版白松露哈根达斯,递过来道:“喏,给你,请你一次,不用谢我。”
陈若梦一脸诧异,推却不掉,只好接过来。
“你为什么要请我吃?”
“因为你这个人虽然愚蠢和无知了一点,但并不让人觉得憎厌。”
女孩扶了扶鸭舌帽,微微扬起脑袋,露出一个充满傲气的神色。
“呃……”
陈若梦有些无语。
她开始微微陷入沉思。
有时候,人的好坏不是那么容易判定。
戴着鸭舌帽的女孩往同伴走去,同伴们注意到她送出一份价值不菲的甜品,又低声吱吱喳喳议论起来。
“小露,你为什么要请那个土气的小贱人吃哈根达斯,你钱是烧来的?”
戴着鸭舌帽的女孩翻了个白眼:“你家的钱才是烧来的,你爸妈在上面给你烧下来的。”
“那你怎么……”
“哦,我知道了,你是想炫耀给那个土包子看?”
一群女孩子正在吱吱喳喳八卦着。
这时候,甜品店二楼下来一大群人。
近百来号人,一个个长得器宇轩昂,精神饱满,却只是保镖护卫扈从之辈,两行一字排开,从楼上站到一楼大门外。
甜品店里吃着糕点的客人们看到这种阵势,都有点下意识的紧张。
这时候,二楼走下来两个青年,两人正在热切的交谈。
“刑大哥,以后我们郭家的产业,就靠你和你手下多照看了。”
“没问题,没问题,不过,郭老弟,希望你在郭小姐面前,多美言几句,以后护法队上面……”
“哈哈哈,放心,刑大哥,我拍胸脯给你保证。就算我姐不出面,我出面也有几斤面子,你的肥差也跑不掉的。”
“那我就先行谢过了。”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下楼梯。
忽然,那位自称郭家的青年,目光往陈若梦这边望来,最后从陈若梦身上移开,落在戴着鸭舌帽的女孩身上。
“嗯?方露!你竟然在这里?!”
郭姓青年认出戴着鸭舌头的女孩,她的全名叫做方露。
听到有人喊自己,方露转头往那青年望去。
她脸色变得微微苍白:“是你?郭云海!”
郭云海旁边的另一个青年,被称为刑大哥的青年好奇问郭云海:“郭老弟,那女孩是什么人,与你有旧?”
“嘿嘿!”郭云海冷笑一声:“岂止有旧,想当初,我郭家和方家同为省城三大世家,而我郭云海家里和她方露家里也算门当户对,小时候更是定了娃娃亲。”
“虽然我们自幼没有多少来往,关系有些生疏,但她终究是我郭云海的女人。长大之后,我想着反正以后都要成亲,就想跟自己的女人亲热一下。没想到,她多番抗拒,最后还恶言诋毁我,让她家里跟我家里退婚,让我郭云海颜面尽失!”
“原来如此,那郭老弟与这姑娘是有怨呀。”刑大哥自顾的点点头。
忽然,这位刑大哥的脸色有些古怪。
他看着方露鸭舌帽下面的那张青涩的小脸,估计那女孩现在也才十六七岁吧。